从现金贷到卖汽车、卖预制菜,趣店罗敏最爱做的依然是收割大学生和年轻人。
和以往每一次转型一样,校园贷之王、趣店$趣店(QD)$ 创始人罗敏的最新转型-卖菜-同样充满了浮夸的宣传、漫天撒钱的土豪气、以及内外一致的看衰预期。但是,曾因幸运踩上现金贷风口赚得盆满钵满的罗敏,误将自己的运气当成能力,不断地栽倒在一个又一个的转型深坑中。
昔日现金贷之王、趣店创始人罗敏转型卖菜。这一次,他依然将目光盯上了大学生和年轻人群体。
强蹭新东方被年轻人集体抵制
18日晚,在新东方$新东方(EDU)$ 的“东方臻选”直播间,现金贷平台趣店创始人罗敏亲自动手为董宇辉接连送上了接近10个“嘉年华”,其声势之大以至于本来已经下播休息的董宇辉多次返回直播间声明:新东方转型虽难,但有足够的财力支持;不鼓励在直播间刷礼物,不如买点农产品送员工,帮助农民和快递小哥等。
但趣店罗敏不为所动,仍固执地为董宇辉送上了几个大火箭。最终,董宇辉将罗敏拉黑。
罗敏在“东方臻选”直播间刷各种礼物吸引关注。
19日,罗敏“委屈”地在抖音发视频,自爆被董宇辉拉黑,并解释称,他刷礼物只是觉得董老师直播很辛苦,从来都没有想去引发什么误会。
罗敏发视频解释刷礼物事件,被网友指“茶里茶气。
对罗敏的“表演”,抖音里的年轻人们点评了四个字:“茶里茶气”。
百度知道显示,这个网络热词用来形容男生“婊里婊气”,茶是绿茶的茶,最初因为有些男明星长相着实可爱,纯洁,并且举手投足之间也流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眼中总带有楚楚可怜的神色,所以好多网友用该词来形容他们。茶并不是娘,是真的让人看到就会觉得想要保护,但事实上或许茶本人是很有心机的。
简而言之,“茶里茶气”有时候带有“绿茶婊”的意思。
但是,相比绿茶,趣店罗敏可能更不愿意看到另外一些评价。有网友称,“一边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商人,一边是有情怀的文化人,不可同日而语”;不少大学生网友留言称,“专坑大学生;当初暴力催收,让大学生都退学了。”有网友号召说,“请大家不要贪恋那点好处,做学生贷的崛起,会让社会充满负能量。”“坚决抵制学生贷,绝不去罗老板直播间买东西”。
罗敏原本想硬蹭一下“东方臻选”热度,为自己的直播生意拉一波流量,但没想到弄巧成拙,不仅被大学生和年轻人抵制,趣店在抖音的直播间还遭到大量网友举报,直播被频频被中断。
罗敏的直播间屡屡被网友举报。
根据抖音直播规则,抖音嘉年华需要30000抖币购买,换算成人民币为3000元;抖音大火箭10000抖币,折合1000元人民币。照此计算,罗敏在“东方臻选”直播间刷了大约3万元的礼物。
这点钱对于“校园贷之王”罗敏来说无异于九牛一毛。众所周知,趣店和罗敏以校园现金贷起家,其向大学生发放一千元到数千元的短期借款,利率往往超过36%的法律红线。遥想2017年10月,趣店登陆纽交所,当天市值一度突破113亿美元,34岁的罗敏春风得意,以125亿元的身家登上《2017年胡润80后富豪榜》。
趣店的校园贷有多暴利,可以参考下趣店以往的盈利数据。2014年和2015年,趣店净亏损分别为0.41亿元和2.33亿元,2016年扭亏为盈,当年净利润猛增至5.77亿元,一举覆盖之前的亏损。此后,趣店便启动了校园贷的暴利模式,2017年-2021净利润分别为21.65亿元、26.8亿元、33.52亿元、9.59亿元、5.89亿元,过去8年,趣店和罗敏依靠向大学生和年轻人放贷累计获利95亿元人民币。
背着校园贷原罪的趣店上市后不久,由于女大学生“裸条”丑闻及校园贷暴力催收、自杀等恶性事件频发,监管政策开始严打校园违规违法放贷。随后,曾给予趣店流量扶持的蚂蚁金服也切断了其流量入口,趣店开始走向衰退。
对于外界高利贷、暴利催收的质疑,罗敏当初曾发表过一段著名的言论,“趣店坏账一律不催收”、“不还钱就当作福利送了”。但这些言论更让外界好奇,趣店现金贷的利率到底有多高,才能做到“不催收“。据多家知名媒体曝光,2017年上市之前,趣店的实际房贷利率远远超过36%,达到40%-50%;上市以后,迫于合规压力,趣店调低了放贷利率,但依然顶着36%的上限。
黑瞎子掰玉米屡挫屡败
