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华谊兄弟是第二批登陆创业板的公司,堪称影视第一股。几位导演、明星大腕以及马云,都是华谊兄弟上市前的原始股东,上市时以此吸睛无数。
不仅如此,2015年8月非公开发行后,阿里、马云已是第二股东,紧随其后的是腾讯、平安集团。券商只好造词“三马奔腾”来描述股东阵容之豪华。
即便如此,华谊兄弟依然与增长瓶颈,乃至亏损不期而遇。2015年是上市以来收入、净利润的峰值,2013年是增幅的高峰;2016年营业利润不足6千万元,2017年一季度更是全面亏损;自2013年5月,减持掌趣科技股票,已成支撑净利润的不二法宝。
期间,王氏兄弟是否清醒不得而知,一直追求的泛娱乐化,从一定意义上说是颗粒无收。
2013年以来的游戏业务,抓住了三个投资机会,其中的掌趣科技、英雄互娱,死活不愿归入王氏麾下,持有前者的股票上市解禁即减持,恐怕也有出口恶气的因素吧?
银汉科技有腾讯撮合称得上是收购,代价不菲、耗时费力,最后落得股权回购放弃并表的结果。
实景娱乐在2015年提上议事日程,不知“三马”是否看好中国版迪士尼的前景,至少非公开发行的募集资金用途中并无该类项目。
有券商研报披露,王中磊自称裁缝、厨师,配合哥哥王中军带领的资本运作团队对接,难怪有时董事长哥哥不得不代行董事会秘书之职。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血缘上的兄弟当然很好,但数量往往不够,还会形成别人的职业天花板,异姓的事业伙伴才是“真”兄弟!!
一、绑定艺人,合作皆兄弟
影视行业高度依赖个人的创意才华,锁定导演似乎是必然的选择,忽视高管、员工更不应该。
1、华谊兄弟:纸手铐变身钻石手铐
华谊兄弟上市之前,八个导演的工作室,有张纪中的,冯小刚的未在其中,除张纪中、冯小刚安排小量的持股以外,其他六位导演未见上市前持股。
导演冯小刚、张纪中分别持有288万股、216万股,黄晓明、李冰冰分别持有180万股、36万股,合计持股占上市后总股本的4.29%。统计的可能并不完全,但差距一定不大。
除张纪中的、冯小刚外,未见披露签署有独家服务协议;这种洒洒水的持股,为上市初期的估值赚足了眼球。
也许是,王氏注意到此种持股方式锁不住大牌。2013年9月,斥资2.52亿元收购张国立控制的常升影视70%的股权,收购对价中的1.52 亿元从王氏手中购买华谊兄弟股票。2015年12月,华谊兄弟斥资10.5亿元,收购冯小刚持股99%的美拉传媒70%股权。
可见,无奈地由纸手铐变身钻石手铐,可以说是方寸大乱,终于保留了冯小刚、张纪中和张国立的独家服务协议。
此次增长瓶颈,是否与只顾大牌有关呢?要知道,大牌难以通吃,小牌也会成长。2016年、2015年,华谊兄弟影视业务毛利率分别为39.04%、41.33%,并不突出的毛利率,多少能说明其中的关联吧!
