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巴以关系史:谁才是对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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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敌人和朋友
“所有的朋友都是假的,所有的敌人都是真的。”(En política todos los amigos son falsos, todos los enemigos verdaderos.) ——Porfirio Diaz
1948年的首次中东战争,摇摇欲坠的新生以色列勉力自保,并没能攻占巴勒斯坦许多领土,联合国认定的巴勒斯坦大部分领土倒是在埃及和约旦手中。但无论埃及还是约旦,从来没人站出来,真诚地对巴勒斯坦人说:“瞧啊,这就是你们现在剩下的全部了,要不你们就在这里建立国家,先忘掉那些不可能夺取的部分吧!”
第一次中东战争后,“巴勒斯坦领土”分布图
埃及和约旦只是拿走了联合国决议中本属于巴勒斯坦国的那些土地——像以色列一样;然后同情地看着巴勒斯坦人异口同声:“我们都支持你们消灭以色列!”
回忆一下火鸡的故事吧:当一起抗击以色列人时,“阿拉伯”固是共同的认知;但一旦有了火鸡,部族的特性便立即占据了阿拉伯人的心,“阿拉伯民族”的共同概念便退居自家部族以下,至于“这原本是巴勒斯坦的国家领土”这类国家观念,阿拉伯人并不能真的理解是什么意味。
恰恰这一段时间,也是巴以冲突最不激烈的时候——因为巴勒斯坦人不知道该怎么从三个国家手里把领土讨回来。一直到1967年,当以色列在第三次中东战争中大获全胜,将埃及和约旦占据的“巴勒斯坦领土”全部夺回,巴以冲突才又严重起来:离开了“阿拉伯”的共境,巴勒斯坦人现在总算能够再次确认唯一的敌人了。
以色列并不是没有做出过让步,2005年8月16日,以色列总理沙龙宣布单方面撤离加沙,加沙地带重归巴勒斯坦:巴勒斯坦的敌人(以色列人)从巴勒斯坦的朋友(埃及人)手中抢回了原本该属于巴勒斯坦人的加沙地带,然后归还给了巴勒斯坦。
也就在那一天,哈马斯又从加沙地带向以色列发射了数百枚火箭弹,造成了数名以色列平民伤亡,算作对以色列善意的“回报”。
——到底要怎样的想象力,才能够理解这些乖谬的历史事实呢?
巴勒斯坦人好像就从来不知道自己应当做什么;他们存在的全部意义,似乎就是“让以色列人付出代价”。巴勒斯坦领袖也从未认真地提起:他们到底打算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巴勒斯坦国?——他们只是希望以色列彻底消失。
多年来,纵观整个“巴以和谈”,巴勒斯坦都是被动的一方,他们始终守着“以色列这个国家本不该存在”的理念,顽固坚持着“巴勒斯坦地区必须完全属于阿拉伯人”的信仰。
所谓“和谈”,实际上只取决于以色列人愿意后退多少,而巴勒斯坦人永远在原地——孩童不断在哭闹,大人用最极端的耐心哄着孩童却一无所获。大人本可以轻易扼死这孩童,只是其他的“大人”不容许他这么做而已。
巴勒斯坦的缺陷,在他们民族最有名的那个人上,表现的也最为清楚。
六、阿拉法特
“不论他犯了什么错误,不论他经历多少次失利,也不论他为收复巴勒斯坦耗时多久,他的人民总会谅解他。” ——摘自DW-阿拉法特专访
阅读阿拉法特的传记实在是愉快的事情,隔着冰冷的文字,读者都可以感受到阿拉法特这个人极度的聪慧、狡黠与长袖善舞。我常想,阿拉法特只是生错了国籍而已——如果他是个美国人,全世界就不会再知道马斯克的名字;而若果在中国,贾跃亭在他面前简直像个单纯的孩童。
这是怎样一个神奇的人物呵!他永远身着笔挺军装,别人也就叫他“阿拉法特将军”——而巴勒斯坦根本没有军队。
普通的巴勒斯坦人拿不到护照(巴勒斯坦没有,以色列不给他们发),阿拉法特却是当时全世界每年出访次数最多的“领导人”,他见过的国家首脑比任何政治家都多——联合国秘书长都不如他。
这位“将军”所到之处,总得享受21响礼炮的国家元首待遇,他胖胖的身体踱步在红毯上,极有风度向各国仪仗队挥手致意,巴勒斯坦的国旗就高高飘扬在他的头顶——但这国家从未真正存在过哪怕一天。
阿拉法特还有数不清的钱,Forbes计算阿拉法特是全世界第六有钱的元首——可任谁都知道巴勒斯坦有多穷。
(此处原应有配图,阿拉法特和某1s领导人拥抱)
阿拉法特像极了童话里的皇帝,区别是全世界有一百多个国家的元首,都甘愿陪着这皇帝穿着那本不存在的“新衣”。
人类历史上,所有类似巴勒斯坦的政治体中,阿拉法特是唯一一位享有这样地位的人物。你知道库尔德的领袖是谁?南奥塞梯呢?或者北塞浦路斯?许多人怕是连这些“国家”名字都没听过——可是,有谁会不知道亚西尔.阿拉法特呢!
