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

作者 |谢筱白 这三年来， 如果说有什么事， 让我感到震撼， 那应该是2019年在病床上手捧着福山的《政治秩序的起源》， 作者在书中写“人类社会一直在努力组织起来， 以征服自己所处的环境。” 诚如这几年无论是社会关系、 还是商业逻辑， 抑或曾经飘在天上的互联网与房地产， 都在不断地重构与解构， 试图改变着什么。 而此前， 他们是那么羽扇纶巾， 雄姿英发， 就连被媒体视作「老实人」的大强子刘强东， 面对美利坚的长枪短炮， 都能谈笑风生， 口若悬河， 如今呢？...... 高高在上的“中概互联”成了跌跌不休的“中丐互怜”， 这次他们又会如何努力组织起来， 征服自己所处的环境？ 中概板块里最令人意外的当属京东， 不仅被曾经的小弟拼多多远远甩在了身后； 更要命的是， 创始人刘强东“花边”新闻如肥皂剧一般， 让京东品牌形象大打折扣； 而京东内部走马观花的调整， 也让人摸不清楚京东到底姓什么？ 01“双面”刘强东 过去几年中， 刘强东隐身在幕后， 很少以职务身份在公开场合露面， 甚至缺席京东集团赴港的第二次上市仪式。 这与2014年5月22日京东登上纳斯达克市场形成了截然不同的画面。 那个下午， 在纽约时代广场， 刘强东站在无数写满「JD」的电子广告牌下， 以一个可称自信而优雅的笑容， 君临天下， 完成了中国民营企业迄今为止在美最大的IPO之一。 当一位宿迁老家的记者向他提问「在宿迁， 自古到今只出过两名伟人， 一位是项羽， 一位是刘强东......」 考虑到另一位伟人乌江自刎的结局， 刘强东及时打断记者「你这句话说得我脊背发凉」， 全场大笑。 此时的刘强东像极了他的千年前的「同乡」， 鬓未染霜， 身强力壮， 子弟兵在前， 宏图霸业徐徐展开....... 2018年， 这个浪漫的男人走进明尼苏达州女大学生Jingyao的房间， 故技重施， 还说了一句威力更大的情话“你可以成为邓文迪一样的女人”。 不过戏剧性的是， Jingyao根本不吃这一套， 反手一个举报， 让京东的发展历程进入剧烈且颠簸的进程。 而这一年正好是戊戌变法120周年， 历史似乎总是在不断地重复韵脚。 “明州事件”15个月后， 京东开始大刀阔斧地推进“去刘强东化”， 甚至很快就走到了刘强东卸任法定代表人、 执行董事、 总经理的这一步， 试图把京东形象和刘强东分开。 但诸多的矛盾， 此时才浮出水面..... 2020年4月， 京东称明州事件是刘强东个人行为， 要求撇清连带责任， 被法院驳回， 导致更多的细节被公之于众， 比如： 证据显示， 刘强东参加DBA的学费是由京东支付， 事发当晚的酒水以及晚宴的账单是由京东集团的信用卡支付， 并且传闻刘强东33岁的表妹Nani Wang， 今年一次性转账5.6亿元人民币购买意大利撒丁岛豪宅的那位---明州案后还帮刘强东做了公司费用报销。 京东一再强调， 刘强东并不在公司所在地， 也没有从事和工作有关的任何活动， 而京东也不能对刘强东下班后的个人行为负责。 法庭驳回的理由更让人三观碎裂。 相关证据显示， 刘强东曾在公寓里对Jingyao说， 她可以“成为邓文迪一样的女人”， 这被法庭认定， 这可以被理解为提供职业发展。 同时， 保持网络在线状态、 在各地工作也是刘强东作为京东雇员的职责。 这件事直接导致， Jingyao每一次上诉， 都包含了JD.com， 京东不得不每次雇佣律师疲于应付， 并不断支付诉讼费， 还屡屡被媒体批得挂上头版。 事情进展到这步， 刘强东俨然成为了JD负资产， 尽管其后来快速套现， 卸任法人、 CEO， 是不得已还是被迫呢？ 已经不得而知。 但两月前刘强东套现68亿， 在意大利一次性付清5.6亿豪宅的操作被媒体曝光后， 其奢靡的生活也露出了冰山一角。 