2、完美世界:有金手铐,更有合作
完美世界是先游戏后影视,收购影视资源收获颇丰。在处理与导演、制片人的股权关系时,参股、收购以及签署独家服务协议,不是一锤子买卖,步步为营,在借壳上市前还设置统一的导演持股平台。
自2010年8月,赵宝刚导演的鑫宝源、滕华弢导演的华美时空、刘江导演的完美蓬瑞、郭靖宇导演的完美建信,均从参股逐步演变为完美世界的全资子公司,吴玉江、何静导演夫妇继续沿袭工作室的方式合作。
2011年前后,即在借壳前的两三年,设立“天津广济企业”作为导演的持股平台,为赵宝刚、郭靖宇、刘江、滕华弢、吴玉江、何静六位导演及制片人,设立个人独资企业的工作室,作为“天津广济企业”的合伙人,上市后间接持有完美世界的股票。
完美影视借壳时,导演持股平台合计持有上市公司股票61,112,351万股,占上市后总股本的12.53%,赵宝刚、郭靖宇、刘江、滕华弢、吴玉江、何静,间接持有完美世界总股本的比例分别为6.02%、2.36%、1.76%、1.54%、0.42%、0.42%。
完美世界与六位导演签有三四年的独家服务协议,还特别规定,上市后该协议的到期日顺延48个月,保证了上市后四年内,排他性地为上市公司服务;相应地,上市后股票解禁期满每年只能卖出25%。
另外,完美世界还与文章、钱雁秋、马策等,签有类似的独家服务协议,但未有股权合作,也未在导演持股平台出资。
可见,完美世界在获取影视业务资源时,合作方式即开风气之先,也不急于求成,讲究实效,似乎较顺利,可能不完全是钱的事。
完美的影视业务规模不算很大,2016年、2015年影视业务毛利率分别为47.13% 、50.21%,也还实实在在。滕华弢导演作品,投资890万元的《失恋33天》,票房也可达3.57亿元;正热播的《深海利剑》是赵宝刚导演的又一力作。
从收购绑定影视IP,到收购今典院线,还将合作延展到海外同业。2016年国内首家直接与“好莱坞六大”之一环球影业,签订长期合作协议,权益占比不低于25%跟投50部电影项目。2017年6月,完美世界影视、威秀娱乐集团、WME | IMG 中国在上海宣布,共同成立完美威秀娱乐集团,并公布包括成龙主演的科幻动作电影《机器之血》、张艺谋执导的史诗传奇电影《影》等四个项目。似乎预示完美世界的影视业务,可以与游戏业务比翼齐飞?
二、绑定高管及员工
1、华谊兄弟:激励塔尖,低覆盖
华谊兄弟上市前,高管中仅有董事虞锋母子持股495万股、监事谭智之妻持股360万股、原董事及董秘胡明持股36万股、员工高明368万股,合计持股占上市后总股本的7.94%。
2012年9月,公司制定了股票期权激励计划,规模是总股本的1.72%,激励范围包括三名高管合计121人,行权价格14.85元,36个月内行权;期权占比最高的是副总兼董秘100万股,占比总股本的0.17%。
另外,公司设立兄弟姐妹(天津)文化信息咨询合伙企业,作为鼓励员工参与内部创业的平台,由于其公开的信息较少,难以判断其实际作用。
2、完美世界:层次分明,覆盖广
1)高管人员
A影视业务高管
早在借壳的前三年,完美影视业务的五名高管人员,通过拥有天津嘉冠这一间接持股平台的权益,持有影视业务的股权。
2014年12月,借壳上市时,换得完美世界股票6,111万股,占上市公司总股本的4.65%。曾映雪完美影视副总兼财务负责人间接持有3,056万股,王贵君、李峥均为完美影视副总经理分别间接持有2,510万股、170万股,闫新广任美影视副总经理兼董事会秘书间接持股137万股,黄永红完美影视法务部负责人间接持股170万股。
B集团及游戏业务高管
2016年4月,注入游戏业务时,游戏业务的十名管理层及研发团队负责人,出资设立间接持股平台“骏扬股权投资”,注入式上市公司时换得完美世界股票1.53亿股,占总股本的11.68%。骏扬股权投资出资人,包括魏诚、李海毅、王雨云、王巍巍四位完美世界的副总经理;鲁晓寅、张云帆、黄峥嵘、崔铭四位游戏开发团队负责人,最早2001年入职、最晚2009年入职;杨晓曦、陈邦忠两位研发子公司副总经理。
十五名核心高管人员,持有上市公司总股本16.33%的股票,持股成本几可忽略,限售措施是解禁后每年最多卖出25%。
2)员工持股
