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观牛虎斗 - 薅富途与老虎的牛毛和虎毛

扯个犊子 008

这篇文章其实写于2020年12月17日，并发表在我的微信同名公众号“扯个犊子”上面，我一般会在发完公众号之后把文章在老虎上再发一次，但是那次老虎说啥也不给我这文章过审，直到今天在社区里和虎友聊天的时候才被小虎注意到，所以我就再发一次吧，希望小虎@小虎通知 和其他同事@小虎活动 在审核的时候不要矫枉过正，误伤友军。（如果那天买入老虎的话，现在也翻倍了~~）

以下是正文：

2020年对于美股和港股而言可谓是疯狂的一年。美国那边3月份的三次熔断让巴菲特自叹还年轻，熔断之后的回弹更是停不下来。香港这边IPO百家争鸣，越来越多散户参与打新，既然澳门赌场开不了，就把股市当赌场。赌一赌，病猫变老虎；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买卖股票的方式随着时代和发展和技术的进步，从一开始的需要自己去交易所，到可以打电话给经纪商，到现在直接用电脑软件或者手机App来交易，越来越方便快捷。

对于交易美股和港股的朋友，老虎证券$老虎证券(TIGR)$ （以下简称“老虎”）和富途牛牛$富途控股(FUTU)$ （以下简称“富途”）这两个App肯定是非常熟悉了。不过大伙儿憋害怕，这篇扯犊子不是来推荐券商的，相反，我们是今天是秉着把佣金和手续费赚回来的信念，来薅一薅这两个券商的毛！

定位

老虎和富途都把自己定位为“互联网券商”，或“数字化券商”。从两个App基本两周至一个月就更新一次的更新频率就可以窥见，这两家公司都根植着以用户为导向的互联网基因，着重于开发交易软件（其实主要是手机平台），非常关注软件的用户体验。

这正是较为传统的券商忽视的一个点。很多传统券商的确支持非常多的交易品种和证券市场，但是由于软件做的很差，导致用户体验极差。就拿美国体量最大的券商盈透证券来说，PC端的交易软件虽然功能异常强大（自定义程度很高），但是上手门槛也很高，对于散户非常不友好，而且界面难看得一批（放一张盈透的界面在下面大家体会体会）。

手机App的用户界面也同样不敢恭维，登录繁琐，经常显示不出数据，而且不稳定。这些弊端其实也催生了一系列的美国本土的互联网券商，但这些券商设计的软件也不是很符合华人的使用习惯，而且全英文的界面也劝退了很多人。

另外，两个App都有社区功能，打开一支股票里面会有评论区，这个和外国人习惯不太一样。美国的一些券商基本都是只做证券买卖的经纪商，不搞社区。社区是单独分开的，有比较成熟的比如Yahoo Finance的conversation区，Stocktwits还有Seeking Alpha的大佬交流区。

但是不敢恭维的是，老虎和富途的评论区内容质量确实不高，除了少数认真研究股票的文章，大多数用户的发言都是涨了就喊牛逼，跌了就骂娘的那种，偶尔看看热闹可以，千万别走心。（能点开这篇文章看到这里的朋友，相信你们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收入模式

两家公司作为互联网券商，收入模式与传统券商其实区别不大，主要收入有三大板块：佣金收入，利息收入和其他收入。

佣金部分包含佣金和平台费，以美股为例，如下图所示。

可以看出，佣金部分其实差别不大，富途略微贵一点点，单笔交易在250股以上没差别。而且对于一般散户来说差个几块钱而已。

利息收入指的是用户可以向平台融资来买卖股票，平台收取利息。或者港股美股打新的融资，一般为平台先从银行借钱，再把钱以略高于银行的利率借给用户来赚取利息差，妥妥的属于薅羊毛，不过大家都要恰饭，赚点儿就赚点儿吧。

其他收入这里就比较小众了，富途和老虎除了做券商以外，还在一些港股和美股上市的时候参与承销的工作，赚点承销费。另外两家公司都提供ESOP（员工持股计划）服务，专门负责给一些大公司搭建员工持股体系，涉及软件等等，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了解一下。

在其他收入中，有另外一个未来会比较重要的是财富管理部分的收入。具体的说，就是闲钱管理和基金。比如老虎现在的基金超市和富途的基金理财，如果能把这一部分功能开发好，让用户把闲置的资金利用起来也是一笔不菲的收益。