2015年， 刘强东曾高调花费1620万澳元（约人民币6550万元）购入一套位于悉尼The Rocks区Stamford Residences顶层公寓， 登记在新婚妻子章泽天名下。 据知情人介绍， 刘强东的明尼苏达大学5天充电镀金之旅的花费， 保守计算在“300万人民币打底”。 更值得一提的是， 刘强东在“明州性侵案”中涉事餐厅的一顿晚餐消费金额也高达6000美元， 大强子“耿直”且“豪横”的霸道总裁作风是一以贯之的。 但刘强东接受记者采访时， 呈现出的又是另外一面， 比如被问及， 怎么看待和处理自己的财富？ “目前我的财富大部分还是账面的， 我创业这么多年， 卖自己股份套现得很少， 但是我们过去十几年把收入到我们家庭的所有现金， 我和我太太一半以上的现金都捐出去了。 ” 刘强东还表示财富既不是负担也不是乐趣， 自己感兴趣的是手中的财富能不能为员工和社会创造价值。 但与之对应的是， 今年京东的“毕业”与“6.18”的艰难。 据网友爆料， 京东HR将裁员信称为“毕业须知”， 开头写道： “毕业快乐！恭喜您从京东顺利毕业！感谢一路相伴！” 更有京东员工曾向第一财经记者证实： 京东自年初以来多条业务线正在裁员。 京东总部大楼1号楼的SSC（员工服务中心）高峰期间， 有1000多人排队离职。 6.18刚结束， 作为接棒刘强东的新任京东集团CEO徐雷， 第一时间在朋友圈坦诚表示。 今年的618是京东19年来最艰难的一次。 谈不上完美， 但很满意。 尽我们的一份努力， 不负每一份热爱! 似乎京东已经脱离了刘强东的“阴影”， 开始步入了新时代！ 其实并没有， 明州案将于10月3日再次开庭， 更多细节想必会见诸于报端， 这对于京东而言， 无疑又是一场“灾难”。 不过， 在刘强东眼里， 这个“灾难”仿佛是浴火重生的机会。 02谁在管理“京东”？ 对于企业而言， 将成败负于一人之肩， 从来都是「虞兮虞兮奈若何」式的悲情灾难。 京东尽管对此早有准备， 在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组织变革后， 如今的京东似乎踏上了正轨， 可事实上， 京东从来都不曾平静。 梳理京东的发展历程， 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流水的兄弟， 铁打的「管培」， 「职业经理」渐成诸侯。 点击查看大图 尽管表面风平浪静， 但风云诡谲， 怎可为外人道。 花了一个月网上找线索， 粗绘下图， 会发现京东的斗争从来都不曾平静， 老人一个个出走， 不断空降的职业经理来了又走， 管培生不断上位..... 而徐雷身边， 全是刘家的班底。 尽管刘强东在京东如今已经处于“隐身状态”， 但谁在管理“京东”？ 依然沉迷。 今年4月7日， 京东集团发布公告， 宣布徐雷为京东集团首席执行官， 京东集团董事会执行董事。 不过令人玩味的是， 不同于马云交棒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给张勇、 黄峥交棒拼多多董事长给陈磊， 刘强东依然保留京东集团董事局主席之职， 意味着徐雷仍需向刘强东汇报工作。 尽管刘强东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现在整个京东集团的管理团队已经成型且非常稳定， 对于比较成熟的业务， 我们的管理团队都可以处理好。」 但事实上并没有那么简单。 03流水的兄弟 凡是创大业、 举大计之人， 必定有一个亲信班底， 以及一个功勋班底。 上述两个班底有重叠， 但绝不是完全重叠。 亲信班底， 即所谓「近卫军」， 在政治上高度可靠， 是君主最值得信任的群体。 而功勋班底， 即所谓「旧臣」， 在能力上绝对出众， 在功勋上能够服众， 是为君主创业及守业贡献最大的群体。 