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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走马看世界」推出的第15篇拼多多研究笔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 司马迁 《货殖列传序》 太阳底下无新事，这世间的大道理，古人早说得真真明白。 中华民族是个早熟的民族，很难想象，我们的思想高峰出现在两千多年前，先秦诸子，百家争鸣，那个精彩纷呈的年代，在中国思想史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至今未有超越。 古人早说了，“财散人聚，财聚人散”，亘古道理，颠簸不破。 7月1日傍晚，拼多多突然公布黄峥一封内部信，宣布三件大事： 1.黄峥卸任CEO，公司CTO陈磊接任，黄峥继续担任董事长，此次调整后，他将花更多时间在公司中长期战略上。 2.建立和完善合伙人制度。黄峥将划出个人名下拼多多上市公司370,772,220股普通股（约占公司总股数的7.74%）给到拼多多合伙人集体。 3.兑现IPO时承诺，正式成立“繁星慈善基金”，并连同创始团队捐赠名下拼多多上市公司113,548,920股普通股（约占公司总股数的2.37% ），旨在推动社会责任建设和科学研究。 孔子说：“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 80后黄峥今年40岁，刚刚进入不惑之年。不仅创造财富亿万，而且深明大义，散财聚人，让出超过10%的拼多多股份——100多亿美金，与团队分享，回报社会，不简单，不容易。 黄峥其人 拼多多创始人黄峥出生于杭州，据他自述，小时候谈不上贫穷，但比较拮据，经常要穿妈妈同事或者是亲戚家小孩的衣服。他一直念叨，妈妈到现在都舍不得打车，她会觉得时间又不值钱，太浪费了。 这个对黄峥有很大影响，包括影响他思考做商业，脑子里一直都记着父母那样的普通家庭，他们是怎么思考的，他们是怎么生活的，什么样的互联网产品能满足他们的需求。 黄峥当年考上了杭州最好的中学之一，杭州外国语学校。相比于其他中学，这所学校接受西方文化影响更早，程度也更深。杭外毕业后被保送到浙大混合班，也就是浙大竺可桢学院的前身，那基本上是一个天才少年班。 黄峥在上学时就意识到几个事。一是寒门出贵子是小概率事件，大部分富二代，尤其是官二代非常优秀。二是田忌赛马，在整体资源劣势的情况下可以创造出局部优势，进而有机会获得整个战役的胜利。基于此，平凡人可以成就平凡事。第三是钱是工具，不是目的。 黄峥后来反思，说他在上学时有一个较大的遗憾，就是目标导向太明确，在追求第一、努力做个好学生上浪费了过多时间，损失了逆反、捣蛋的青春时光，后来才慢慢悟到“60分万岁是个好哲学”。 2002年浙大毕业后，黄峥去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攻读计算机科学硕士学位， 此前他在网上已经认识了丁磊——浙大上学时，某一天一个陌生人在MSN上加黄峥，说他是丁磊，正在研究一个技术问题，当时黄峥还以为他是骗子，这个“骗子”就是丁磊。 经丁磊介绍，黄峥认识了人生中又一个伯乐——也是浙大校友的步步高集团董事长段永平。 段永平在2006年以62万美元高价拍下与巴菲特的午餐后，因与黄峥的浙大校友关系和私人交情，就将可以再邀请7名亲友的宝贵午餐名额之一给了黄峥。 早在2004年黄峥即将硕士毕业时，段永平就给过其宝贵建议。 当时黄峥面临着幸福的烦恼：是去微软还是谷歌工作？正是在段永平的建议下，黄峥选择了当时员工还不满千人的谷歌，并获得了一定数量的谷歌股份，这些股份在谷歌上市几年后就升值至数百万美元。