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8日，近260万人报名过审的2023年度国考笔试落下帷幕。次日， “互联网职教第一股”粉笔科技有限公司（下简称“粉笔”，$粉笔(02469)$ ）正式于港交所挂牌上市。上市首日收盘价报11.1港元/股，涨幅12.12％，最终募集资金约1.2亿港元。
成立于2015年的粉笔，由前华图职员、原猿题库公考项目负责人张小龙创立。脱胎于猿辅导的粉笔最初定位为招录考试培训平台，后续又新增了考研、财会等职业考试培训业务。凭借着较低的线上课程单价和高质量、标准化的课程内容，粉笔迅速跻身职教赛道前列，与老牌公考培训机构中公教育、华图教育并称为公考行业“三巨头”。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报告，2021年粉笔以4.3%的市场份额在中国职业考试培训行业排名第二，仅次于中公教育。那么专注于公考的粉笔招股书成色如何？未来的发展值得被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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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增收不增利，业务拓展不顺
据悉，粉笔的收入主要来自提供线上线下培训服务，其次是来自销售内部开发的教材及辅导资料。观察公司招股书可以发现，2019——2021年粉笔收入连年增加，三年分别实现总营收11.6亿元、21.3亿元、34.3亿元，年均复合增长率为22.48％。但对比2021年上半年，可以明显看出，2022年上半年不仅总收入同比下降了23％，而且此前占比越来越大的线下培训业务，收入更是惨遭“对半砍”。即使在线培训与图书销售的收入稳步增长，也无法维持总收入的正增长。
在毛利方面，2019——2020年整体毛利率大幅下滑，由46.2％下降至23％，这主要是因为粉笔最重要的两项主营业务毛利率均有所下滑。一是在线培训业务，公司大力支持的精品班课程没有获得预期的利润。首先是因为精品班的学员与教师比率较低，使得销售成本的增长超过收入的增长。其次是扩大的教师团队加重了公司发放职员福利的负担；二是线下培训业务，由于粉笔希望大范围扩张该业务，因此大量推出低价推广课以吸引学员，而导致营销成本过高、毛利减少。但后续随着粉笔优化雇员结构、调整线下覆盖规模，毛利率在2022年上半年回升至47.5％。
在利润方面，粉笔于2019年录得净利润1.54亿元，于202年、2021年、2021年上半年及2022年上半年，分别录得净亏损4.85亿元、20.5亿元、9.46亿元、3.92亿元。2019—2021年粉笔总体上升的营收和不断扩大的亏损，暴露出了公司盈利能力无法匹配公司扩张速度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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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上+线下”双轮驱动战略遭打击
在公考培训赛道上，长期盘踞着中公教育和华图教育这两位老牌巨头。在这样双寡头的格局下，粉笔却凭借互联网快速发展的红利，突出重围、后来居上。
根据第45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我们找到了粉笔创立前后的中国网民规模和互联网普及率，可以看出2015年创办的粉笔正处于互联网的高速发展期。同年3月，政府工作报告中还首次提出“互联网+”行动计划。粉笔便在这段时间乘势而上，抓住了互联网带来的发展机遇。
2015年，粉笔推出首个综合在线题库。由于价格免费、试题内容全面、解析详细清晰，使得它在考生中广受欢迎，吸粉无数。随后粉笔迅速将流量引至自家出品的高质量在线培训课程，并寄送精美教辅辅以教学。就这样，凭借着性价比极高，且不受时间空间限制的在线培训课程，粉笔在广大考公人群中口耳相传，影响范围迅速扩大，树立了值得信赖的品牌形象。粉笔一举改变了行业格局，在线上职业教育行业筑起壁垒，成为线上职业教育龙头。
但若仅仅局限于低客单价的线上教学，不仅无法回应线上用户对线下培训越来越高的呼声，更无法进一步拓展粉笔的市场版图。为了能够服务更多层次的用户群体、提高营收效率，粉笔在2020年5月，开始大范围推出线下培训课程。但这一雄心壮志似乎被现实泼了一盆冷水。
从上文我们可以了解到，2020年开始大规模扩张的线下培训，使粉笔的亏损逐年扩大。一方面是由于粉笔对教师团队的管理不善。早在2019年12月31日，粉笔的全职员工还只是1592名，而在2020年粉笔开始大幅吸纳职员，员工数激增至12803名。这不仅使粉笔对教职人员的开支飞速攀升，还导致教师团队的水平良莠不齐。与一位老师能匹配全国甚至全球众多学生的线上培训不同的是，线下培训只能招收营运中心所在地范围内的学生，若所在地营运中心的教师水平普遍较低，就会大大降低学员们的购买意愿，还会影响公司长期以来建立的良好品牌形象。
另一方面是粉笔对疫情形势的错误估计。粉笔在疫情初次缓和阶段期间，便开始于多省份多城市大肆铺张线下运营中心。结果当疫情寒冬卷土重来时，粉笔在100多个城市的线下机构被迫关停，许多招录类及资格证考试也因疫情而延期，大量资源和金钱在这段时间被浪费。
但好在粉笔也及时做出了调整措施，粉笔从2021年开始缩小线下培训的规模，截至2022年前半年粉笔累计关闭了276个营运中心。同时于2021年开始优化雇员团队结构，在2022年6月30日，员工人数已经大幅减少至7388名。据悉，公司后续不会再投入大量资源建立营运中心，而是将重心转向扩大课程范围、提高教学人员的教学水平和利用率、完善在线产品等其它项目以提高公司经营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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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考公热”又还能持续多久呢？
盘点完粉笔的基本面，我们不如从社会面出发，看看一家线上公考培训公司为什么能有着如此高的热度。而这就要讲到为粉笔的总培训收入贡献了近70％的人群——“考公人”。
我们在网上搜集了2017——2022年国考的报名人数等其它情况，可以看到这六年的竞争比都在50:1之上，在国家机构改革的2019年，竞争比更是达到了惊人的95:1。近三年的报录人数也直线攀升。
为什么这些年人人都想考公，总是会把“宇宙尽头是公务员”挂在嘴边。除了受近几年疫情大环境的影响百业萧条，许多公司大量裁员，让人们开始担心自己未来会不会突然失去饭碗。更重要的或许是这一代年轻人想要追求的不一样了，比起卷生卷死赚碎银几两，人们似乎更想过上安稳平淡的生活。
蒋方舟曾在《圆桌派》中说过：“现在对很多年轻人来说，一眼望得到头的一种生活，是一种很有安全感、很奢侈的生活，你必须要么非常努力，要么非常聪明，你才能勉强过上一种平庸的生活。”
正是因为如此令年轻人向往的生活在这个时代难以拥有，才催生出了大量公考培训机构来回应市场上的需求。但如果当这个社会让人们感到，不论我是在私企或政府部门、是“打工人”或公务员，都可以过上稳定自在的生活，“考公热”大抵自然而然就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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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后
总结全文，粉笔作为一家线上公考培训机构，利用互联网发展红利异军突起，用短短七年时间便使自己的市场份额超过成立二十余年的行业巨头华图教育。虽然粉笔在2020年开始的线下扩张战略落败，致使公司由盈转亏，但公司也迅速做出反应，调整方向。将发展重点从打造线上和线下公考培训垂类的双领头羊，转变为拓宽线上培训课程广度，以获取更多元的用户群体。展望未来，粉笔如果想要实现长期可持续的发展，除了需要继续完善自己的招牌公考培训项目，还应当考虑“考公热”降温后人们所需要的终身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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