藉着自身的超凡魅力,阿拉法特就成了以色列认定“第一个可以代表巴勒斯坦的人物”(佩雷斯)。他能够“使巴勒斯坦八个针锋相对的主要派系代表坐在一间屋内,倾听他们各自对某一既定难题发表不同看法,终于他谈出了自己的意见——这意见使屋里每个人都感到:自己的观点并未被置之不理,而别人的观点也没被全盘接受”(Thomas Friedman)。
阿拉法特像一团水,在各派系间自然流淌,将所有人裹挟到一起;但这也成了他的缺陷:水同样没有自己的立场。
如上面所谈的:巴勒斯坦各派系观点的唯一共同内容,就是绝不承认以色列的建国权利,巴勒斯坦地区完全应当是阿拉伯领土。
阿拉法特不能、不会也不敢改变这一点。区别仅仅在于:通过一系列不切实际的光明希望与宏伟口号,现在的巴勒斯坦人民真的相信自己能把以色列人统统赶到红海里去了。
“没有幻想的生活是令人难以忍受的”,阿拉法特总爱这么说:“我得给巴勒斯坦同胞的苦难生活赋予一点意义。”
以色列人旋即失望发现,他们确实找到了那个能代表巴勒斯坦的人,但这个人却不能改变任何事。他与哈马斯的区别仅仅在于:阿拉法特只是宣称“巴勒斯坦必将消灭以色列”,而哈马斯则真付诸行动。以色列人不无讽刺的将阿拉法特称为“宣传性恐怖主义”。
当以色列人终于认识到这个有着天真笑容的胖子到底不能带来什么”和平进展“时,他们就对阿拉法特出手了——阿拉法特被以色列从巴勒斯坦赶到约旦,又被约旦赶到了黎巴嫩,但他的“反以事业”从来没有停止过,最大的成功则是差点暗杀了收留他的约旦国王侯赛因。
终于,以色列也受够了他的巴解组织,打算彻底地消灭阿拉法特以及他的支持者。1982年,以色列动员全国兵力十万余人,主动入侵黎巴嫩,第五次中东战争爆发。
阿拉法特是个英勇的战士,尽管阿拉法特曾经在Karameh之战中击败过——那是阿拉伯面对犹太人为数不多的胜利,但也不过是一次局部战斗而已。
当以色列想要认真时,阿拉法特根本就不堪一击。那时的以色列人已经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武器,而战壕里的巴勒斯坦人除了火箭筒一无所有——我们已经谈论过,那种“火箭弹”到底是什么了。
Karameh战役是巴勒斯坦为数不多的胜利回忆
仅仅用了五天,以色列就轻松杀死了所有敢于抵抗他们的巴勒斯坦勇士,冲到了阿拉法特的庇护所:黎巴嫩首都贝鲁特城下——再没别的选择了,阿拉法特只能被迫离开贝鲁特,逃往北非国家突尼斯,他在那儿还有几处别墅。
有趣的是,在突尼斯召开的第一次记者会仍然是典型的“阿拉法特风格”:永远胜利,充满希望,阿拉法特又赢了,巴勒斯坦光复的日子就不远了——但杂音已经出现,巴解组织代表之一Issam Sartawi微笑着:“如果这样的胜利再来上几次,我们就该去斐济开会了。”
他也为着他的态度被阿拉法特逐出了会场。
一个人开始在意自己的权威,那便是他衰落的起始,阿拉法特的时代到底结束了。
当他又一次习惯性地去找阿拉伯世界的老朋友们时,阿拉法特惊讶发见:第五次的中东战争在海湾各国的收视关注率,还不如1982年世界杯高。冲动的阿拉伯人仍然愤怒,但不是为着数千巴勒斯坦平民被杀害;而是德国奥地利兄弟邻国踢了场默契球,做掉了英勇的阿尔及利亚足球队(他们首场以2:1击败了强大的西德)——阿拉法特的朋友们终于厌倦了他无止境的“英雄故事”。
