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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EW 媒体| 夏清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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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网文多年的内容储备和较为成熟的基础设施，一边短视频等新内容产品对用户时间的争夺，本土网文产业近两年一直在实践新的商业模式，以打开网文的价值边界。IP开发与免费阅读，都是在这一前提下的探索。

这些探索，主要聚焦在国内市场。而诸如影视等产业，过去几年已开始行业性地推动内容出海，试图打开海外影响力，获得增量收入。对比之下，网文产业开拓海外市场的整体规模还相对较小，也更为零散。

成立于2017年的推文科技，看到了网文出海的可能性和第三方平台参与的空间，为此以AI技术切入网文翻译分发与变现产业，并推出自有网文出海开放平台。

这一模式获得了部分网文公司、网文产业上下游相关公司、技术公司等的看好，自成立后推文科技先后获得三轮融资，资方包括WiFi万能钥匙、连尚文学、联想之星、喜马拉雅等。今年9月，还宣布完成 NBT 资本的数千万元人民币A+轮融资。

为此，东西文娱与推文科技创始人兼CEO童晔，就网文出海的方法、市场机会等问题进行了交流。

童晔曾任职《参考消息》，有多年新闻资讯翻译和分发变现经验。在他看来，推文科技相当于连接了国内网文行业与海外在线阅读市场的需求，并以技术解决这一过程中的关键问题。

在童晔看来，本土网文公司的竞争主场还在国内，海外市场此前由于翻译成本、搭建海外分发渠道、海外用户推广等门槛，对网文公司构成了较高的决策成本。即便是头部平台，海外业务的占比也不足1%。

推文科技则率先从技术切入这一领域，以系统性解决方案为网文出海降本增效，由此与更多行业公司达成合作，获得版权资源。

而在没有其他技术进入这一行业实现成本再一次质变的情况下，推文科技除了针对网文垂直领域的技术迭代和数据库积累，竞争力还体现在建立海外渠道和用户运营的先发优势。未来随着业务规模化不断降低成本，并在此基础上，向产业链上下游延伸，开拓更多的业务。

童晔表示，下一阶段，推文科技在上游会切入自有IP孵化，包括组织创作者根据海外用户进行定制化写作来获得独家版权，并提升内容生产效率；在下游则拓展更多语种市场，搭建和运营网文读者社区，探索不同市场和用户的多元价值。

推文科技商业模式的确立与市场空间

推文科技成立于2017年11月，是一家提供AI解决方案的网文出海开放平台。其创始人兼CEO童晔曾在《参考消息》筹备创办新媒体平台，从2010年开始就关注AI翻译技术和新闻出版领域。在参考消息新媒体开始在新闻中英互译领域应用整套的AI翻译技术后，童晔萌生了创业的想法。

童晔认为，信息自由传播最大的障碍来自语言，如果谁能提升信息跨语言传播的速度和效率，就会产生巨大的商业价值。因而，在集结了一批来自微软、谷歌、亚马逊、百度、译言等公司的员工组成创业团队后，推文科技尝试了多个信息内容领域的翻译出海业务。

在这一过程中，童晔发现，其他信息内容不如网文用户的反馈直接。如曾尝试翻译海内外资本市场的财报公告和研报给投资人，但发现这些信息受众的本质需求在交易本身，信息只是为了辅助交易。而网文用户对这类产品有直接需求，即网文是一门用户直接消费的线上娱乐生意。此外，网文也有更大的市场空间。

因而，最终推文科技确定了网文这一领域，并决定打造能为网文公司提供完整出海服务的开放平台，而非单纯的技术公司和内容平台。

其业务核心一方面开拓海外线上出版渠道和在线阅读市场，除打通第三方渠道，还自建funstory平台；一方面通过AI翻译技术提升网文翻译成各语种效率，以此为网文公司和中文作者提供从翻译到分发再到销售变现，系统化的出海解决方案，最后与版权方进行海外收入的分成以获得营收。