京东帝国概莫能外， 梳理京东的发展历程， 我们会发现： 从1998年创业到2014年纳斯达克上市， 京东的业务高速增长， 但其内部组织相对简单， 处于上阵亲兄弟， 打仗心连心的蜜月期。 此时， 大多数人对京东的印象是一家自营、 正品、 配送速度很快的「卖货」的公司。 上市之后， 京东不再局限在「电商京东」的定义， 孵化更多业务并将它们拆分， 功勋旧臣开始「划分势力」， 金融业务最早独立， 后来往数字科技方向拓展， 京东的物流、 产发、 健康、 工业品等业务几乎都在2017年之后分拆独立融资。 在这个过程中， 刘强东也显然意识到「近臣」的重要性， 开始亲力亲为抓「管培生」。 只是那些曾陪刘强东创业， 不懈于内， 忘身于外的兄弟们， 却在这个过程中开始退场。 比如， 曾负责京东金融团队的组建及业务发展， 后任京东金融集团首席执行官的“元老”陈生强， 随着京东业务的整合， 不断被边缘化， 在出任京东数科副董事长及京东集团幕僚长后， 媒体普遍认为其“明升暗降”。 2021年2月， 陈生强退出京东数科控股公司法人， 被外界视为其“隐退”的信号。 陈生强作为京东的创业元老， 被誉为“刘强东背后的男人”并没有走到最后， 其实早在京东引入徐新的投资时， 已经埋下伏笔。 徐新给刘强东投资时， 引荐了两个人， 一个是目前京东的“名义掌门人”徐雷， 另一个就是陈生强。 巧合的是， 徐雷曾出走过京东一段时间， 只是不知道陈生强还是否有机会再次站到台前。 京东内部有个说法， 陈生强和徐雷是投资人的“督军”。 如果说， 陈生强的“隐退”还算体面， 刘强东的另一个老兄弟王振辉的退场， 则多少有些令人唏嘘。 王振辉加入京东前是联想集团中国区的一位部门总经理， 2010年加入京东后， 历任区域、 仓储、 智能、 运营等多个管理岗位， 直至成为京东物流集团CEO。 近20年的京东老将， 刘强东创业的肱股之臣， 最终“因个人原因”离职， 背后的缘由或许又是中国企业人事动荡的一个秘密。 一个物流老炮却被京东管培生出身的余睿代替， 从中我们或可窥得端倪。 京东内部流传两种说法。 一种是自明州事件后， 二次创业的刘强东不再相信所谓的职业经理人（之前已经多位高管离职）， 而更青睐于可以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哥们儿， 以及京东自己培养的管培生； 第二种是， 王振辉的理念与刘强东出现分歧， 并且京东物流出现山头文化， 作为京东集团的首席人力官， 刘强东的自己人， 进入京东物流， 收拾民心。 比如， 脉脉上有人明确表示， 老王的出走是刘强东的意思。 “确实是， 我们老大和我们说振辉贪污， 当天通知当天离职或者 Q4绩效0.8。 ” “实名制的， 东哥发了条帖子， 意思是终于有和大家直接沟通的渠道了， 但是成了一线员工吐槽管理问题和业务问题的地方， 客服还克制一些， 一线的配送员、 运作主管基本上就是开喷了， 总的意思就是物流乌烟瘴气， 管理层各种压榨一线， 东哥你快回来吧， 这种。 ” 事实是怎样， 其实已经不再重要， 但我们要知道， 2017年， 王振辉执掌京东物流集团的第一年开始， 京东物流的增速不仅超过了京东整体服务收入中的另一大部分“线上广告”， 还高于京东数科。 毫不夸张地说， 王振辉带领下的京东物流绝对算京东系的明星业务， 也正因如此， 王振辉的离职更加显得不同寻常。 同样出自投资人徐新引荐的徐雷， 营销出身， 爱穿潮牌， 坚持自我的风格与刘强东迥异， 2008年加入京东， 采用体育营销和娱乐营销双管齐下的手段， 令京东商城呈现爆发式的增长， 成为京东的重臣。 可令人蹊跷的是， 2011年， 大权在握的徐雷， 转身离开京东， 加入百丽电商任CMO。 面对徐雷的离开， 江湖流言四起。 这主要也和刘强东强烈的个人主义风格有很大的关系。 