以色列人如愿地消灭了阿拉法特,至少在精神影响上;但是,他们就胜利了吗?
阿拉法特确实被赶到了北非,但巴勒斯坦的人民仍然信任他,巴勒斯坦的目标没有变化,仍然是“消灭以色列”。英国的记者记下了感人一幕:一位从黎巴嫩生还的巴勒斯坦老妇亲吻着阿拉法特的光头:“以色列人杀死了我四个儿子,四个”,她呜咽着:“现在我还有三个儿子,全都献给你。”
阿拉法特在突尼斯侃侃而谈
更糟糕的,一贯很会做生意的犹太人很想要和黎巴嫩谈一谈受降条件,为昂贵的侵略战收回一点成本。可他们立即发现,自己同样找不到能够代表黎巴嫩的人——那又是个复杂的故事。总之不要忘了,黎巴嫩也是个阿拉伯国家。
阿拉法特被打跑了,然后呢?以色列军队如泥塑木雕般驻扎在黎巴嫩领土,守卫着他们的“胜利果实”——黎巴嫩可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以色列的正规军迅速成了各派黎巴嫩民兵暗中的射击练习对象,黎巴嫩的民兵组织们甚至展开了一场竞赛:标的是看谁杀死的以色列士兵更多。
以色列发现,自己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长期驻军黎巴嫩“保持战果”,要么在拿不到任何对价的情况下,单方面撤军。
就在以色列人不知所措时,他们又犯下了滔天大错。巴勒斯坦难民营的数千名平民被军人屠杀了,史称“贝鲁特大屠杀”,国际社会一致认为以色列军是始作俑者。短短几十年,犹太人就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人,谴责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不是奥斯维辛,这是贝鲁特”
焦头烂额的贝京首相再没别的办法,他只能宣布以军撤出黎巴嫩,留下数千具年轻的尸首,战利品却只有“犹太纳粹”的骂名。这深深刺痛了以色列人的神经,贝京也在汹涌**声中黯然辞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再也干不下去了。”
这就是最后一次中东战争了,从此以色列再也没有和他的阿拉伯邻居们发生过大规模军事冲突。以色列人终于学会了一个道理:他们确实能够在军事上轻易的杀死大量阿拉伯人,想杀多少就杀多少——但那又有什么用处呢?
曾是以色列民族英雄的贝京黯然离场
2004年,阿拉法特去世了,在巴勒斯坦他的支持者看来,阿拉法特从来就没有输过,即使是黎巴嫩战争——沙龙居然集结强大的以色列全军,只为消灭他一人,这正是对阿拉法特最深刻的纪念与肯定。
这就是阿拉法特——巴勒斯坦的缩影,他固然不能击败他的敌人,但他的敌人也别想真得战胜他。
七、以色列的抉择
Times记者提问:您怎么看待巴勒斯坦人的问题?“他们不存在。” ——梅厄夫人(以色列前总理)
在前一篇中,亦有朋友提出这样的问题:
阿拉伯世界上亿人口,土地广阔,就不能为可怜的三百万犹太人让出这一点点土地吗?