这意味着，他在创意前其实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 黄峥在谷歌从事电商搜索的开发，这也为他日后在电商领域的创业积累了经验。 2006年，黄峥在谷歌的第三年，和李开复一起回国，建立了谷歌中国办公室。一时间，黄峥的人生风光无限。但他并不甘于此，最终选择离职创业。 2007年，黄峥创办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Ouku.com，一个销售电子产品的电商平台。2010年黄峥意识到Ouku.com 与其他数千家网站并无显著差别，随之将网站出售。 带领Ouku.com的原班技术团队，黄峥2015年创立了拼好货——拼多多的前身。2015年5月获得高榕资本领投800万美元投资。 在这过程中，丁磊和顺丰创始人王卫都给了黄峥很多帮助和启发。 黄峥遇到的另一个贵人是淘宝网前CEO孙彤宇。正是孙彤宇把黄峥此后创立的拼多多、拼好货介绍给了高榕资本的张震，高榕资本成为拼多多的A、B轮领投方和C、D轮投资的参与方。在如何与大佬成为朋友并且产生互动这个问题上，黄峥表示，“互相选择吧，哪怕是做学生的时候，我都觉得我们的人格是平等的。” 利润之上的追求 企业应该以获取利润为导向，因为他代表着背后股东的权益，不然就是不道德的。但是，企业家应该有超出利润之上的追求。 黄峥很早就表现出这种特质。 2018年4月，拼多多还没上市，黄峥接受 《财经》专访，被问到：除了拼多多，最想做什么、实现什么？ 黄峥说：希望未来能转型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科研人员。这里面有一个很好的model是一百美元纸钞上印的本杰明富兰克林，他做到40岁以后就不参与商业了，参与科研发明了避雷针，我觉得非营利性的全心全意的科研工作对人类的贡献会更大。 整个专访非常精彩，充满了机锋和较量，双方是在对等和思辨的状态下完成的对话，完全不像中国普通意义上的商业采访（互吹），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找来读一下，名字叫《对话拼多多黄峥：他们建帝国、争地盘，我要错位竞争》，如果你找不到，也可以找我索取。 我截取出来的这一段对话很特别，他体现了今天黄峥行为的连贯性和价值取向——非营利性的全心全意的科研工作对人类的贡献会更大，所以他拿出2.37%的公司股份，推动社会建设和科学研究。 巧合的是，他做出这一决定是40岁，他推崇的商业奇才富兰克林，也是在40岁退出商业领域，开始从事科学研究，并取得了卓有成效的成果。 真的只是巧合吗？恐怕不是，毕竟做出100多亿美金的付出，不可能是一夜之间做好的决定。 2020年初的这场新冠疫情，可能加速了黄峥的决定。 在年初的致股东信中，黄峥用诗意的语言描述了一个商人对人类命运的思考，他会感叹“今夕何夕”，会确定“新生之时”，也会呼吁“把握今朝”。 最后，他借诗人的话发出感慨： “我冷眼向过去稍稍回顾，只见它曲折灌溉的悲喜，都消失在一片亘古的荒漠。这才知道我的全部努力，不过完成了普通的生活。” 你很难从中国传统企业家那里读到这种真诚又不失理性的发言，真诚常常会显得过于感性，务实常常落入打鸡血喊口号的窠臼。但是黄峥的致股东信却有一种超脱“民族主义、集体主义、利益至上主义”的思辨色彩。 他思考时间、人类、世界这种宏大叙事，亦关注个体的生命价值这种人本情怀。 即便财富自由，即便富可敌国，生命个体也不过是自然演变中的沧海一粟，面对着世界巨大的不确定性。能做的唯有“带着无比的谦卑和平静，又无比感恩于拥有的宝贵青春和担负着的重大责任。并更加坚定地投资未来，努力建设面前的新世界。” 在这样的思维脉络下，黄峥昨天的决定，似乎是有迹可循的。 把资本主义倒过来 如果说，黄峥在40岁时就主动卸任CEO，带着理想主义烙印，在“月亮与六便士”中，他选择了“月亮”。