虽然收入模式大同小异，但是如果细看各个收入所占比例就会发现端倪。

老虎的小秘密

首先来看上图的老虎2019年财报的收入。表格中可以发现在2017年，老虎的佣金收入占到了88.9%，2018年占77.6，而到2019年就只占45.5%。利息收入则分两部分，一部分为Financing service fees（融资服务费），另一部分为Interest income（利息收入），而在2018年和2019年，这两项收入占比变化几乎是调了过来。

反观富途，从上图来看，富途从2017年到2019年的佣金收入基本稳定在50%左右，利息收入和其他收入也稳定增长。

讲到这儿就很有意思了。众所周知，在道上混，你得有个背书，俗话讲就是各种牌照，或者说证。当医生得有医生资格证，当律师得有律师证，卖保险得有保险销售证，就连开白马会所也得有营业执照。干券商这一行也一样，你也得有牌照。

在这方面，老虎和富途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老虎虽然主要做的是美股和港股券商，但一开始拿的是新西兰的证，所以其实没什么卵用，那有朋友就好奇了，那老虎这做生意不是违法么？

其实老虎一开始就是和美国最大的底层券商盈透证券（Interactive Broker）合作。说是合作，其实讲难听点就是给人家当小弟。因为没有牌照，所以交易的执行和清算都需要盈透证券来搞，那人家盈透也不是公益组织，你在我这清算我肯定是要收费的，所以老虎的佣金盈利其实是用户给盈透交手续费，盈透扣一点儿，剩下给老虎。

这样的情况下，也不怪很多人说老虎其实就是盈透在亚太地区的一个揽客的，话粗理不粗。利息收费也是一样的，用户融资也是从盈透那里借钱，然后付的利息盈透扣除一部分，剩下的再给老虎。

那又有小朋友好奇了，融资服务费和利息收入又有啥区别的？这里其实暗藏玄机，也是老虎最大的一个痛点和潜在的隐患。如上文所述，因为没有相应证券市场的牌照，用户在老虎交易证券的执行、清算以及借贷都只能通过盈透来完成。但是老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边儿费劲巴拉的申请牌照，一边儿还动了歪心思。

在老虎开户的户型被老虎分为两种：一种是“完全披露账户（fully disclosed account）”，用户的账户完全由盈透证券托管，佣金和利息盈透都要抽成。另一种叫“综合账户（consolidated account）”，名字很牛逼，但实则代表用户同意把资金完全放在老虎这里托管，虽然交易的执行和结算还得由老大哥盈透来办，但是这一部分账户的交易和融资盈透就不进行抽成了，所有的佣金和利息收入全部进了老虎的钱包。

由于完全披露账户对接的是盈透，所以用户的资金安全相应的会由盈透来担保，而盈透是美国证券投资者保护公司（SIPC）的会员，如果资金出问题，是有一份保险的。但是老虎没有，所以理论上，综合账户相当于裸奔，用户把资金放在老虎这里完全出于信任。

话说到这，老虎也不是用户亲妈，用户当然不希望自己的钱裸奔。老虎在这里就做了一个比较缺德的事儿了（虽然我是老虎的忠实用户，但是我必须揭发一下）。

2018年11月1日，老虎给所有用户发布了一个“好消息”，老虎将“升级”为非披露证券经纪商，客户的资金保护责任由原来的盈透来保护，现在变为我老虎来保护。大有“信虎哥，不挂科”之势，霸气侧漏。

更为霸气的是，如果用户在30日内没有主动要求不“升级”，那么老虎就默认你升级了，你的钱就乖乖放到我这里了。作为一个法律人，我必须义正言辞地说，这种行为是完全违背道德准则和法律的。虽然老虎可以拍胸脯说：“你钱放我这，我保证稳妥”，但是再怎么说出花来，没有相关牌照这样直接托管用户的资产也是个理论上违法的行为。

那么这样的谁能管管？答案是，谁也没管，也不太能管。原因是，老虎虽然拿的是新西兰的牌照，但是在新西兰又没有直接的交易，所以新西兰管不着；做的是美港股，但是公司主体又是在新西兰，所以美国香港没法管；服务的是中国人，但是公司主体和交易地点都不在中国，所以中国没法管。