2007年到2013年这6年里， 京东一直处在高速飙车的发展阶段， 刘强东自己就是京东最大的金字招牌， 他的一切行为都能引起巨大的轰动， 随便发一句话就能引起网友们的广泛关注， 这样的刘强东， 还需要什么营销？ 刘强东在传记《创京东》里也不断强调“对于京东来说， 营销的价值很低， 最重要的还是供应链和物流。 ” 可当徐雷走后， 引入的几任分管营销的职业经理人都无法达到刘强东的预期， 2013年， 京东开始为上市做最后的准备， 刘强东又想到了能力出众的徐雷。 归来的徐雷不负所托， 打造了与阿里“双11”齐名的“618”， 重建会员体系， 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京东plus会员体系， 将最有价值且最优质的中产消费者牢牢地捆绑在京东这艘大船上。 但即使如此， 对于重视从一而终， 创业江湖气的传统大厂来说， 有某些不可明说背景的徐雷的这段履历， 似乎也让刘强东内心起了波澜。 2015年京东高调宣布前宝洁公司大中华区美尚事业部副总裁“宝洁全球职位最高的本土华人”的熊青云加入京东， 全权负责京东商城的市场部工作。 徐雷再次被边缘化， 被调到了彼时没有任何实权的无线事业部。 当上帝为你关一扇门， 必为你开一扇窗， 此时正值智能手机爆发时期， 徐雷花了两年多的时间， 硬生生将京东的无线业务做到了京东最大的流量来源。 随着京东APP的开发成功， 不光为京东来了了超过70%的网络流量同时还让京东商城的活跃用户从3亿人增加到了5.7亿人。 凭借汗马功劳， 徐雷在2016年被任命为京东集团高级副总裁， 2018年， 京东集团开始了轮值CEO制度， 徐雷被选为第一任轮值CEO， 一时间被誉为“储君”。 彼时媒体开始拿徐雷跟蒋凡、 俞永福做对比。 不过徐雷聪明的是， 自2018年任CEO后， 两年内从未借机提拔安插自己人马.....从这个角度看京东到底姓什么呢？ 注意看这张照片， 这是2020年分别执掌京东零售、 数科和物流的三位CEO， 徐雷、 陈生强、 王振辉被视为京东系的“三驾马车”， 谁曾想三去其二。 04铁打的「管培」 一边就是旧臣的离去， 一边是刘强东培养亲信班底， 可以说用心之至。 这里要提到京东的管培生制度， 在京东内部被称为「京鹰计划」。 所谓管培生， 就是从校园招聘中优中选优， 为公司培养后备管理人才而选拔出的人员， 京东2007年开始实行管培生制度， 来自京东关键投资人、 今日资本徐新的建议。 刘强东与管培生们很亲近， 尤其是最早的几届， 由刘强东言传身教， 还请他们去自己纽约的家里做客， 亲自下厨， 或许刘强东很享受这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培训结束后， 管培生们在各部门轮岗， 每周给刘强东写周报， 刘强东偶尔回复。 当时京东内部流行一句话， 防火防盗 防管培生， 因为他们「直达上听」， 在下面人看来就是「穿小鞋」。 公司内部叫他们「锦衣卫」。 刘强东没有马云的「十八罗汉」、 马化腾的「腾讯五虎」， 也没有张一鸣的同窗之谊。 但他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 「我最骄傲的是管培生」。 由此可见， 可见管培生才是刘强东最信任的群体。 比如：前文所述， 顶替王振辉职位的于睿就是管培生中的佼佼者， 甚至在脉脉中有人直接点名“于睿为京东太子”。 事实上， 该说法也并非空穴来风。 京东亦庄总部一号楼的顶层， 用于刘强东和副总裁们开会， 接见重要合作伙伴。 至今顶楼还专门建设着刘强东的临时办公住所——这在某种程度上宣告着， 这位创始人不管如何隐身， 他始终掌握着他的京东。 一位京东员工透露， 刘强东至今抓着公司两条线， 「一条是每周一早上8点半的早会和各种战略会；」 「另一条是财务线和HR线是他信任的人。」 