那么他在创建拼多多的过程，则是一种基于现实精确计算和执行的成果。 这种精确的计算，有人说是利用了微信的流量，有人说是利用了资本的力量，也有人说是利用了下沉市场的崛起。 但是这些东西是共有的，大家都可以利用。黄峥还是有他一套独特的理念和观察，才赢得了这场战争。 或者说，他不过是在将自己的思考一一实现，从头到尾，他在做的都是自己的事，沿着自己那套逻辑，无意与人抢地盘竞争，只是随着路越走越宽，这条路自然而然地压迫到了其他人的地盘。 他的这种独特的思考，在2017年就被他写在了个人公众号里，题目叫“把资本主义倒过来”。 这是一个资本盛行的世界，资本压倒一切，整体而言，贫富悬殊是越拉越大的，即便普通人也许可以有些个人成就。 保险和信贷都促成了这一点。 “富人”有资本、“钱多”，因此抗风险能力强；“穷人”“钱少”抗风险能力弱。于是“穷人”需要向“富人”购买这种抗风险能力。虽说保险确实是很多人需要的，也给了他更稳定的生活，至少是一个更安定的心情。但是终归来讲，保险这种产品进一步促进了财富从没钱人向有钱人的转移，说它是资本主义的极致是因为它进一步放大了资本的力量。“有钱=更安全”这种软性的虚的东西也通过保险变现了。如此下去，如果市场是高度有效不受干扰的，法律是保障资本及其复利的合法性的，那么很有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是富的人越富，穷的人越穷。 信贷，比如买房，同理。 黄峥用“富人”和“穷人”来指代供应方和需求方，也许是因为保险的特殊性，也许是这样的词汇更有感染力。 实际上用供应方和需求方来描述，可能更容易表达后面的案例。 黄峥思考了一种反向操作模式：有没有可能，有一种模式能让财富从富人（供应方）向穷人（需求方）转移呢？ 他举了消费者夏天联合向工厂预订冬天毛衣的例子。 比方说，有一千个人在夏天的时候就想到在冬天的时候要买一件某种样子的羽绒衣，他们一起写了一个联名的订单给到一个生产厂商，并愿意按去年的价格出10%的订金。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工厂是愿意给他们30%的折扣的。因为工厂从他们的联名订单里获得了一个工厂原来不具有的一种需求的确定性。这种确定性可以转变为利用生产计划低谷进行生产的便利，也可以转化为采购原材料时的笃定。工厂甚至可以进一步把这种确定性进一步售卖给上游和配套厂商来换取工厂成本的进一步降低。 这就是需求方把自己对未来的确定性集合卖给供应方，从而获得利益。是一种反向保险，所以说叫做把资本主义倒过来。 事实上，有更加贴切的例子，比如水果农产品，农户的水果快成熟了，会担心卖不掉，如果消费者集合表达自己的购买需求，农户当然愿意以比较低的折扣价提前锁定这些需求。 不过在这个拼多多上演绎得非常深入的例子里，大众印象中供应方农户不是什么“富人”，需求方城市白领中产也不是标准意义上的“穷人”。而他的运行逻辑和夏天买毛衣的例子是一模一样的。 拼多多就是在这样一套逻辑上长出来，然后野蛮生长的。 后面的社交传播和机器推荐，不过是为了让这套运行逻辑更好的匹配供应方和需求方。让“反向资本主义”变为成规模的玩法。 坚守本分 黄峥抽身一小步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是图碎银几两，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惆怅。 当世人感慨碎银几两赚得越来越慌张的时候，也有人的财富如火箭般蹿升，让人望尘莫及。 说的就是黄峥。 一周前，福布斯实时富豪榜数据显示，黄峥凭借454亿美元的身家超越马云，成为中国第二大富豪，与马化腾相差61亿美元，距离首富一步之遥。 彼时，黄峥控制着拼多多43.3%的股份，拼多多股价刚刚突破1000亿美元。 