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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亿待收，玖富p2p清退谜局，谁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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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dth=\"716\"/></p><p><span>作者丨解夏</span></p><p><span>编辑丨及轶嵘</span></p><p><span>一场P2P的清退潮正轰轰烈烈地演进，其势凶猛——从巅峰时期的5000多家平台，到今年9月末，在运营网贷机构仅存6家，平台数量骤降99%。这场P2P清退潮中，公司爆雷屡见不鲜，“壮士断腕”亦如便饭，时间如镜，造富盛宴落幕的一面是或跑路、或自首、或被抓的P2P公司高管，另一面是投资者们“贷”罪羔羊之貌。</span></p><p><span>从8月开始，纳斯达克上市公司<a href=\"https://laohu8.com/S/JFG\">玖富</a>数科旗下<a href=\"https://laohu8.com/S/JFU\">玖富</a>普惠、悟空优选（</span><span>原悟空理财</span><span>）、玖富钱包等产品出现兑付逾期现象，平台出借人从全国各地赶赴玖富公司，要求“还钱”。</span></p><p><span>这只是整个玖富事件中穿插的间奏。</span><strong>在此，我们对事件做一个简单回顾。</strong></p><p><span arial=\"\" gb=\"\" helvetica=\"\" neue=\"\" sans=\"\" sans-serif=\"\" sc=\"\" ui=\"\" yahei=\"\">今年7月末，有出借人到期标的出现兑付逾期情况。</span></p><p><span arial=\"\" gb=\"\" helvetica=\"\" neue=\"\" sans=\"\" sans-serif=\"\" sc=\"\" ui=\"\" yahei=\"\">8月11日，玖富发布系统升级的公告显示，玖富钱包、悟空优选、玖富普惠三大APP升级整合，“目前系统升级整合已经接近尾声，‘三车道变一车道’，短时间内可能出现降速现象”。</span></p><p><span arial=\"\" gb=\"\" helvetica=\"\" neue=\"\" sans=\"\" sans-serif=\"\" sc=\"\" ui=\"\" yahei=\"\">8月中旬，陆续有出借人前往北京与玖富方面沟通，玖富方面给出回复是“回家等方案”。</span></p><p><span arial=\"\" gb=\"\" helvetica=\"\" neue=\"\" sans=\"\" sans-serif=\"\" sc=\"\" ui=\"\" yahei=\"\">9月18日，玖富再发公告，预计10月将发布新版玖富普惠APP。</span></p><p><span arial=\"\" gb=\"\" helvetica=\"\" neue=\"\" sans=\"\" sans-serif=\"\" sc=\"\" ui=\"\" yahei=\"\">9月末，前来玖富公司的出借人增多，依旧得到“等方案”的回复。</span></p><p><span arial=\"\" gb=\"\" helvetica=\"\" neue=\"\" sans=\"\" sans-serif=\"\" sc=\"\" ui=\"\" yahei=\"\">10月12日，玖富普惠发布恢复回款提现功能公告，但出借人仅收到几块到几百块不等的回款，当天，大量出借人聚集在玖富办公地点，举着条幅要求“玖富还钱”。同时，玖富普惠发布辟谣公告，列出十条辟谣，并称引入AMC（持牌资产管理公司），加快出借人回款。</span></p><p><span arial=\"\" gb=\"\" helvetica=\"\" neue=\"\" sans=\"\" sans-serif=\"\" sc=\"\" ui=\"\" yahei=\"\">10月中旬，对于玖富发布的公告，出借人并不买账，越来越多的出借人来到现场要求兑付。</span><span arial=\"\" gb=\"\" helvetica=\"\" neue=\"\" sans=\"\" sans-serif=\"\" sc=\"\" ui=\"\" yahei=\"\"></span></p><p><span>根据玖富财报披露，截至2020年6月30日，</span><strong>未清贷款余额为598亿元</strong><span>，比2019年12月31日的760亿元下降了21.4%。</span><strong>活跃出借人数目2020年上半年为40万</strong><span>，比2019年下半年的240万下降了84.4%。</span></p><p><span>P2P行业兑付逾期事件已非孤例，大厦将倾众人推，没有新资金进入，流动性势必承受重压，逾期时间越长，挤兑爆发的可能性越大。从全国各地陆续赶来的出借人，让事态迅速进入白热化，越来越多的出借人开始知晓并走上维权之路。这成为摆在玖富面前的一道难题。</span></p><p><span>如此系统性风险的根本原因在哪里？