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在家、部分在办公室的混合办公模式有助于留住员工和降低办公室租金成本，但员工和老板之间的拉锯战会继续。
文丨英国《金融时报》 这个故事里有一个名叫詹姆斯•朗(James Long)的男子、一个名叫朱莉•吉梅内斯(Julie Gimenez)的女子，大约三年前爆发的新冠肺炎带来了一种全新的办公模式，这个故事也是关于那些还在摸索和适应这个新模式的人们的。詹姆斯是伦敦一位资深金融家，2019年，疫情爆发前不久，他创办了一家名为Longreach Capital的精品清洁能源金融咨询公司。他最早聘用的员工之一就是30多岁的朱莉，她之前在伦敦一家欧洲顶级银行从事基础设施投资业务。当英国封锁时，朗留在了伦敦，吉梅内斯则搬去了南欧一个阳光更充足的城市。她现在还在那里，朗还在伦敦，每周在自己公司位于圣詹姆斯广场(St James’s Square)的办公室工作几天。吉梅内斯每月至少去一次伦敦办公室待几天，还经常出国参加工作会议。这家公司经营得很好，它安排了英国过去12个月最大的绿色氢融资交易之一。但它的工作安排按照朗的说法是“一场仍在进行中的对话”，按照吉梅内斯的说法则是“一个激烈（争辩）的话题”。两人一致同意有些工作必须面对面完成，比如见客户，而有些工作则很容易远程完成，比如交易达成后的文书工作。两人还一致同意年轻员工与老员工坐在一处办公是有好处的。但对于第三类任务，比如为即将开始的客户会议或内部团队会议设计演示文稿，两人的看法就不那么一致了。朗说：“我倾向于说，大多数工作都应该面对面完成，但我理解有些工作是可以远程完成的。”然而，吉梅内斯说，疫情期间的经验让她知道，远离办公室里的种种干扰，在家中全神贯注地工作时，她的工作效率可以很高。“现在我知道了，而当我知道去办公室对我的工作没有帮助时，还必须去办公室很令人沮丧。”她还认为，坐飞机去参加原本可以在网上轻松举行的商务会议浪费了很多时间。
朗觉得人在职场，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出现在需要你出现的场合。那么谁是对的呢？在混合工作或远程工作兴起三年后，它是会降低还是会提高工作效率的问题有答案了吗？埃隆•马斯克(Elon Musk)等企业老板命令员工返回办公室的做法正确吗？对于某些类型的企业中的某些类型的工作，答案已经开始浮现。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National Bureau of Economic Research)最近修订的一篇论文给出了一些答案。该论文的作者之一是斯坦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经济学教授尼克•布卢姆(Nick Bloom)。布卢姆关于混合工作的建议得到了许多企业的采纳。
疫情前和疫情期间的研究表明，在家工作的呼叫中心员工的工作效率提高了约10%。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呼叫中心员工那样工作。有另一项研究的对象是一家亚洲IT公司的工作团队，团队成员均拥有大学文化程度。该研究发现，当他们在疫情爆发时突然被要求居家工作后，工作效率至少下降了8%。然而，这些员工是在匆忙之间从完全在办公室工作切换为完全远程工作，而且正如布卢姆的论文所说，没有随机对照组，因此很难评估这些结果。更多答案来自布卢姆在2021年和2022年对一家大型科技公司的管理人员和非管理人员进行的随机对照试验。一组人周三和周五在家工作。
另一组人完全在办公室工作。结果呢？没有迹象表明混合办公显著地提高或降低了工作效率。但是员工喜欢，人员流失率下降了三分之一。布卢姆不久前告诉我，最重要的是，那些说在家办公会影响工作效率的人，通常说的是完全远程工作，它确实可能会影响工作效率，但对员工有吸引力，也能节约办公室租金成本。企业必须权衡利弊。但布卢姆表示，对于管理人员和专业人士来说，有证据表明，部分在家、部分在办公室工作是双赢的。“回到每周去五天办公室没道理。”最终，这意味着很多人就像Longreach的朗和吉梅内斯一样，将继续争取和相互试探，慢慢地让一种新的办公模式站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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