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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大蔚

编辑｜凯旋

近日，全球最大高纯晶硅及光伏电池片供应商通威股份披露2023三季报。财报显示，今年第三季度，公司实现营业收入373.52亿元，同比下降10.52%；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30.31亿元，同比下滑68.11%。前三季度，通威股份实现营收1114.2亿元，同比增长9.15%，同期归母净利润163.02亿元，同比下降24.98%。通威股份解释称，第三季度净利润下滑的主因是光伏产业链价格同比下行。

值得注意的是，这已是通威股份连续二个季度出现归母净利润同比下降了。财报数据显示，2023年上半年，公司实现营业收入740.68亿元，同比增长22.75%；实现归母净利润为132.7亿元，同比增长8.56%。按此测算，二季度公司营收408.24亿元，同比增长14.5%；归母净利润46.69亿元，同比下滑33.58%；这是通威股份自2021年以来首次出现单季度归母净利润同比下降。

全产业链价格回落

近年来，光伏行业投资热情高涨，随着2023年上半年主产业链各环节新增产能逐步投放，产出均大幅增长。据中国光伏行业协会（CPIA）统计，2023年1-6月，我国多晶硅产量超过60万吨，同比增长超过65%；硅片产量超过250GW，同比增长超过63%；太阳能电池产量超过220GW，同比增长超过62%；组件产量超过200GW，同比增长超过60%。

据了解，仅通威股份一家公司，就规划2024年-2026年实现高纯晶硅累计产能规模80万-100万吨。更别提协鑫科技、大全能源、特变电工等硅料巨头，都在大干快上扩产能。

然而，硅料价格的暴跌，打破了这些硅料巨头的美梦。今年4月中旬，单晶致密料的周成交均价尚处于19万元/吨上方，到了9月底已触达8万元/吨，这相当于2021年初的价格。而在2022年，硅料价格最高曾触及33万元/吨。

与此同时，光伏产业链价格在各环节产能充足后也开始全面回落，截至2023年6月末，高纯晶硅、硅片、太阳能电池、组件价格分别较年初下降66.32%、29.49%、11.25%、2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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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产业链价格下跌的是光伏板块市值的下跌。今年以来，A股光伏指数已经下跌34.07%，很多光伏头部公司股价更是接近腰斩。2022年7月，通威股份总市值突破3000亿元，成为四川省市值最高的上市民营企业。此后一路下跌，目前总市值只剩1248多亿，跌去近六成。

而在光伏产业链价格下滑、市值缩水之际，通威股份却以一种逆行式的“孤勇”逆势扩张。

今年2月时，通威股份公告拟在乐山市五通桥区投资建设年产12万吨高纯晶硅及配套项目，项目总投资预计约60亿元，力争2024年内投产。

6月6日，通威股份旗下通威太阳能科技有限公司表示，拟投资建设25GW太阳能电池暨20GW光伏组件项目。

8月18日，通威股份董事会审议分别通过了在乐山市峨眉山市投资建设16GW拉棒、切片、电池片项目和在乐山市五通桥区投资建设16GW拉棒、切片、电池片项目的议案。上述两项议案总计投资预计达到200亿元，将在乐山市五通桥区和峨眉山市经开区各投资建设16GW拉棒、16GW切片和16GW电池片项目，预计于2024年底建成投产。

显然，通威股份意在通过不断提升规模效应巩固市场地位。不过，它显然高估了自身实力，低估了行业周期的威力。在新一轮产业链价格震荡和技术迭代中，行业竞争愈加残酷和白热化。目前，光伏硅片业务仍然是通威股份主要的收入来源，其中高纯晶硅及化工业务占比有相对较高，因此硅料价格的变动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公司利润。

低价竞争的“甜头”太短

崛起于饲料产业的通威股份，于2006年进军光伏新能源产业，历经10余年快速发展，已经成为全球多晶硅和太阳能电池片领域的行业龙头，拥有从上游高纯晶硅生产、中游高效太阳能电池片及高效组件生产、到终端光伏电站建设与运营的全产业链光伏企业。

不过2022年之前，通威股份虽然声名在外，但是市场并不认为其是光伏组件赛道选手，而是被看作是硅料与电池片的选手。而随着通威股份在光伏组件领域的突破，它的“野心”也显露了出来。它频繁使用“低价”战术，获得大量订单，大步扩产，从而迅速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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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8月份，通威股份以1.942元/W的价格，打败隆基绿能、亿晶光电两名最终竞争对手，赢得华润电力第五批光伏组件3GW集采招标之后，引发了光伏市场“巨震”。要知道，隆基绿能可是国内光伏龙头老大。随后2个月，通威又连续拿下4次组件招标，陆续中标广东电力、国电投、大唐集团等多个组件招标项目。

而在去年年底硅料和硅片价格暴跌的背景下，通威股份再次主动降价，引起市场极大关注。去年12月27日，通威太阳能在其官网公布最新电池片价格，182mm、210mm的单晶PERC电池价格分别为1.07元/W、1.06元/W，较10月25日报价，分别下跌19.54%、20.3%。凭借“低价”竞争力，通威股份在光伏组件的市场中不断开疆拓土，光伏组件业务已迈入第一梯队。

而在今年上半年的光伏产业链价格战中，通威股份也是主动降价。上游硅料与电池片的成本优势，造就了其光伏组件的成本优势，在销售规模优势之下，通威股份受到的伤害最小。

据了解，通威股份已形成超42万吨高纯晶硅产能、90GW太阳能电池产能以及55GW组件产能。正因通威加速光伏一体化发展，让它有了去年单挑老大隆基和今年价格战的底气。

在产业剧烈变动中，价格战能够杀伤潜在竞争对手，提高对行业竞争格局的把控。中国有色金属工业协会硅业分会称，目前硅片价格已下调至2.4-2.5元/片，达到了绝大多数硅片企业的盈亏平衡点，部分厂家甚至面临亏损。如果价格再继续下降，一些企业将处于崩溃的边缘。

不过，价格战的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净利润不可避免地下降。今年以来，通威股份的分季度归母净利润分别为86.01亿元、46.69亿元和30.31亿元，一路下跌。“熬死”对手的同时，自身利润也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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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今年以来的光伏价格战已经不是通威股份自己的选择了，而是被迫应战。产能极度过剩，价格持续下跌的情况下，低价竞争已经成为生存的手段，TCL中环和隆基绿能等巨头都曾主动降价去库存。通威作为光伏龙头，正面临新的考验，具体还要看上游硅料何时止跌企稳，需求回归。但今年财报期只剩下短短3个月，净利润大概率要低于2022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