创业邦在玖富现场与多位出借人、借款人交流，未能得出结论，但玖富这场P2P清退潮中，出借人（</span><span>出钱方</span><span>）、借款人（</span><span>借钱方</span><span>）与公司方都处于窘境——</span></p><p><span>出借人的本金无法兑付、借款人的贷款无法偿还、公司方无力完成兑付。玖富逾期事件至今过去2个多月，仍未有有效的解决方案，到期标的越积越多，拖欠回款额越积越大，各方都在等待一个未知的收场。</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175f16f76f194b0190338cd96ab5720c\"/></p><p><strong><span>出借人在沉默中爆发</span></strong></p><p><span>郑婷回忆，发现兑付逾期的那个下午，她一切如常，没有担心，即便断断续续听到过其他P2P平台爆雷的消息，她对玖富“还是非常放心”——玖富是上市公司的背景，之前请演员胡军代言，自己在悟空理财投资两年多，只要投资标的（</span><span>平台展示的投资借款项目</span><span>）封闭期满，都会按时回款，从未出现逾期兑付。</span></p><p><span>一开始，她选择相信平台，等待借出的钱回款。然而，两个月也没有任何动静，事情已经脱离了她最初设置的剧本，越来越多的出借人在网上发声，事态愈演愈烈，她也成为其中一员。在加入的出借人微信群里，学习投诉、举报、维权的经验，但这样远程维权几无收效，于是在兑付逾期两个月后，她从黑龙江出发前往北京玖富公司。</span></p><p><span>家豪比郑婷的选择更果断，8月中旬，在出现逾期十多天后，他就从广东佛山来到北京，在玖富办公地点得到的回复是：回家等方案，钱会慢慢还。9月，家豪再次进京，依然得到“等方案”的回复。10月，他第三次来到玖富，与前两次不同，这次的“等方案”依然让他不满，但击碎他对玖富信任感的，还是另一件事。</span></p><p><span>10月12日，位于北京市朝阳区融新科技中心的玖富办公地点楼下，聚集了数百名从全国各地奔赴而来的出借人，在无法正常沟通后，沉默的人群突然爆发，纷杂喧嚣的人潮齐声高喊“玖富还钱”，声浪在融新科技中心回荡。</span></p><p><span>十一假期过后，这里每天都有大批出借人前来要求“还钱”。</span></p><p><span>10月14日，创业邦再次探访玖富朝阳区办公地点，大楼门口已被多名保安堵住，零零散散有出借人前来。现场一名工作人员表示，如要沟通，需要先预约。现场有媒体问他，既然已经辟谣，能否接受采访时，该工作人员称，目前不接受采访，“我能帮你问的都问了，你也不要为难我了”，有需要可以去房山区办公地点咨询。</span></p><p><span>大楼一旁贴着玖富的公告，包括玖富普惠恢复回款提现功能公告、辟谣公告以及玖富普惠业务房山区办理地点，“处理投资理财相关事宜请到</span><span>玖</span><span>富普惠”。一些不熟悉路线的出借人，辗转于玖富朝阳区和房山区两个相距70公里的办公场所，食宿及路费已经花去上千元。</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2fb6c8cdeb694397a32ee63470105430\"/><span>图：玖富朝阳区办公楼下的辟谣公告</span></p><p><span><strong><span>玖富在辟谣公告中明确提出，引入AMC机构且债权不打折、主动承担并压实平台及平台股东主体应承担的责任、即日起筹备建立与真实出借人用户的线上沟通机制等</span></strong><span>，这没能获取出借人的信任，反而再次点燃了出借人的怒火。</span></span></p><p><span><span>出借人指出，辟谣公告中玖富称自己“不会甩锅”，但这样的说辞难免有妥协之意，此前两个月时间里，玖富普惠在微信公众号里连发多篇文章，包括“P2P平台不是借款人，平台兑付逾期的说法不准确”“P2P平台是信息中介不是银行，债转快慢买家定”“网络出借本质是民间借贷，就是把钱借给了别人”“一文读懂什么是信息中介”等，</span><strong>出借人认为这些文章是玖富甩锅、推卸责任的意思，在“试探出借人底线”，而这份辟谣公告“算是试探失败后的一个妥协”</strong><span>。</span></span></p><p><span>根据2019年1月25日，北京市互金整治办在北京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官网发布的一则公告指出，P2P网贷机构行政核查期间，P2P网贷机构要严格执行“三降”（</span><span>出借人人数、业务规模、借款人人数</span><span>）并承担企业主体责任。</span></p><p><span>10月14日15点30分左右，在玖富房山区办公地点，一名保安向创业邦透露，最近来玖富的出借人数量每天都在增加，“今天是最近人数最多的一天，150人估计有了”。</span></p><p><span>玖富办公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门口也聚集了约二三十名出借人，有些还拖着着行李箱，玖富工作人员及保安在前台忙着处理，房山区金融办的人员也来到现场答疑。</span></p><p><span>随后，创业邦与多位出借人的交流中得知，他们在玖富钱包、悟空理财的理财投资金额少则数万，多则数百万。