就这样，2019年，老虎在一个合规的灰色地带开始了极限裸奔，这也就解释了老虎的利息收入从2018年只占总收入的0.3%到2019年直接上升到了总收入28.1%。

但好在老虎这帮人还是心里有数的，不管怎么样得把牌照拿下来。2019年7月，老虎以970万美金收购了美国本土的一家专门搞清算的公司Marsco 100%的股权，今年8月份又拿到了几张比较关键的美股牌照才逐渐稳定了军心。

对比老虎，富途这边就老实多了，一开始就是先拿牌照再干活，目前持有香港证监会颁发的1/2/4/5/9/7类牌照资质，以及美国FINRA（金融业监管局）颁发的证券经纪牌照的券商，公司具有提供证券交易、期货合约交易、就证券提供意见、提供期货合约意见、提供资产管理、提供自动交易服务的资质。此外，富途还具有香港放债人牌照，可以进行放债活动。

那老虎为啥没有牌照？老虎心里苦啊，只是老虎不说。申请个牌照可真是个老大难的事儿，需要满足各种复杂的合规要求，准备成批成批的材料，甚至还需要去面试。一个申请周期短则半年，长则几年都是常有的事情。

老虎的CEO巫天华本科研究生都是清华计算机系的，老虎70%的员工也都是技术人员，你让这些搞技术的去搞法律上的问题，确实有点难为人。但是你想要吃这口饭就必须把这块肉啃下来，不过从目前老虎的申请进度和态度来看，拿下牌照也许只是个时间问题，作为老虎几年的老用户，我还是选择给予它一定的信心，毕竟人家的目标是要做到“华人第一互联网券商”。

用户增长红利

说完老虎的曲线救国，和富途的稳扎稳打，接下来讲讲目前两家的用户增长情况。

根据老虎2019年财报，2017年底，老虎总共有大约20万人开户，4万人入金。到2018年底有约50万人开户，8万人入金。2019年底有约65万人开户，11万人入金。

根据2020年第三季度财报，截至2020年9月30日，共有超过97万人开户，21万人存钱，而10月份则突破100万用户大关。虽说吃了些疫情的红利，但抛开疫情来讲，用户的增速还是相当可观的。

富途这边则从2017的28万用户，到2018年的50万用户，再到2019年的71万用户，截至2020年9月31日，共计117万用户开户和大约42万用户入金。

可以看出，虽然富途的用户开户数量只比老虎多出了10多万，但是入金交易的用户却多出了20多万，我推测造成这样差距的原因是富途推出开户送股票的拉客机制先于老虎。但不管怎么说，总体上来讲，富途的体量目前来看都是完爆老虎的。

盈利

由于开启了自清算的模式，老虎在2020年第一季度首次扭亏为盈，并在随后的第二季度和第三季度连续录得盈利，一改往日不断亏损的窘迫，从2019年第三季度亏损128万美元到今年第三季度盈利384万美元。而富途则更加疯狂，从2019年第三季度盈利270万美元，到今年第三季度盈利5200万美元，盈利翻了18倍。

根据这个趋势可以推测，如果老虎能够追随着富途的脚步一路追赶的话，接下来一年的盈利水平也基本上可以翻10倍以上，虽然二者都是处于飞速成长期，但很老虎的成长性要更加可观，而且这种成长性目前来看还没有凶猛地反映在股价上。（富途从今年4月份到现在股价已经翻了4至5倍）

结语

作为一个做美股投资小韭菜，我对于老虎和富途两家平台其实没有刻意的孰优孰劣的比较，两家都很注重用户体验，给美股投资用户提供了方便易用的交易软件。两家虽然说是竞争关系，但是我认为最终并不会形成一家独大的垄断格局，就好比钱可以存在不同银行一样，用户也可以选择使用多个交易平台（现实也是大多数用户两个平台都会用）。

由此来看，这两家面向华人的互联网券商还有很大的增长空间，从投资的角度来看都是很不错的投资标的。从用户分布来看，两家的用户平均年龄都在35岁左右，随着更多年轻人投资理财意识的唤醒，潜在的用户群体还有很多可以发掘。

披露与免责声明：本人持有老虎证券（美股代码：TIGR）及富途控股（美股代码：FUTU）的股票。文章为本人亲自撰写，仅代表个人观点，不构成任何投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