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业加速回暖——2023年3月统计局PMI数据点评

平安首经团队：钟正生/李枭剑

核心观点

事件：2023年3月统计局制造业PMI为51.9%，非制造业商务活动指数为58.2%。

第一，制造业供需两端继续扩张，但扩张速度放缓。新订单指数回落幅度相对较小，此前制造业生产端复苏强于需求端的现象出现一定转变。分企业规模看，大型企业PMI略有下行，中小型企业明显回落。大型企业多处产业链上游，中小型企业则更多处于中下游，二者分化反映出当前中国经济“冷热不均”，中下游需求的恢复可能并不乐观。

第二，制造业新出口订单下行。前期积压的出口订单释放后，外需下行压力再度显现。从外需相关高频指标看，3月我国出口表现或依然偏弱。

第三，制造业两项价格指数回落。根据制造业PMI出厂价格指数和PPI环比的相关性，结合基数判断，预计3月PPI同比在-2.6%左右，较2月的-1.4%跌幅走阔。

第四，制造业企业预期自高位有所下行。无论是从绝对值还是变化幅度来看，中小型企业信心均弱于大型企业，或与其需求的恢复程度相关。

第五，服务业加速复苏。受三个结构性因素支撑：一是，天气逐步回暖、各地促消费政策成效初显，居民外出消费意愿增强；二是，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支持平台经济发展”，ChatGPT掀起数字经济投资和应用热潮，互联网行业的营商环境、企业的预期和信心进一步改善；三是，3月以来票据利率稳中有升，作为银行“开门红”的最后一个月，信贷投放可能延续良好势头，金融行业的高景气可能延续。

第六，建筑业商务活动指数回升，但新订单显著下滑。年初重大项目集中开工、签订合同，3月可能暂时进入“真空期”。

从3月国家统计局PMI数据看，当前我国经济复苏的大方向并未改变，但结构分化明显，制造业恢复斜率有所放缓，但非制造业尤其是服务业的复苏节奏明显加快。在经济复苏的过程中，有几个现象值得关注：一是，中下游需求恢复偏慢，制造业中小企业所面临的需求状况更为严峻。二是，服务业复苏加速，受到天气转暖、信贷“开门红”等因素支撑。进入二季度后，随着这部分因素淡化，服务业能否保持较高景气仍然存在不确定性。三是，尽管建筑业PMI商务活动指数继续反弹，但新订单指数已明显回落，若没有增量政策出台，后续建筑业高景气可能承压。

2023年3月中国统计局制造业PMI回落0.7个百分点至51.9%，非制造业商务活动指数回升1.9个百分点至58.2%，综合PMI产出指数回升0.6个百分点至57.0%。以下几点值得关注：

第一，制造业供需两端继续扩张，但扩张速度放缓。2023年3月，制造业供需两端仍处于扩张区间，但与2月相比扩张速度出现放缓，其中制造业PMI生产指数环比回落2.1个百分点至54.6%，而新订单指数回落幅度相对较小，环比仅下滑0.5个百分点至53.6%，此前制造业生产端复苏强于需求端的现象出现一定转变。

分企业规模看，大型企业PMI略有下行，中小型企业则明显回落。2023年3月大型企业制造业PMI环比仅下滑0.1个百分点至53.6%，而中型、小型企业制造业PMI环比分别回落1.7、0.8个百分点至50.3%、50.4%。大型企业新订单指数环比回升，而中型、小型企业均有回落。大型企业多处产业链上游，中小型企业则更多处于中下游，二者的分化反映出当前经济“冷热不均”，中下游需求的恢复可能并不乐观。

第二，制造业新出口订单下行。PMI新出口订单虽在2月明显反弹，但3月环比回落2个百分点至50.4%，前期积压的出口订单释放后，外需下行压力再度显现。从高频指标看，3月我国出口表现或依然偏弱：一是，3月美欧制造业PMI仍处于荣枯线之下，需求处于收缩区间；二是，3月前20日韩国出口金额同比增速降至-17.4%，创下了疫情以来新低；三是，作为航运市场"晴雨表"的中国出口集装箱运价指数（CCFI指数）环比低位进一步下行。

