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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il的股票（纳斯达克代码 $GRAIL, Inc.(GRAL)$ ）已经成为一只公开交易的股票。 斥资数十亿美元收购自己孵化分拆出去的公司，在经历了传奇的、戏剧性的四年之后，Illumina并购Grail的故事终于迎来大结局： $Illumina(ILMN)$ 又一次完成了对Grail的剥离。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将结束长达十年的漫长而奇异的旅程。 2015 年，DNA 测序巨头 Illumina 将 Grail 拆分出来，定位于开发基于液体活检的肿瘤早筛。Grail为此筹集了近 20 亿美元的风险投资基金，用于支持其Galleri多癌症检测测试的大规模开发，并计划于 2020 年 9 月在纳斯达克进行 IPO。 然而，当月晚些时候，Illumina神奇地宣布计划以80 亿美元重新收购Grail。这笔交易虽然达成，但美国和欧洲监管机构以反垄断为由反对此次收购，声称该交易将抑制创新并减少新兴市场在基于血液的早期癌症检测测试方面的选择。 近一年后，Illumina不顾美国和欧洲反垄断监管机构的反对而最终完成了这一交易。Illumina 曾声称收购 Grail 是合理的，称这将加速 Galleri 的商业化，当时 Galleri 计划于 2021 年作为实验室开发测试 (LDT) 推出。据 Illumina 称，Galleri 可以检测出所有阶段的 50 多种癌症，并且在 93% 的阳性结果中正确识别出肿瘤原发组织，特异性超过 99%。 去年，欧盟委员会和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都要求 Illumina 剥离 Grail 业务。在此期间，Illumina 因违反竞争与兼并法规而被欧盟委员会处以创纪录的4.32 亿欧元罚款。此外，Illumina还被要求必须为 Grail 未来两年半的商业计划提供资金（约 10 亿美元）、支付运营费用，同时还要保持独立运营。在美国联邦上诉法院做出不利裁决后，Illumina新任首席执行官雅各布·塞森（Jacob Thaysen）于去年12月底宣布了这项剥离计划，这距离他被任命为公司掌舵人仅过去三个月。 在收购遭受监管阻力的同时，去年初，维权投资者卡尔·伊坎 (Carl C. Icahn)又发起了Illumina的代理（proxy）大战。他在部分成功的代理大战中提出的一个关键论点，Illumina 不顾监管机构的反对，坚持进行收购，这耗尽了公司的资源。卡尔·伊坎多次致股东公开信并接受专业媒体的采访，阐述了这一论点。 图卡尔·伊坎片 卡尔·伊坎还瞄准了 Illumina 自 2021 年以来不断下跌的股价，他估计收购Grail导致其市值缩水了约 500 亿美元，股价较 2021 年 Grail 交易完成前的峰值下跌了近 80%；而在2023年，时任CEO弗朗西斯·德苏萨 (Francis deSouza) 的总薪酬几乎翻了一番，达到近 2700 万美元。这成为卡尔·伊坎博得股东支持的主要牌码。 弗朗西斯·德索萨 最终在股东大会中，弗朗西斯·德索萨保住了自己的董事会席位，但在股东投票罢免与德索萨有关系的董事会主席约翰·W·汤普森 (John W. Thompson)，并选举自 2020 年 10 月以来担任伊坎投资管理公司伊坎资本 (Icahn Capital) 投资组合经理的安德鲁·J·特诺 (Andrew J. Teno) 进入董事会的两周后，德索萨辞职了。但今年的股东大会后，特诺也离开了 Illumina 董事会。 Illumina作为上市公司，经历了最糟糕的一段时期，这也是测序巨头十多年来高速发展的一个急刹车。 雅各布·塞森 在雅各布·塞森宣布剥离Grail之后，Illumina在市场上并没有找到愿意接手的可能买家，最终选择了在现有股东中按照6:1配股分拆实现撤资。Illumina 最终保留持有 Grail 14.5% 的股份。这一比例与 Grail 成立之初（2015 年作为 Illumina 的子公司首次推出）所持股份比例相当。 在发行前的交易中，Grail 的股价最终来到了18.63 美元，市值约为 5.8 亿美元，这相较 Illumina在2021年所支付的80美元已经跌去了90%以上，Illumina承受了巨额损失。 Illumina 不仅面临 Grail 价值大幅减记和股价可能低迷的问题，还同意出资10亿美元为 Grail 提供两年半的资金，以遵守欧盟反垄断规则。本月早些时候，Illumina披露它已从摩根大通获得了 7.5 亿美元的贷款，借款利率约为 6.70%，借此为Grail提供资金支持。 Illumina在提交的监管文件中称，Grail分拆将产生约 3500 万至 5000 万美元的费用，主要包括与法律和咨询费用相关的现金支出。 Illumina监督了这个诊断领域历史上最糟糕的交易，原本是计划好了美好前程，但却走的踉踉跄跄还摔得头破血流。但好在按照去年 12 月的承诺，Illumina最终完成了烫手山芋Grail的剥离。 市场应该会乐于看到Grail的问题最终被解决。 虽然收购Grail带来了一场彻底的灾难，但从今天开始，Illumina又可以将焦点重新放在核心测序业务上了。 CEO雅各布·塞森表示：“Grail 在抗击癌症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虽然其不再是 Illumina 的一部分，但我们对其未来仍然充满信心，并将继续通过我们的测序技术、端到端工作流程和服务套件为 Grail 提供支持。” “随着翻开新的一页，我们很高兴在即将发布的战略更新中分享我们的计划，即加速营收增长、实现卓越运营、为客户提供服务以及为股东实现价值最大化。” Grail 的估值远低于其手头的现金（现金约为 11 亿美元，几乎全部来自 Illumina 的撤资令），这样负企业价值无不预示着一家公司正走向困境。Grail第一季度的营业亏损为 2.27 亿美元，Grail称新董事会正在深入研究公司的财务状况，以“了解最佳的前进道路”。 Grail这样的测试获得FDA的批准，是公司获得报销增加销售额的必要步骤。Grail 计划在 2026 年之前寻求监管部门的批准，外部人士认为这个时间安排过于激进。 商业化运营的表现会反映到GRAL股价的波动上，Grail 的价格波动对于 Illumina 来说仍然至关重要，因为它还保留着Grail 14.5%的股权。分析师称，剥离后，大约四分之一的 Grail 股票将由指数挂钩基金持有，这些基金将不得不抛售股票，从而加大股价的下行压力。 除此之外，卡尔·伊坎还起诉 Illumina 违反了收购中的信托义务。Illumina同时还有几个不同法院的诉讼在进行中，涉及到其董事会及核心管理人员在收购Grail过程中的渎职行为、关联交易及其他不透明的举动等。这无疑也会分散Illumina的精力。 在被收购Grail所拖累的这几年里，测序上游市场发生了本质性的调整和变动。Illumina已经不再成为一个光鲜亮丽、创新科技的品牌代名词，中美等地多个同等甚至更优性能的测序仪提供商纷纷进入。这直接冲击到了Illumina中高通量测序仪的销售及安装数量，这让投资者很紧张，公司能否扭亏为盈实现大幅高速增长充满着不确定。 雅各布·塞森就任CEO之后，Illumina核心管理团队大换血，Illumina最近也宣布了新任的CFO、CCO及首席战略发展官等。 在走出Grail这个泥潭之后，Illumina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开始。期待8月13号的商业战略更新中，新团队公开展示讨论核心业务的战略，如何能够真正改善近期的表现。 作为多癌早筛MCED的代名词，也希望Grail能步步为营、守得云开见月明，为投资者、监管机构、合作方、用户以及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员工不断带来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