在童晔看来，从本土网文产业和海外在线阅读市场发展判断，目前推文科技这一商业模式有较大的市场空间和发展机会。

在中国市场，网文产业有非常深厚的作品和作者储备，并且依然处在发展中，但近年来随着中国互联网用户整体增长放缓，网文行业增速也有所放缓，必然要寻找新的增长点，需要更大的用户规模和市场。

但当前本土网文公司，主要精力还聚焦在本土市场竞争，关注网文IP的衍生开发等商业模式。这就导致现阶段，出海业务收入在很多网文公司的营收占比较低，大多不超过1%。同时市场上也缺少第三方公司，能提供系统性解决方案，帮助网文平台以更低的投入，赚取这部分增量收入。

而在海外市场，童晔认为，海外以纸质书或kindle电子书阅读为主，在线阅读的需求未能得到充分满足。此外，纸质阅读的问题在于用户阅读时间短，几小时就将一本小说读完，也较难直接推动读者开启一本新小说。而网文在线阅读的消费更像美剧，有较强的追更“成瘾性”，且因为长期追更，更易形成线上社区和对IP的认知。从目前推文的用户反馈来看，90%的用户会保持每日追更。

国内外未被满足的需求和行业空白，给了推文科技规模化、批量化推动网文出海的机会。童晔表示，推文科技目前已与国内超过70家网文平台签约合作，上游版权总量超过1.5万本小说，除了本土网文公司，也在海外市场签约了数千部作品。funstory的更新量则从最初总共几百部，发展到每天稳定更新4000多部，并在海外各电子书渠道出版小说超过20000册。

童晔

技术+市场，推文科技的业务扩张和竞争力

在童晔看来，推文科技服务整个网文行业，并提供了整套的方案，这意味着即便单一网文公司出海业务体量不大，但整个行业的规模是足够大的。

因而，推文科技商业模式有着保持先发优势，做大版权方和用户规模的底层逻辑。需要不断加速深入市场，挖掘和满足各方需求。

从推文科技的业务扩张轨迹来看，其发力方向与竞争力主要体现在两大方面：

首先，依托技术，形成出海效率和成本的优势。以此降低网文公司的决策成本和压力，推动与上游版权方达成合作，形成版权的规模优势。而随着规模的扩大，边际成本也将逐渐下滑。

童晔表示，推文科技的本质是一家技术驱动的内容型公司。其团队目前约有60人，国内主要分布在北京上海和西安三地，以技术为主，有40多名研发人员。

其旗下拥有自主研发的AI翻译生产分发系统。根据推文科技介绍，这是全球首个针对网文的AI系统，将原本每千字人工翻译时长1小时缩短到1秒，由此提升行业效率3600倍，并将整个行业成本拉低至1%。

童晔表示，此前一本300万字的网文翻译成本要60~80万，任何一家公司都不会轻易尝试，而推文科技通过AI整体解决方案实现批量化生产，只需要6000~8000元，随着推文业务的规模化，未来这一成本还会继续降低。此外推文科技与CP公司采取五五分成的简单合作模式，对双方来说都是省事的模式。

此外，推文科技拥有全球文学领域最大的多语言数据库。童晔认为，数据库的增长和业务的规模化下，边际成本将递减。除了技术投入与效率，还包括后续整个网络市场业务系统的搭建，上游CP方对网络出海的认知，对盗版的打击等。

其次，在海外市场积累的渠道和用户资源，与对跨语言跨文化内容传播和商业化的经验。

推文科技成立初期以技术研发为主，再逐渐拓宽海外渠道。首先把内容分发到kindle等合作平台和自有网页版与APP平台，然后以用户充值+小额消费的模式做在线阅读付费。据了解，目前推文科技已经可以实现Kindle、Google Books、Apple Books、Kobo等全球近50个渠道的一键分发。

童晔认为，只有在确保整个解决方案能满足海外用户阅读网文需求的基础上，才开始考虑扩大用户规模。因而推文科技成立后的两年以渠道和技术搭建为主，去年才正式主动拉新C端用户，如运营线上社区等。经过一年的快速增长，目前推文科技的平台用户超过100万。