</span><span>对于为何选择在玖富平台理财投资，他们表示，他们都是长期出借人，最短也有两年的投资理财经验，玖富既是仅存的P2P平台龙头之一，又位于天子脚下，而且是上市公司，之前兑付从未逾期，“一直很放心”。</span></p><p><span>从7月底开始，封闭期满的标的已经收不到款，大部分出借人从8月开始没有收到回款。</span></p><p><span>一位出借人告诉创业邦：</span><span>“我们也不想来北京，我们也有自己的工作，家里也有老人、孩子，但现在问题是，没有一个有效的沟通渠道，我们没办法才到北京，到了北京，先到他们来广营（</span><span>玖富朝阳区办公地点</span><span>），又让我们去房山，坐地铁就坐了快两个小时，还有打车百十公里的，结果到了这儿，又说让我们回去等。</span><span>”</span></p><p><span>他们非常强调“出借人”的身份，对于外界给他们“投资人”的称呼，他们决绝地表示：</span><span>“</span><strong>我们不是投资人，是出借人</strong><span>。</span><span>”原因是如果要立案，就必须是出借人的身份。</span><span>“我们出借人只剩下两条路了，要么就是立案，要么就是让玖富签协议偿还我们本息。</span><span>”除了到玖富讨债，他们还跑过央行、银保监会、巡视组、金融局、金融办、经侦队等部门。</span></p><p><span>然而，几经波折仍未能要回本金，也无有效解决方案，出借人如今已抑制不住愤怒，不再有最开始时的平静和信任。</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175f16f76f194b0190338cd96ab5720c\"/><strong><span>希望的稻草</span></strong></p><p><span>出借人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他们在有绝对的信心要回本金，和深知希望渺茫，以及明知希望渺茫又鼓励自己相信能够解决问题之间不断徘徊，寻求一个坚持下去并获得胜利的支点。</span></p><p><span>在听到现场有房山区金融办工作人员的消息时，出借人难掩兴奋之情，这是他们的希望稻草，必须紧紧抓住。</span><span>然而，结果与预想并不吻合，他们没能得到有效的回复。</span></p><p><span>要见金融办的人，需要先填表，并在电脑端核实出借人身份后，方能工作人员予以对接沟通，而且还要分批次与金融办人员见面。</span></p><p><span>浩生在核实完信息后，跟随一众出借人被工作人员带到位于房山区玖富办公楼的地下室，金融办在这里答疑。</span><span>据浩生说，金融办工作人员在现场透露，目前已经成立了玖富专班，从7月已介入玖富，并开始监控玖富高层，限制高管出境。</span><span>玖富的坏账率是4.5%。</span></p><p><span>问及造成兑付逾期的原因时，金融办工作人员解释到，出借人的资金原本有两条途径回款，犹如一个瓶子的上口和下口，上口是新进的出借人资金，下口是借款人还款，现在不允许发新标（</span><span>新的投资标的项目</span><span>），意味着上口被堵住，只有依托下口的借款人还款。</span></p><p><span>金融办提及目前的解决办法，一方面是“底标穿透”，将借款人个人信息公示，另一方面是引入AMC（</span><span>持牌资产管理公司</span><span>）。</span><span>目前已经谈了一家，但“一家肯定是吃不了这么多的，还有其他几家正在谈，谈好之后，玖富会出一个方案报给金融办，金融办审查完后，报给市金融局审核，审定结束按照方案走，就可以给出借人正式的逾期回复了”。</span></p><p><span>金融办工作人员在现场并未告知方案明确实施的截止日期，“顶多就是这几个月的事儿”。</span><span>这样的做法并不能解决当下出借人急需回款的难题，也让很多出借人心里没底，因而未被现场出借人认可。</span></p><p><span><strong><span>尽管玖富此前的辟谣公告中已经声明引入AMC机构的债权不会打折，但现场出借人依然多次提问。这种不信任的种子早已在出借人心里种下</span></strong></span><strong><span>。</span></strong></p><p><span>“我们也想尽早解决问题，现在的问题就是解决不了啊。</span><span>他们的方案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又是假借款人，又是假协议，我们怎么相信他们？</span><span>”浩生告诉创业邦，他和家里的亲戚四年间共在悟空理财出借800多万，8月4日到10月8日有100多万标的期满没兑付。</span></p><p><span>“他们之前说风控多么多么好，为什么会有300亿收不回来？</span><span>”出借人质疑玖富风控并没有宣传的那么好，也没有风险预案。</span><span>玖富正向助贷、消费金融转型，出借人认为风控依然是其转型的隐患。</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175f16f76f194b0190338cd96ab5720c\"/><strong><span>底标穿透魔术</span></strong></p><p><span>P2P清退潮下，不少公司都在进行存量业务的清零和退出，例如国内首家P2P平台拍拍贷在10月12日宣布，截止到2020年9月，在监管指导下，基于保护出借人和借款人双方利益的原则，已经完成存量业务的清零和退出。