有人开始担心，股份占比这么高，这么快就可能登上首富位置，会不会消解黄峥的事业企图心？ 也有人担心，作为拼多多第一大机构股东，腾讯的老板马化腾会不会“有想法”？ 第一个担心，也许是多余的，黄峥很早就意识到钱不是目的，做企业的目标不是成为首富，自然也不存在成为首富后失去动力。 第二个担心，就没法说得清了哈哈。不过现在黄峥已经显著降低了持股份额，问题也好像消失了，至少短时间内看不到紧迫性。 事实上，除了卸任CEO，其他决定是在履行上市时做出的承诺，拼多多的价值观是本分，黄峥在股价上升到如此高位时做出这个决定，更加难能可贵，也体现了他作为创始人对公司价值观一以贯之的执行。要知道拼多多上市时市价不过230亿美元，那时候的10%不过20多亿美元。 根据拼多多提交SEC的文件，黄峥控制的拼多多股份比例已降至最新的29.4%。相应的，黄峥拥有的投票权也从88.4%降至80.7%。 对比2020年4月24日公布的2019年年报文件，此前，由黄峥控制的43.3%的股份主要由三部分构成，大部分是黄峥自己持股，一部分是通过Pure Treasure Limited公司持股，一部分是通过Walnut Street Management, Ltd.公司持有。后面这两家公司均由黄峥控制，但都有小股东。其中，Pure Treasure Limited公司为黄峥与一位天使投资人共同拥有；Walnut Street Management, Ltd.公司为黄峥与创始团队共同拥有。 这一次的变化主要来自几个方面。 一是黄峥与创始团队一起，按照IPO时的承诺，捐赠股份成立繁星慈善基金。把Walnut Street Management, Ltd.公司持有的拼多多股份，捐出113,548,920股普通股（约占公司总股份的2.37%）。繁星慈善基金为不可撤销的慈善基金，旨在推动社会责任建设和科学研究，由独立受托人管理，保证慈善基金的所有资产全部用于公益用途。 二是黄峥与天使投资人共同拥有的Pure Treasure Limited公司，持有拼多多 551,154,700股普通股。其中，180,382,480股（占公司总股份3.77%）属于该天使投资人，此次全部划转至该天使投资人名下，不再由黄峥控制。 三是黄峥拿出自己名下的370,772,220股普通股（占公司总股份的7.74%）给到拼多多合伙人集体，用以完善公司的合伙人制度。 通过这次变更与调整，在拼多多的上层持股主体中，将不再有黄峥与其他股东共同拥有但由黄峥控制的主体。由此，黄峥在拼多多中的持股比例也下降至29.4%，黄峥拥有的投票权也从88.4%降至80.7%。 黄峥向后抽身一小步，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关心公司的长期战略和制度建设，恐怕是拼多多向前迈出的一大步。 百尺竿头 拼多多向前一大步 成立5年多的拼多多，从时间上看，还是个小公司，从规模上看，已经是个大公司，6000多名员工，10000多亿的成交规模，1000多亿美元的市值。 这样的公司，不要说全国不超过50家，就是全球，按照市值排行，也能进世界200强了。 大有大的好处，也有大的难处。 特别是上市后，员工一夜暴富，上进心衰退，创始人烙印过重，企业缺乏自下而上向上生长的活力，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企业的成长，最终还是要靠人，靠员工一步一步去推动，去实现。 这个时候，企业的价值观，企业文化，制度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在早期，也许可以凭借创始人的个人魅力带动增长。长期来看，最终还是靠管理，靠制度。 黄峥抽身一小步，留出一部分股份来激励公司员工，一方面是在履行承诺，践行“本分”的公司价值观。一方面会激活公司潜力，大家有盼头，公司发展才会有奔头。