这是个好问题。公开的媒体,通常会解释为“耶路撒冷同为犹太教和伊斯兰教圣地,双方互不相让”——这的确是重要原因,但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因为犹太人不仅仅要在阿拉伯世界划出自己的土地,还要让这土地上原有的数百万阿拉伯人都消失掉,“留土不留人”,这是巴以问题如今难解的根源。
犹太人为什么就不能将以色列作成一个多民族共处的国家,却非把阿拉伯人赶跑不可呢?这得从以色列的“国统”谈起:
和阿拉伯人不同,犹太复国运动指导下的以色列,拥有极其清晰的建国目标:“以色列将是一个拥有古代以色列王国全部土地的,由犹太人统治的民主国家”。
正是这看似简单的信条,使以色列陷入了艰难的逻辑困境。
论述这问题最好最清楚的是Thomas Friedman,我便援引他的讲说:
在“拥有全部以色列土地”、“犹太人统治”和“民主国家”三个目标中,以色列人实际上最多只能同时达成两个。
——因为“全部以色列国土”上,大多数居民却都是阿拉伯人,民主的选举制度一定会搞出个巴勒斯坦人来作以色列的总理。正如美国为战后的伊拉克设计了民主制度,却把伊拉克选成了伊朗盟友那样。
以色列人一共有三个选择:
1. 生活在全部以色列土地上的犹太人国家——但不民主;2. 犹太人的民主国家——但不在全部的以色列土地上;3. 全部以色列土地上的民主国家——但不是犹太人的;
要放弃哪一样?
经过几十年探索,特别是第五次中东战争残酷的“胜利”,聪明的犹太人终于明确该怎么做了:他们还是可以在以色列的土地上建立一个确保由犹太人治理的民主国家——只要让“巴勒斯坦人在这里不存在”就好了。
“将阿拉伯人限制在有限的空间,这样最终将减少他们的人数,并使以色列有机会引进新的移民,使犹太人几年之内在人口中占多数” ——耶路撒冷市长鲁希.哈提卜1968年在安理会的证词
这便是所谓“约旦河西岸-犹太人定居点问题”。以色列开始通过向联合国决议中的主要巴勒斯坦领土-约旦河西岸不断移民来制造冲突,凡在冲突中离开故土的巴勒斯坦难民,以色列便永不准许他们再回来——毕竟这些“巴勒斯坦领土”是以色列实际控制的。
这些再也不能回家的巴勒斯坦人,就是“巴勒斯坦难民问题”的由来。以色列人终于蚕食掉约旦河西岸大部地区,亦成功的将国内阿拉伯人比例由原先的65%降至现在的20%左右——代价则是全世界多出了大约五百万“巴勒斯坦难民”。
图4-图3对比即为以色列人中东战争之后的“成果”
巴勒斯坦人终于发现:自己已错过了太多。1947年那份“极度不公平”的联合国决议,事实上已经是巴勒斯坦国可能拥有的最大领土,但那次建国的机会被阿拉伯世界拒绝了。
历史性的握手——以色列总理拉宾终为这一握付出了生命代价
2000年美国戴维营,克林顿的斡旋下,立场较温和的以色列总理巴拉克再次提供巴勒斯坦建国选择。但由于阿拉法特要求定都耶路撒冷,并坚持对耶路撒冷的全部主权,谈判再次破裂,阿拉法特终于放弃了巴勒斯坦最后一次可能建国的机会。
同为semitics-闪族人的后裔,阿拉伯人和以色列人其实也有共性,比如他们都崇尚并相信力量,但区别在:以色列人确实拥有力量,而巴勒斯坦人没有。
筹码越来越少,巴勒斯坦人手中最终也就只剩“国际社会支持”一项——每一次以色列吞并约旦河西岸的行动,都会伴随着“国际社会强烈**以色列违反联合国决议”,这**绵软无力,但小国以色列到底不能全无顾忌。
撕掉这皇帝新衣的人,还是特朗普。
八、被抛弃的巴勒斯坦