</span><span>你我贷平台也宣布，计划在近期对未到期的原服务进行提前结清。</span></p><p><span>据<a href=\"https://laohu8.com/S/00700\">腾讯</a>棱镜报道，此前<a href=\"https://laohu8.com/S/WEI\">微贷网</a>清退方式之一就是债转方案，即出借人将其在微贷网的标的债权先转让给一家AMC认可的第三方公司，第三方公司将债权进行打包整合转让给AMC公司，并由AMC公司提供资产管理服务，后续将由第三方公司给出借人进行本金及利息的回款，由微贷网对出借人回款的本金和利息做担保。</span></p><p><span>除了将债权转让给AMC公司处置这一方案之外，对于资产是小额分散的个人消费贷款，且有一定风控能力的网贷平台而言，用对接机构资金（</span><span>如银行</span><span>）来慢慢替代出借人的资金，从而实现向助贷转型，成为不少平台“清盘”的路径。</span><span>有些平台资产质量好，银行的合作意愿会非常大。</span></p><p><span>AMC机构对于P2P不良债权持观望态度，在漫步<a href=\"https://laohu8.com/S/000402\">金融街</a>的报道中，一位四大AMC高管表示，主要是债权债务关系混乱，很多涉及自融，再就是资产质量低劣，所以很少直接收购，“应该只是提供一些中介性质的服务，比如梳理债权、催收、诉讼等，可能不会直接大规模参与债权转让。</span><span>”</span></p><p><strong><span>针对金融办和玖富提到的“底标穿透”，出借人质疑手中标的的借款人信息是虚构的。</span></strong></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20b88ccab6a2434988835e176d8c79ca\"/></p><p><span>图：</span><span>5分钱借款协议</span></p><p><span>“他们不是底标穿透，是‘死’标穿透。</span><span>”一位玖富平台的出借人说，玖富平台所列出的借款人信息根本不对，</span><strong>人名重复、同一标的同一借款人多次借款、多个来自不同省份和城市的借款人身份证号首尾相同，分摊出去的借款金额也很蹊跷，有借款协议显示借款人借款5分钱，“你想，哪有人在你平台借5分钱的？”</strong></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9f921204c2084a149344f70ae05d500d\"/></p><p><span>图：</span><span>借款人身份证号首尾相同、同一标的同一借款人多次借款</span></p><p><span>“拆东墙补西墙，墙墙不倒；</span><span>借新债还</span><span>旧</span><span>债，债债不清。</span><span>”这句曾经在民间流行的话，成为P2P拆标和期限错配的写照。</span><span>拆标，可以是100万的“大标”拆为10个10万的“小标”，也可以是将1年的“长期”拆为12期1个月的“短期”；</span><span>期限错配，是将短期出借资金分配给长期借款标的，标的到期后，出借人的本金靠新进出借人的资金补充。</span></p><p><strong><span>拆标和错配原本是平台降低用户风险的一种手段，将出借人和借款人的风险分散。在实际操作中，这种方式却造成了额外风险。</span></strong><span>有业内人士向创业邦表示，如果用户和平台之间有债转协议，平台可以将不同标的项目的借款人和出借人进行错配。</span></p><p><span>出借人质疑的是，即便出借人和平台有债转协议，但债转后出借人与借款人并没有直接协议，且协议没有出借人本人签名，协议是否有效？</span><span>而且玖富方面给到的借款人信息过于分散、数额过小，导致即便知道借款人信息，想要核实也非常困难。</span></p><p><span>玖富出借人提供的协议中，有一些借款方的逾期情况显示为“有过逾期，但在努力回款中”。</span><strong><span>一家名为“武汉华湘盛通汽车销售服务有限公司”的借款人，经查询，发现这家公司已于2020年8月27日注销</span></strong><span>。</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a5fceb08aa0d41d0a4d154874bacc053\"/></p><p><span>图：</span><span>多家公司显示“注销”</span></p><p><span>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创业邦通过企查查平台查询到，</span><span><strong>出借人提供的借款方信息中有多家公司状态显示为注销、存续或经营异常</strong></span><span>。</span><span>例如“邯郸冀南新区有钢养殖有限公司”，在企查查中显示经营异常，2019年5月16日，邯郸冀南新区市场监督管理局通过登记的住所或者经营场所无法联系。</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43073562e35b49bea5ff58efce2a02da\"/></p><p><span>图：</span><span>邯郸冀南新区有钢养殖有限公司经营异常</span></p><p><span>创业邦通过电话与其中一家经营异常的公司取得联系，得到的回复是“企业没有在经营了，没有在玖富平台借过款”。