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系列文章的封面和文图均取自Amy的画作)
咱对老巴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应该不陌生,最早主业是做纺织品的公司,后面利用自有资金收购了各种公司,慢慢地主业变成了投资。今天俺们来聊一聊伯克希尔最重要的资产(没有之一) —— 不是可口可乐、吉列、运通,甚至也不是如今已占伯克希尔净资产超过40%的苹果,而是它旗下的保险公司。
伯克希尔的保险公司确切地说是只做财产险,而不是寿险。财产险包括但不限于汽车保险、房屋保险、火灾保险、自然灾害保险,以及再保险(类似其他保险公司向伯克希尔买出险的保险,分担风险)等等。
做财产保险实际上是不怎么挣钱的,无论是业内拥有神仙团队的公司还是那些不怎么赶趟儿的公司,都一样承销费用占掉~50%(销售保险杂七杂八的费用),保险理赔占掉~50%(实际出险时赔付的成本)。可以去看看保险公司上市公司的财报,会发现十年以来实际利润大概就在0%的正负两三个点上下浮动。
既然都不赚钱,为啥保险公司还是伯克希尔最重要的资产呢?答案不是伯克希尔是“神”,而其他保险公司是“人”。实际上伯克希尔运营得也没多好,大体上跟其他保险公司运营的水平差不多,这是行业的经济特征就决定了的。
而是因为伯克希尔不靠保险本业赚钱,它仅仅看中了保险提供的现金流,而老巴的特长是看公司挑公司投公司。
我们应该不难理解一个公式:稳定可投资的现金 x 好的投资=好的收益。
但如果保险公司仅仅提供现金“流”,则还达不到稳定可投资的现金要求。因为,现金流入之后立刻再流出也就形成不了稳定的现金。但恰好保险公司的行业特性是,平均而言保险公司收到保险金到赔付之间会相隔一年左右的时间,这就形成了“短期”稳定可投资的现金。
而仅仅期限为一年的“短期”稳定可投资的现金还不够,伯克希尔的投资往往长达几十年,但我们从没见过伯克希尔的保险公司要通过卖资产来赔付。这就是因为今年的保单大概率会在下一年继续承保,只要保单不流失,那么这笔现金就相当于永远可以为伯克希尔所用。而且每年的承保规模还在增大,也就是到手的稳定可投资的现金还会持续增长。
可能会有个疑问,发个五年期甚至十年期的债券,不是更简单吗?
这一笔稳定可投资的现金在保险公司里账目上确实是以“债务”的形式存在的,也就是咱们常常会听到的“浮存金”。但跟发债相比,这一笔现金是自己不搞砸(运营规模只要不缩小)就相当于永续的债,也就是永远不用还。而发债的期限基本上十年就是最长了(也就是长期美国国债),其次每次发债还有发行费用等等的损耗(也就是每次发行都会扣掉一些最终无法为你所用的钱)。
而且浮存金的好处还不止这两点,只要伯克希尔保持自己的保险运营利润不为负,则这笔永续的债就相当于是零利息,甚至是负利息(也就是相当于银行借给你钱还倒付你利息,这是多么神奇的世界)。
所以,伯克希尔借助于神奇的保险浮存金才快速地发展了起来。当然,别把手段当成了目的,核心中的核心还是老巴研究公司的能力到位能找到好的投资。稳定可投资的现金 x 好的投资=好的收益,两者缺一不可,论重要性两者一样重要,但论不可替代性还是后者更稀缺。钱其实到处都是(只是成本多少的问题),但找到好公司的能力是极度稀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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