2019年以后,现金贷业务不断衰退的趣店开始步入下坡路。趣店的股价也从2017年10月上市时的24美元,最低时跌至0.63美元,累计跌幅超过97%。2022年2月初,趣店因其股价连续30个交易日低于1美元而收到纽交所的“退市警告”。目前,趣店的市值仅剩下4亿美元,累计蒸发超过九成。
2018年后,主营业务陷入困境的趣店开始寻求转型。第一个项目是融资租赁平台“大白汽车”。2017年10月底,大白汽车首家门店在厦门落地,随后两个月的时间,在全国开出了175家门店。罗敏当时夸下海口:2018年大白汽车要卖出10万辆,跻身全国汽车零售商的TOP5。为了获取用户,趣店”大白汽车“还投放1亿赞助直播答题App芝士超人。
然而,2018年9月,“大白汽车”被爆出大规模关店和裁员。罗敏的第一个转型项目不到一年就死亡了。
第二个转型项目是奢侈品电商“万里目”。
2020年3月19日,趣店在其六周年前夕推出了全球跨境奢侈品电商平台万里目,宣称拟通过百亿补贴的形式,撬动奢侈品电商市场。上线之初,万里目依然推出了带有强烈罗氏风格的“百亿补贴”。2020年五一期间,万里目拉上赵薇、雷佳音等五位明星代言人连续直播五天。
不得不说的是,罗敏在每一个转型项目上都舍得大手笔烧钱。拿奢侈品电商为例,趣店2020年6月斥资1亿美元收购奢侈品电商上市公司寺库的28.9%股权,并成为后者的大股东。为了做奢侈品生意,埋下了一家奢侈品电商,这就是罗敏的烧钱风格。当然,烧钱的结果并不太好。如今,寺库的股价较趣店收购时跌了95%以上,罗敏扔进去的1亿美元亏了至少9000万美元。
2021年4月,趣店宣布结束万里目电商业务,罗敏再次烧钱失败。
在此期间,罗敏还尝试过家政转型奢侈品租赁的“唯谱家”、K12教育项目“趣学习”、校友社交项目“相同same”,但没有一个获得成功。
2020年底,罗敏又盯上了少儿素质教育。2021年1月,趣店在厦门启动了第一个万里目少儿成长中心。
趣店介绍资料称,万里目少儿专注于0-9岁少儿的全面素质教育。截至2022年2月,趣店在全国开设运营过11个门店,按单店投入3000万元计算,趣店在万里目少儿项目上烧了至少3.3亿元。
2022年3月5日,趣店宣布计划大幅缩减万里目少儿业务,暂时保留一个中心继续为客户提供服务。罗敏折腾了一年的创业再次以失败告终。
屡战屡败的罗敏毫不气馁,他的最新创业项目是预制菜。今年三月份,趣店在广东推出预制菜业务。6月15日,罗敏开始了直播卖菜首秀,利用直播带货的形式拉动旗下预制菜业务。
7月17日,他与明星贾乃亮等人搭档,通过其抖音账号“趣店罗老板”,高调地做了一场长达19小时的直播。毫不意外地,罗敏这次依然是豪放地“撒币”圈粉,在直播间里,他不仅拿“1分钱吃酸菜鱼”吸引用户关注和购买,还豪放地抽了1000台苹果手机送给用户。据媒体报道,罗敏为这次直播投入了2亿元。
烧钱还是有效果的,罗敏的直播间增加了400多万粉丝,,连续15个小时在抖音直播间带货榜排名第一。7月18日,罗敏趁热打铁,在厦门召开了趣店预制菜战略发布会。
18日晚上,开完发布会的罗敏顾不上疲劳,又跑到新东方的“东方臻选”直播间,为董宇辉狂刷“嘉年华”。这么多年过去了,罗敏不论是烧钱还是蹭流量的能力都还没有退步,唯一退步的是他的赚钱能力,不,更准确的说,是赚钱运气。
正如一位在趣店任职多年的前员工点评的那样,
“现金贷暴富之后,罗敏的运气就用光了。他现在的各种(转型)就像东北的黑瞎子掰玉米,掰一个扔一个,最终两手空空。”
趣店和罗敏还能在转型的道路上走多久?这取决于趣店和罗敏手中的钱才能烧多久。趣店财报显示,过去5年,趣店持有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余额分别为90.85亿元、28.41亿元、41.19亿元、16.73亿元、22.43亿元。上市5年多,趣店赚取的上百亿利润以及上市募集的7.5亿美元(约50亿元),除了用于回购、掩护老股东撤退之外,其余大都消耗在一次又一次的创新中了。
按单个项目净消耗2-3亿元计算,罗敏还能继续创业10次。用一位现金贷从业者带有宿命意味的话来说,这些依靠校园贷赚得每一分钱,最后终究要通过某种形式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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