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裁下的俄罗斯科技从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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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为了谋生，工作在哪里人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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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 | 科技智谷

随着制裁的加重，俄罗斯的科技从业者正加速外流。

尤金·科纳什（Eugene Konash）在俄罗斯为他位于伦敦的游戏工作室Dc1ab远程工作，但随着俄乌局势的变化，他与其他人一样变得越来越担心，因为西方国家开始对俄罗斯实施制裁。从而影响到俄罗斯的科技企业，并且他们自身也受到了西方人民的敌视与歧视。

科纳什的一名员工发现他们的银行受到制裁，阻碍了国际转账到他的账户，并且随着卢布与国际货币的脱钩，俄罗斯的银行外排起了长队，公民们争先恐后地将他们的储蓄兑换成外币。

对于科纳什来说，最头疼的问题出现在投资者身上，外国投资者毫不含糊地告诉他，如果他的创业公司继续在俄罗斯发展，那么他将不再投资它，受此影响，他的员工开始萌生了离意。

“一个月前，那些人甚至说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离开俄罗斯，而现在他们就在谈论开车从哈萨克斯坦越过陆地边境出去，因为出去的机票要么卖光了，要么超级贵，”科纳什说。

像许多全球性质的科技公司一样，科纳什的游戏创业公司在东欧各地聘请开发人员，为该地区负担得起的优质程序员提供服务。科纳什来自白俄罗斯，他很清楚，前苏联对科学和数学教育的重视帮助了世界级的工程和科学劳动力蓬勃发展。

撇开金融制裁不谈，从俄罗斯经营一家信息技术公司变得不切实际，因为外国技术服务要么被禁止，要么开始撤退。

谷歌和微软已经暂停了在该国的所有销售，而俄罗斯则也对应的封停了Facebook，Instagram和Twitter，尽管结果好坏参半。一些用户在禁令发布后仍然可以访问这些美国平台，这表明俄罗斯暂时还不能完全离开这些国际社交平台。Facebook和Twitter也表示，他们正在努力恢复俄罗斯的服务。

"谁知道像Unity这样的开发工具何时会被阻止？"一位出生于西伯利亚的游戏投资者说，他在2015年克里米亚全民公投后受到西方经济制裁后离开了该国。"没有人愿意最终进入一个无法与外界接触的国家，资本是无国界的。

01

起步

七年前克里米亚危机爆发后，许多俄罗斯公司开始在其他地方注册成立，以安抚投资者对俄罗斯公司的政治风险的疑虑。以前，这些公司中的许多公司只是做做样子，他们的团队通常仍然完全在俄罗斯，但此次乌克兰危机爆发后这种制裁已不可能只停留在表面了。

"2015年后，公司正在合法地离开俄罗斯，"一家风险投资公司的投资者观察到，该公司最近将其莫斯科团队迁出俄罗斯。即使在乌克兰危机之前，该公司也只会支持一家总部位于俄罗斯的初创公司，前提是它在国外注册成立并具有核心技术。

"从现实来说，这些初创公司仍将位于俄罗斯。他们会在那里进行研发，因为生活成本很低，"这位投资者说，他要求匿名，因为这个话题对该公司来说是高度敏感的，该公司一直试图与俄罗斯保持距离。

Nikita Blanc说，他的公司Heyeveryone正在构建一种自动化投资者关系管理的工具，目前正在特拉华州注册成立。这家初创公司从未打算单独为俄罗斯市场服务，但Blanc和他的妻子还是选择莫斯科作为创业的起点，因为他们的父母可以帮助照顾他们三岁的女儿，而且该国的互联网在当时是快速、便宜和免费的，莫斯科到处都是科技聚会，Blanc在那里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创始人。

02

逃离

但Blanc夫妇两全其美的创业生活随着俄乌冲突而戛然而止。俄乌冲突三天后，Blanc的妻子瓦伦蒂娜决定离开俄罗斯。

"现实让我在工作时时常分心，因为我的一部分家人来自乌克兰，"她说。"带着孩子离开很难，但我不认为情况会改变。所以我们每人打包了23公斤的行李，买了一张单程票。”

这对夫妇带着他们的小女儿搬到了格鲁吉亚，这是俄罗斯目前人才外流的首选目的地之一，而其他目的地还包括土耳其，亚美尼亚，哈萨克斯坦和泰国，这对俄罗斯人来说相对便宜且易于进入。

最近离开莫斯科的风投基金在过去几周内一直在将数百名俄罗斯公民（主要是自己的员工和投资组合公司）赶出该国。在互联网上，与成千上万的俄罗斯人讨论退出计划并互相帮助的Telegram小组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03

追堵

随着对俄罗斯的制裁日益加剧，那些想要移民的科技人才现在又必须多想几个问题：哪些国家仍在乘坐俄罗斯的航班，他们将如何转移资金？

制裁对俄罗斯科技从业者的影响甚至延伸到了已在国外的人们，那些很久以前离开的人。PayPal，万事达卡和Visa等知名金融基础设施提供商已经暂停了在俄罗斯的业务，这意味着使用俄罗斯银行的外籍人士无法在海外使用他们的卡。爱沙尼亚最近暂停了俄罗斯和白俄罗斯公民的电子居留申请，以"防止逃避制裁和可能的非法活动"。据报道，欧盟监管机构已要求一些银行审查所有俄罗斯客户（包括欧盟居民）的交易。

这一波制裁的广度促使一些人放弃他们的俄罗斯护照。这位出生于西伯利亚的博彩投资者正在寻求新加坡公民身份，担心他们的俄罗斯国籍可能会使他们与以美元为基础的金融体系隔绝。

其他人则认为加密货币可以帮助他们规避制裁，比如布兰克家族，他们五年前将大部分资产投入加密货币。游戏企业家科纳什（Konash）预计，如果他的员工被困在俄罗斯，比特币和以太坊将成为跨境支付的最后手段。

虽然像Binance和Coinbase这样的主要交易所已经停止对所有俄罗斯人实施全面禁令，但它们遵守了制裁，以阻止目标个人。币安首席执行官坚持认为，加密货币不太可能逃脱，因为交易记录在公开的分类账上，因此政府很容易追踪。

目前欧盟监管机构已发表声明，对俄罗斯和白俄罗斯实施的制裁延伸到所有加密资产，美国立法者敦促财政部确保俄罗斯不能使用加密货币来逃避制裁。

04

尾声

这些受过教育、寻求自由的俄罗斯科技工作者不太可能回头。与我交谈过的俄罗斯人，他们要么正在离开这个国家，要么帮助其他人逃离，当他们讲述他们国家的困境时，他们出奇地平静，部分原因是他们已经为不可避免的告别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们的投资者SOSV教会了我们像蟑螂一样，灵活适应企业家的新环境。这种理念现在正在帮助我们度过这些不确定的时期，"瓦伦蒂娜布兰克平静的说道。

像布兰克这样的被迫离开俄罗斯的科技工作者，很可能是俄罗斯长期人才外流的最后一波浪潮。

"十多年来，你看看苏联和俄罗斯培养的所有出色的工程和科学人才，其中大部分离开了俄罗斯，"科纳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