第三，制造业两项价格指数回落。其中出厂价格指数回落2.6个百分点至48.4%，主要原材料购进价格指数回落3.5个百分点至50.9%，均处去年12月以来低位。一方面，3月以来美欧银行业危机演绎，市场对海外经济衰退、需求下滑的担忧升温，国际油价明显调整，国内输入性通胀压力缓和；另一方面，国内中下游需求恢复不快，对价格的支撑不强；成本压力趋缓之下，企业更倾向于“以价换量”，汽车行业掀起“价格战”便是一例。结合基数判断，预计3月PPI同比跌幅走阔：根据制造业PMI出厂价格指数和PPI环比的相关性，我们预计2023年3月PPI同比在-2.6%左右，较2月的-1.4%跌幅走阔。

第四，制造业企业预期自高位有所下行。3月制造业PMI生产经营活动预期指数回落2.0个百分点至55.5%，但仍处于高景气区间。分行业看，统计局调查的所有行业已连续两个月处景气区间，其中食品及酒饮料精制茶、专用设备、铁路船舶航空航天设备、电气机械器材等行业PMI生产经营活动预期均在60%以上高位。分企业规模来看，3月大、中、小型制造业企业生产经营活动预期指数分别为56.7%、53.0%、56.3%，分别环比下滑1.5、2.3、2.5个百分点，无论是从绝对值还是变化幅度来看，中小型企业信心均弱于大型企业，或与其需求的恢复程度相关。

第五，服务业加速复苏。2023年3月服务业商务活动指数环比回升，创近10年来新高。其中，服务业新订单指数回升3.8个百分点至58.5%，创有统计以来新高；服务业业务活动预期指数回落1.6个百分点至63.2%，仍处相对高位。分行业看，零售、铁路运输、道路运输、航空运输、租赁及商务服务等行业市场活跃度较快回升，商务活动指数均高于60%。3月服务业进一步回暖，受三个结构性因素支撑：一是，天气逐步回暖、各地促消费政策成效初显，居民外出消费意愿有所增强，带动交运、旅游、餐饮等相关行业需求增长；二是，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支持平台经济发展”，ChatGPT掀起数字经济投资和应用热潮，互联网行业的营商环境、企业的预期和信心进一步改善；三是，3月以来票据利率稳中有升，作为银行“开门红”的最后一个月，信贷投放可能延续良好势头，金融行业的高景气可能延续。

第六，建筑业商务活动指数回升，但新订单显著下滑。3月建筑业商务活动指数较上月回升5.4个百分点至65.6%，达近十年的最高水平。不过，建筑业新订单指数、从业人员指数、生产经营活动预期指数均回落，环比分别下行11.9个百分点、7.3个百分点和2.1个百分点。年初重大项目集中开工、签订合同，3月进入短暂“真空期”。

从3月统计局PMI数据看，当前我国经济复苏的大方向并未改变，但结构分化明显，制造业恢复斜率有所放缓，但非制造业，尤其是服务业的复苏节奏明显加快。在经济复苏的过程中，有几方面现象值得关注：一是，中下游需求恢复偏慢，制造业中小企业所面临的需求状况更为严峻。我们在今年1-2月工业企业利润数据点评中指出，当前中国经济面临的最大问题仍是需求不足，3月的中小企业新订单指数、生产经营活动预期指数表现疲软，同样指向这一点。二是，服务业复苏加速，受到天气转暖、信贷“开门红”等因素支撑。进入二季度后，随着这部分因素的淡化，服务业能否保持较高景气水平仍然存在不确定性。三是，尽管建筑业PMI商务活动指数继续反弹，但新订单指数已明显回落，若没有增量政策出台，后续建筑业景气水平可能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