“我们……改变了历史,数十年的冲突已结束,新中东的黎明将到来。”(We’re here…… to change the course of history. After decades of division and conflict, we mark the dawn of a new Middle East.) ——唐纳德.特朗普
去年的八月份,中东地区发生了一件大事:以色列和阿联酋绕过巴勒斯坦单独签订了和平协议,还确定了彼此外交地位——这协议所以“大”,重要的缘由在于“绕过巴勒斯坦”。
路透的图片新闻,阿以两国特别强调了“美国的帮助”
冥顽的巴勒斯坦所以能够一直得到“国际社会支持”,根源还是在于当代世界毕竟不是纯粹的丛林,多少还有一点“江湖道义”。巴以问题的历史也不过才几十年,弱势的巴勒斯坦如何无辜沦入现在的困境,这是许多人都还能够清楚记得的事实——但也正是因为这“道义”的窠臼,令巴以问题陷入了僵局。
特朗普则不同,他自上任伊始,便表现了“我根本不在意巴勒斯坦人”的明确态度,先是决定将美使馆迁到耶路撒冷——意味着完全承认以色列的全境领土主张;又斡旋因巴勒斯坦问题同以色列敌对数十年的阿拉伯盟友们同犹太人签订和约——与阿联酋的和平协议,就是以色列建国七十年来的第三份和平成果(埃及-1978和约旦-1994之后),大致每二十年才能到来一次的和平,当然要算大事件,也确为“中东和平的历史性突破”。
巴勒斯坦却逐渐发现,自己好像已经被阿拉伯的盟友们抛弃了——对比四十年前埃及同以色列单独媾和签约,阿拉伯世界一致谴责,并把埃及开除出阿盟的激烈**;几乎同样的场景,阿联酋与以色列的和约却没什么像样的反对声音,巴林约旦阿曼等阿拉伯兄弟国家甚至还表示“欢迎”。就在今年的3月份,阿拉伯世界长期的反以色列盟主:沙特的外交大臣费萨尔竟然表示“与以色列签订和约将对沙特有巨大好处”。
巴勒斯坦人立即声讨这样残酷的“背叛”,但在几十年的无谓对峙后,他们的阿拉伯朋友们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不是吗?尽管在本次巴以冲突,阿拉伯国家仍然一贯地“谴责以色列”,但他们大概也不会再做更多了。只有巴勒斯坦人继续在认真而激烈地反抗,可他们除了那些可怜的“火箭弹”,又还有些什么呢?
九、结语
尽管以色列多次表示“将中止吞并约旦河西岸巴勒斯坦领土”, 但任谁都能了解,这决不会是真的。
图5是最可能的未来(巴勒斯坦人或许可以保住加沙)
被阿拉伯世界抛弃的巴勒斯坦人,如同手无寸铁的孤儿。再过一些年,巴以问题或许将成为以色列的内政,不再能够成为中东和平的巨大阻碍,以色列可以同其他阿拉伯国家单独媾和;而巴勒斯坦人可能的最好结果(倘使他们能够认清现实):大概是未来在一小块加沙地带(图3,面积大约等于北京丰台),拥有一个巴勒斯坦国了——尽管一直在让以色列人“付出代价”,他们还是丢掉了了自己的火鸡。
但是,巴勒斯坦人并没有被消灭,他们仍然存在以色列的(未来)境内,只是换了个难民的身份而已。巴勒斯坦人,还有哈马斯以及类似的许多组织,他们会愿意就这样“失去火鸡”吗?作为国家的以色列,能够迎来自己的和平吗?
——看得也很辛苦了,就用一位以色列朋友的小笑话来结束这篇长文罢。
“兄弟,你是乐观主义者吗?”
“算是吧,你呢?”
“我也一样,我相信今天一定会比明天更好:)”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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