</span></p><p><strong><span>还有一些公司正在进行简易注销，例如“邯郸冀南新区建国养殖有限公司”：</span></strong></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41ac2bf8244d4378acbef14ea0f55228\"/></p><p><span>图：</span><span>邯郸冀南新区建国养殖有限公司简易注销公告</span></p><p><span>出借人手中的借款人信息对不上，意味着协议存在虚构的情况。</span></p><p><span>同样的现象在借款人方面也存在着。</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175f16f76f194b0190338cd96ab5720c\"/></p><p><strong><span>借款人主动还款遭拒</span></strong></p><p><span>玖富处理现场也有一些借款人前来协商还款，在他们正被工作人员带入内室协商时，创业邦要求与他们互加联系方式，但这一行为立刻遭现场工作人员阻止，“他们（</span><span>借款人</span><span>）解决问题，这跟您没关系”，“这里不是公共场所，这里是办公场所”。</span><span>事后，借款人对当时工作人员的做法也持质疑态度，认为工作人员不希望借款人与出借人、与媒体建立联系，是防止互相之间核对信息掌握新的证据。</span></p><p><span>前来玖富的借款人对创业邦表示，“我们是有诚意要求本金结清的”，但是还款金额太大，利息超出了此前的约定，远程沟通无果，所以到现场来处理。</span></p><p><strong><span>这已经不是借款人第一次、第一拨来到玖富协商还款事宜了。</span></strong></p><p><span>2019年9月5日，借款人小琪从“玖富万卡”</span><strong>借款24400元，</strong><span>借款协议显示，贷款期限为36个月，采用等额本息方式还款，月还827.32元，借款年利率为14.3%，最终还款总额为29783.38元，借款详细用途为个人或家庭消费。</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a424372b96334987a8d6bae90bd45f83\"/></p><p><span>图：</span><span>借款时签署的24400元的协议</span></p><p><span>然而，小琪在还款时，月还金额实际为1409.53元（</span><span>包含827.32元本息以及582.21元本息</span><span>），截止今年8月，她已正常还款11个月，共还款15504.83元。</span><strong>其中，582.21元的本息，小琪一开始并不知情，她也从未签署过这份协议。</strong></p><p><span>在重新查阅此前与玖富的协议时，她才发现，除了最初24400元的借款协议外，</span><strong>还多出另一份借款协议，这份协议中表明，她“被贷款”17171元，</strong><span>贷款期限36个月，月还582.21元，借款年利率为14.3%，共需还款20959.42元，借款详细用途为“购买履约保证保险消费”。</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61aca6923d6743aa99cdb570576f1012\"/></p><p><span>图：</span><span>第二份“被贷款”的17171元的协议</span></p><p><strong><span>两份协议的还款金额相加，共计还款50742.8元，应还本息达到实际借款额的200%。</span></strong></p><p><span>8月底，她听到了关于玖富兑付逾期的风声，于是开始与玖富方面沟通，希望能够依照合同提前还清这笔钱。</span></p><p><span>打电话沟通无果后，她与其他几名借款人于10月14日来到玖富位于来广营的办公地点，工作人员提出还款14500元的要求。</span><span>未被小琪认可，于是工作人员告诉她们可以去房玖富房山区办公地点解决，有人接待。</span><span>于是她们去了房山区办公地点，但玖富房山区工作人员表示，只负责出借人业务，借款人业务还是要来广营的人处理，15日，她又到来广营，依然被告知要前往房山处理，至今无果。</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e358e2ad650d45a5af6d9d277c620b2b\"/></p><p><span>图：</span><span>待还款页面：</span><span>左图时间9月27日，右图时间10月27日</span></p><p><span>“这笔钱我就用了一年，一年5000多的利息说不过去，而且这份合同验签都验签不过去，合同无效的话，我只会还本金，一个不存在的合同我们怎么可能去执行呢？</span><span>”小琪表示，玖富方面提出的14500元的还款要求不合理，不能接受。</span></p><p><span>小琪透露，在大批出借人到玖富现场之前，借款人跟玖富是“很好谈的，身边有几个人的本金已经结清了”。