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矛盾:降息时间的反复意外。
本来市场普遍预期是12月20号、1年lpr和5年lpr双降息,以便存量房贷在2024年初重新定价可第二次降息20bp。这样2017-2019普遍在5%-6%高息区间的买房者,可以在2024年初将房贷利息普遍降低到3.6%-3.9%左右。
如果12月20号降息,2024年的居民存量房贷大概可以节省60万亿x0.2%=1200亿的银行净利润。但12月20号的降息落空,说明上面并不想让银行再让利了,也就意味着银行净息差1.67%已经是秧妈的最底线了,不可能再降了。
在这次预期普遍落空后,市场也以为降息要等到3月20号,3月的会原议因你懂的。但这次春节后又在2月20号突然降息,说明情况已紧迫到并不允许3月降息了。年前突然降存款利率+提前降准但依然资本市场大Q洗、实体经济的春节人均消费普降三成,已经是最强烈的信号了。
结合这个1.67%净息差的主观底线和大幅度降息+10年中债收益率2.5%+中美利差过大的客观要求,就意味着秧妈既要保银行、又要保实体经济、还要兼顾保汇率的三难处境。
由此引申出来三个未来结论:
1、未来秧行必须再次20bp以上,但因防止中美利差扩大导致汇率快速贬值的保汇率需求,在美联储6月降息之前仍要观察和忍耐。(5年lpr≈10年债收益率+1.2%≈长期贷款利率)
2、因保1.67%净息差的底线,再次降息之前必然要降存款利率。降多少存款利率,才能相应的降多少5年LPR(长期贷款利率)。反过来说,假如未来5年LPR必须再降20bp,这就意味着2024年存款利率大概率会再降0.2%以上,余额宝/理财/保险年收益也会再降0.2%以上。
3、只降5年lpr,却不降1年lpr,是因为国内短/长债的收益率几乎已经平了,只差0.3%的区别,同时降息只会加剧这种情况。因为这是极端扭曲的非正常情况,是金融资源错配的极端体现,是系统性风险的警示信号。
正常的情况下,应该是长债收益率远大于短债收益率,所以大部分银行/企业在配置资产/贷款投资时才会借短投长。借低收益短债/贷(成本)+投高收益长债/贷(收入),这才是金融/实体系统的核心策略模式。
现在的现实情况,是因为居民信心毁灭,2023年出现银行不断放水,但居民不投楼市也不投股市,反而加大还贷和存款,天量资金淤积于银行存款的情况。
类似于2020—2021年抱团基金的基民不断买入—基金被迫加仓—不断推高泡沫股的负反馈模式,因此形成了2022-2023年居民被迫贷款—居民转手存款—银行存款负债增加—银行被迫加仓长债—长债不断价格走高—长债收益率不断降低的负反馈,本质是银行加杠杠造成的债券牛泡沫。
当银行的资产配置里,长期债券(资产收益)的收益率≈短期债券(存款负债)的成本时,期限错配就意味着银行的抗风险能力急剧降低,随意一点点大额存款提取都会引发挤兑。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就是2023年倒闭的美国$硅谷银行(SIVBQ)$ 。
前事之鉴,后事之师。希望不会出现后人听之不鉴之,后人亦复哀后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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