另一方面，也在完善公司合伙人机制，淡化创始人个人色彩。 正如他在内部信上说的那样： “我希望通过这次调整，管理层可以逐步把更多的管理工作和责任交给更年轻的同事，让团队加速成长，让拼多多成为一个更好更强的持续充满创业活力的公司。” $拼多多(PDD)$ 的管理层普遍还很年轻，远远不到要退居二线的年纪，黄峥这番话，表面上是顺应中国互联网普遍的高管年轻化趋势，实际上是在向有可能陷入“市梦率陷阱”的中高层团队公开喊话，意思是说：如果你们不拼尽全力，天天盯着股价，梦想着守成的话，那就让年轻人（没有股权）来干吧😄。毕竟我已经带头了。一方面敲山震虎，一方面也是在给年轻人吹风：机会大把的，奔涌吧，后浪。 “这次调整后，我将花更多的时间和董事会制定公司中长期战略，研究完善包括合伙人机制在内的公司治理结构，努力从制度层面推进拼多多再上台阶，逐步成为有国际竞争力的公众机构。” 创立成为有国际竞争力的公众机构是一种理想，是在为大家树立远大目标。但是这段话重点在前者：完善合伙人机制。如果说前面一段话是在敲打中高层，提振基层活力，那么这段话就是在提振中高层活力——前面还有合伙人的大门向你敞开着。奔涌吧，前浪。 “正如我在IPO前的股东信中所述，拼多多承载着独特的社会价值，是一个公众机构，不是彰显个人能力的工具，也不应该有过多的个人色彩。我们将践行承诺，努力完善它的组织结构、“本分”文化，让拼多多因循它自身独特的命运生生不息，不断演化。” 最后这一段，回归到了初心，回归到了“放下自我，进入无我”的状态。 创始人主动收回个人色彩对公司的影响，尊重公司自身独特的命运。这就像父母放下对孩子的执念，尊重他们自己的天性和命运。 孩子还是你的孩子，但他们有自己的人生。 多少父母意识不到这一点，尤其是中国的父母，尤其是老一辈的中国父母。 我们不妨岔开话题，来读一首诗： 《论孩子》 纪伯伦 你的儿女， 其实不是你的儿女。 他们是生命对于自身渴望而诞生的孩子。 他们借助你来到这世界， 却非因你而来， 他们在你身旁， 却并不属于你。 你可以给予他们的是你的爱， 却不是你的想法。 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 你可以庇护的是他们的身体， 却不是他们的灵魂， 因为他们的灵魂属于明天， 属于你做梦也无法到达的明天。 你可以拼尽全力，变得像他们一样。 却不要让他们变得和你一样， 因为生命不会后退，也不在过去停留。 你是弓， 儿女是从你那里射出的箭。 弓箭手望着未来之路上的箭靶。 他用尽力气将你拉开， 使他的箭射得又快又远。 怀着快乐的心情， 在弓箭手的手中弯曲吧。 因为他爱一路飞翔的箭， 也爱无比稳定的弓。 如同很多父母意识不到孩子有独立的命运，很多企业家也有拽住一手创办的企业不放手的执念。 企业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手拉扯大多不容易？况且当初企业也从创始人个人光环中获益良多，这种路径依赖太深了，比恋人的依赖还深。 君不见，张朝阳看着搜狐从互联网中心滑落到寂寂无名也不愿意放手。 君不见，李彦宏看着BAT已没了B（$百度(BIDU)$ ）也不愿意让贤。 君不见，隔壁东哥被弄得头破血流灰头土脸还保留着$京东(JD)$ 集团CEO（徐雷是京东零售CEO）。 做到这一点有多难呢？ 马老师（马云）做到这一点，花了将近20年。 另一个姓马（$腾讯控股(00700)$ ）的，一直以来都不在公司强调个人色彩，但仍然坚守着集团CEO的位置。 黄峥做到这一点，只用了5年。 昨夜新闻一出，马云估计心里一沉，脑中浮现出那句台词：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 $阿里巴巴(BABA)$ 遇到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