注入游戏业务时,以认购部分配套资金的方式,推出覆盖640人(不含预留份额)的员工持股计划,总金额7亿元,预留一半份额作为后续员工持股计划的股票来源。该计划认购价格23.56元,合计持股2975万股,占上市公司总股本的2.27%,行权后锁定期三年。
A长城完美一号
出资参加员工持股计划共有140人,2亿元,预留40%的份额用于后续员工激励的股份来源。
B 长城完美二号
出资参加员工持股计划共有500人,5亿元,预留25%的份额用于后续员工激励的股份来源。
完美世界的池宇峰持有57.77%的股份,导演、高管、员工合计661人,持有完美世界31.13%的股份,减持的比例极低。
王氏兄弟持有华谊兄弟26.79%的股份,明星、导演以及张国立导演换股1.52亿元市值的股票,恐怕已经卖出,占总股本1.72%的期权激励计划行权即抛售应占有相当的比例,重要股东余下的就是“三马”持股占比18.03%。
三、包容团队创业
支持员工创业,王氏、池氏一定是一个比一个会说的。真的遇上事了,能够继续成为兄弟的还真不多。也许是我掌握的资料不全面。我只看到完美世界的池宇峰有此胸怀。
2014年11月,葛志辉正式结束,从网易、巨人到完美世界的,资深游戏开发团队负责人角色,创业设立乐道互动。与2015年完美世界首席开发官李青创业一道,被舆论解读为完美世界由此流失80%的开发人员。
完美世界仅是在2016年4月,游戏业务注入上市公司时,不得不解释其中的原委。葛志辉设立乐道互动之时,完美世界一度持股达到51%。
既有出于同业竞争的要求,也通过多种方式帮助葛志辉取得控制权;否则,2016年1月,民生加银认缴大部分出资,由葛志辉出任普通合伙人设立基金,完全可以从完美世界手中购买低于20%的股权;这一操作实际上是,葛志辉用完美世界持有的乐道互动的股权,质押给民生加银融资,再购买该部分股权。
不仅如此,完美世界将三款游戏开发及维护业务外包给乐道互动,双方各分得50%的运营收益,2015年的三个季度即获得1.6亿元的收入。
没有上述支持,乐道互动获得约2亿元的私募资金入股,不会这么顺利。
2017年1月,乐道互动一度计划借道卧龙地产实现资产证券化并募集资金。几乎同时,从三七互娱手中收购日本老牌游戏公司SNK。2017年5月,宣布终止重组卧龙地产。
即使有完美世界的支持,葛志辉急于从同业手中收购老牌游戏公司,又急于被上市收购等种种迹象看,葛志辉的杠杆的确加得有些大;虽然成就了老板的梦想,但心中的苦乐不足为外人道也!李青与完美世界的故事,与葛志辉的如出一辙,只是葛志辉动静更大一些。
我尽量详尽地描述葛志辉的故事,只是不想简单地给大家一个结论。我真心是想说,池宇峰在真诚地对待、支持有创业能力和决心的“兄弟”。这两位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愿意等待完美游戏业务上市前分享股票期权的机会,可见其创业的决心。
2016年报,完美世界营业收入61.6亿元,其中,影视业务收入14.55亿元,游戏业务47.04亿元,分别同比增长28.85%、24.97%;同期,华谊兄弟营业收入35.03亿元,影视、娱乐收入双双下滑,其中,影视娱乐25.62亿元,是完美世界的1.76倍,互联网娱乐6.76亿元,是完美世界的0.17倍,
“三马奔腾”、亲兄弟齐上阵,的确让人羡慕,追求“万马奔腾”、“千马奔腾”才是现代企业精神的应有盛景。内生增长动力,来自于内部团队,弄好了有一两拨千金的功效;外生增长的并购,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浑身是铁,能打几颗钉子?
池宇峰及一致行动人持有完美世界57.77%的股票,661位“兄弟”持有31.13%的股票,还有较多的股票资源去结交“兄弟”。上市公司体系完整,游戏、影视业务各有“兄弟”操心,包括李青的祖龙;上市公司体系之外,有洪恩教育,有与李彦宏并列大股东的纵横中文网,有全资的像素种籽的数字艺术教育,包括葛志辉的乐道,都需要“兄弟”把控。
如何拿捏超脱,如何体现胸怀,如何吸引“兄弟”,王中军、池宇峰应该各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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