在此基础上，推文科技的营收在2020年上半年也实现了月均同比增长30%。据了解，公司应收增长和用户增长基本保持同比。商业模式以用户按章节付费订阅为主，未来则会考虑引入广告模式。童晔表示，这两种商业模式已经非常成熟，不需要推**太多的创新，只需要把这些模式操作好，就会有自然的发展。

而这一过程中，推文科技也积累了在网文出海领域的经验和对行业的了解。例如，翻译要做到信达雅，而中文小说中有很多特殊名词，比如九阴白骨爪、华山派等等很难准确传递。推文科技通过数据库更新和用户调研，储备了大量网文术语的译法。

又比如，不同行业信息跨语言传播时，用户关注的焦点有共性也有差异，要找到这些特点以针对性运营。在这个过程中，童晔发现，霸道总裁和仙侠题材的网文是全球网文读者共同的喜好。因为这些题材给人的代入感，由此产生的成就感是共通的。

推文的未来发展与网文出海的新机会

中国网文产业经历了二十多年的发展，从内容生产到付费变现，已经搭建了较为成熟的基础设施，拥有领先海外在线阅读的行业水平，这让网文具备了文化输出的可能性。

对此童晔也认为，任何一个行业的外延都是因为本土产能的高度扩张和溢出的结果，从中国向美国输送电影，比美国输送到中国难，正是因为好莱坞的工业化水平更高。而中国网文具备了相当于美国电影出海的基本素质。

近年来，海外在线内容娱乐消费市场的变化，也给网文出海带来了新的机会。

例如在网文付费方面，童晔表示，欧美市场的用户付费率很高，尤其对优质内容的付费意愿强。随着海外包括支付在内的基础设施的成熟，给用户更好的阅读和消费体验，会为付费市场带来更大的机会和活力。正如中国市场微信和支付宝促进了90后、95后内容付费率的提升。

童晔希望抓住海外市场发展的红利。此次完成NBT 资本的数千万元人民币A+轮融资，加上去年底获得的来自连尚网络、喜马拉雅和联想之星的数千万元人民币的A轮融资，推文科技将加速迭代AI整体解决方案、推动网文作者定制写作计划、以及推动网文翻译规模化等。

在具体的业务层面，下一阶段，推文科技首先是市场扩张。在童晔看来，推文科技目前还在相对早期的阶段，需要打开发展上限，因而瞄准的是整个海外的大众出版市场。除了比较成熟欧美的英语市场，还有俄语、西班牙语、阿语等更为空白的其他语种市场。

为此，除了翻译成英语输入英语国家，推文科技还将开发其他小语种翻译技术，并开拓相应的市场。据了解，下一个即将上线的就是西班牙语翻译。此前在英语市场积累的出版系统、效率模型、算法数据，都可以在新的市场复制，因为逻辑是一致的。

其次是新业务开拓。推文科技A轮融资的资方中有音频平台的喜马拉雅，喜马拉雅近几年也在布局海外业务，希望通过投资推文科技，共同推动网文出海在有声化方面的进展。

童晔表示，目前国内音频出海，在渠道搭建和内容来源上，还在一个探索阶段。而有声市场过去几年在全球发展飞快，每年有30%的增长，这一领域还有巨大的机会。

最后，推文科技还将在海外市场搭建本地化团队，采取相应的合伙人机制，进行本地化市场运作。

在童晔看来，尽管疫情一定程度上延缓了本地化扩张，同时Tiktok在美国受到的挑战也带来了出海的消极情绪，但全球化趋势是不可逆的。产品是否成功不取决于哪个国家的人做的，而是能否更好满足用户需求。而且在全球化的短期逆潮中，大公司受的冲击最大，但因为市场格局变化，也恰恰是一些创业公司的机会。在这种短期阶段性浪潮中，对一些新形态的出海或许是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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