而这两条线的负责人是2019年上任的CHO余睿和今年初接替他位置的张雱， 都是京东早期的管培生。 也就是这位89年的姑娘， 曾因明州案当晚在公寓外苦等刘强东7个小时， 而被誉为最忠诚的下属。 根据一份明州法庭的文书显示， 张雱（Alice Zhang）曾经在刘强东位于伦敦的豪宅中， 与刘强东全家同居3-4个月， 可见与老板的关系远非常人可比。 一位加入京东十年的老员工回忆， 京东成立后很长一段时间， 刘强东管理公司的习惯是事必躬亲， 且会对很多业务细节直接下指令。 比如： 因为有个别事业部考勤散乱， 而开除高管， 清理整顿整个事业部； 也因个别员工收受回扣， 直接移送公安机关， 开除直接领导..... 还记得2016年， 面对央视的镜头， 刘强东对突然爆料自己意外怀孕的副总裁杜爽， 说了这样一番话「意味深长」的话。 「我倒是希望你多去请假， 没关系。」 「说实在的， 你们休假也给兄弟们一点机会， 有时候不要认为自己一天不在了， 整个部门就散了， 不会的。」 随后， 杜爽黯然离职。 紧跟着， 2018年， 明尼苏达事发， 京东陷入增长乏力、 士气低落， 问题集中井喷的关头， 京东不断请进来， 又请出「职业经理人」...... 几十万京东人对业务去往何处没有共识、 做事朝令夕改， 没有统一标准， 各自为战， 一团散沙。 这时候， 杜爽再次回归京东， 空降到算法部门某事业部门， 进来之后第一件事是——扬言要裁员20%。 而三进三出的杜爽， 心甘情愿地做「一把刀」， 干脏活的原因在于， 她是「近卫军」——管培生。 甚至有京东老员工表示， “若非不是职业经理人和管培生里没有出现威望、 功劳堪比徐雷的人选， 京东董事长花落谁家还真不好说。 ” 05「职业经理」渐成诸侯 职业经理从来都是承担救兵、 奇兵的角色， 往往受命于危难之中， 或开拓新版图之际， 所谓铁打营盘流水的兵。 这与刘强东推崇的兄弟文化毫不沾边， 他们讲究的是功成身退， 在意的是自身的得失与羽毛。 比如：沈皓瑜曾任百度高级副总裁， 2011年加入京东， 2014年担任JD商城CEO， 一度被外界曾是最有望接班刘强东的人， 但在京东上市后， 2016年选择功成身退。 刘强东对沈皓瑜的评价极高， 公开表示“沈皓瑜为人谦逊、 务实， 同时具有丰富的国际视野和敏锐的商业洞察力。 ” 谈到沈皓瑜对京东的功劳， 刘强东毫不掩饰站上“沈皓瑜事实上已经为京东商城发展用了洪荒之力， 在推动京东上市过程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 当然， 我们不知道职业经理人的退场是否需要像传说中的“鸟尽弓藏、 兔死狗烹”这般果决， 但我们会发现， 职业经理人在京东来得快去， 去得也快。 2012年7月应刘强东之邀加入京东担任首席战略官（CSO）的赵国庆， 曾一度升任京东联席董事长， 但赵国庆就在京东上市前夕， 宣布离职从京东离职； 2011年来京东空降宝洁出身的职业经理人程峻怡分管营销业务， 2014年离职； 2012年王亚卿成为京东商城首任CTO， 但不到一年即离职， 导致京东CTO一职曾一度空缺， 最后由2008年以技术总监身份加盟京东的李大学接管， 于2015年离职。 余不一一。 高管人来人往， 可以用“高速换胎”来形容， 我们或可发现京东为保持高速增长， 职业经理人们充当了类似《速度与激情》里， 在关键时刻， 决出胜负的“氮气瓶装置”的作用， 一按下， 推背感瞬间达到4个G， 速度瞬间爆发， 但短暂的高速形势后....又归于沉寂.... 比如：早期被刘强东挖来的职业经理， 大多在2010——2015年之后基本上都“让贤”， 由刘强东在中欧商学院挖来的同学（大公司高管）担任。 另一部分职业经理人， 则是出于京东上市， 需要华丽团队包装， 在2014年京东上市前业务分拆， 引入了履历靓丽的职业经理人高管进行匹配， 这部分人大多数与2016——2020年间离职。 一如去年7月宣布退休的原京东CSO（首席战略官）廖建文曾总结， 「对京东来说， 2017年是战略元年（抢地盘）， 2018年是组织元年（分地盘）， 2019年则是文化元年（巩固地盘）。」 每一轮都是新人换旧臣， 伴随着职业经理人的出清， 唯独杀出血路的职业经理人是目前京东零售首席执行官辛利军， 这或许跟其一直担任实职、 要职相关。 06京东到底姓什么？ 或许你会问——为什么「旧臣」只留了一个徐雷？ 我不得而知， 但我从过往的报道中找到了蛛丝马迹。 徐雷曾表示， 作为一个领导， 必须要保证生意的可控性， 营销的成本可控性， 风险的可控性， 很多东西的拿捏平衡要做非常痛苦和敏锐的判断， 既要有新的变化、 创新， 同时又要控制风险。 在用人上面， 徐雷的原则也很简单。 第一，一定要放权； 第二，在关键流程做把关和判断。 「我就是一个走遍天涯海角凭手艺吃饭的手艺人， 讨厌端着自己， 简单直接爱憎分明个性独立。 我不爱说话， 但说起话来一大堆。」徐雷曾这样评价自己。 尽管我们无法判断言论的真实与否， 但我们能看到字里行间的「可控」「放权」「稳重」...... 而这正是京东所需要的， 也是刘强东所乐于见到的。 只要刘强东仍然担任董事局主席， 京东的董事会就无法在没有刘强东出席的情况下达到法定人数， 也就无法做出有效决策。 目前刘强东目前对京东持股13.8%，投票权76.1%，拥有这家公司的绝对话语权。 这背后或许有隐忍、 有不甘正如徐雷的微信签名： 我在雨中行走， 从不打伞；我有自己的天空， 它从不下雨。 徐雷并非没有抱负， 甚至可以说非常有能力， 今年京东入选“财富世界500强”。 9月7日， 京东又以年营收9515.92亿元首次登上民营企业500强第一宝座， 用实力迎接“双喜临门”。 风口多变的后互联网时代， 京东集团再次完成了“跃迁”， 京东交出了一份堪称“封神”的成绩单， 从刘强东到徐雷， 可谓功不可没。 除此之外， 徐雷展现了自己魄力， 尤其4月上海保供战中， 京东小哥逆向而行， “自杀式”进沪保供的场景， 令人泪目， 为京东赢得了巨大的口碑与赞誉。 但事实上， 徐雷为此承担了巨大的压力， 不仅是人力、 财力的成本支出， 更有来自内部的阻力。 要知道， 京东作为互联网平台， 在过去3年内受到监管、 反垄断影响最小， 主要是由于谨小慎微的态度， 细致的和规划管理， 以及GR的努力维护。 但在上海保供后， 政商关系变得微妙， 令京东内部GR花了大量时间清理战场， 徐雷为何如此高调？ 至今是个谜。 徐雷似乎是个矛盾综合体， 其呈现出的强势、隐忍、粗犷、细腻、深刻与直白， 似乎都是一体两面， 很难厘清其真实的想法。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概括， 我会选择“其疾如风， 其徐如林， 侵掠如火， 不动如山”来形容， 他正如《政治秩序的起源》里写的那样「顽强的组织起来， 以征服自己所处的环境」， 从第一集活到了最后一集， 小心翼翼又不断迭代。 京东到底姓什么？ 现在的答案毫无疑问是姓刘， 毕竟刘强东至今还是京东的董事局主席， 徐雷也需要向其汇报。 但随着刘强东明州事件不停的被发酵、 相关细节不断的被挖出， 套现上热搜， 就连意大利豪宅也能被曝光.... 我相信顶着「京东二代目」头衔的徐雷或许会给我们一个新的答案， 尽管刘强无数次强调“授权不放权， 给你限定在一条火车道上”。 冗长的宫斗剧总归落幕， 始于2018年的“戊戌变法”却还在继续....... 只是不知道他在午夜梦回时， 还会不会再想起那些年的风风雨雨， 那些年的海雨天风？ 那些并肩作战的兄弟他们在哪里呀？他们各自奔天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