</span></p><p><span>从小琪的角度看，这份合同是无效的，但自己确实借了24400元，所以最终应还24400-15504.83（</span><span>已还</span><span>）≈</span><strong>8895元，这个数字与玖富方面提出的14500元相差5605元</strong><span>。</span></p><p><strong>那么，剩余应还本金是多少呢？</strong><strong>创业邦对这笔账做了简单计算：</strong><span>24400元借款已还本金6447.36元，17171元的借款已还本金4537.19元，小琪还款的11个月里，共还本金10984.55元，共还利息4520.28元。由于17171元借款合同小琪并不认可，所以剩余应还本金为：24400-6447.36=17952.64元，再减去此前17171元的所有本息费用6404.31元，得剩余应还本金≈</span><strong>11548元。这个数字与玖富方面提出的14500元相差近3000元</strong><span>。</span></p><p><span>小琪提到的“验签”是指玖富平台的CA个人数字证书，其有效性也被借款人质疑。</span><span>在CFCA官网、CNCR、CCIC等平台，出借人与借款人从玖富平台下载的协议均显示“验证失败”、“不存在电子签章”，因此他们认为这些协议都不存在法律效力。</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bc3968e64a6b48db8b0644bd12786cb7\"/></p><p><span>图：</span><span>CFCA数字证书验证显示失败</span></p><p><span>有同样经历的一位借款人向创业邦提供了一份河南省周口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执行裁定书，裁定书显示，出借人与玖富普惠签订的《借款协议》无借款人的签名或签章，且玖富普惠不具备金融服务从业资质，营业执照经营范围也不包含借贷业务经营事项，未获得金融监管部门审批和备案。</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ad513eec8efd41b9aac052cc7fd22d61\"/></p><p><span>图：</span><span>河南省周口市中级人民法院执行裁定书</span></p><p><span>此外，借款人还向创业邦提供了一份北京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的文件，文件显示玖富普惠、恒元信业未在北京金融局进行小额贷款、网络借贷信息中介的备案登记。</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9865bc6e9e8d4bef93e8322486940e7f\"/></p><p><span>图：</span><span>北京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文件（借款人提供）</span></p><p><span>至今小琪再没还过款，目前逾期50多天，待还总额为36252.66元（</span><span>平台显示数额每天仍在增加</span><span>）。</span><span>和小琪一样的借款人还有许多，虽然他们依然在奔走，但玖富方面“拒绝沟通”。</span></p><p><span>还有一位借款人从玖富万卡借款52599元，而实际到账金额为39400元。</span><span>因此，借款人怀疑玖富万卡存在阴阳合同、砍头息、高利贷等现象。</span><strong>这种现象在多个投诉平台早有反映——玖富在黑猫投诉平台有超过4万条投诉，在聚投诉平台也有超过1万条投诉，借款人质疑玖富存在砍头息、高利贷、阴阳合同、暴力催收等行为。</strong></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3f0447031f2042e2b8191e69e4daa2f9\"/></p><p><span>图：</span><span>黑猫投诉平台“玖富”的搜索结果</span></p><p><span>借款人提供的一份山东省日照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执行裁定书显示，</span><strong>玖富平台以扣除服务费、咨询费的名义变相发行高利贷</strong><span>，</span><strong>北京恒元信业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在提请仲裁前一直以约定借款金额而非实际借款金额收取高息</strong><span>，北京恒元信业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不能提供金融监管部门（</span><span>有权机关</span><span>）相关批准文件，</span><strong>不能证明其从事贷款业务的合法性</strong><span>。</span></p><p><span>银保监会《关于规范民间借贷行为维护经济金融秩序有关事项的通知》中明确规定，</span><strong>未经有权机关依法批准，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设立从事或者主要从事发放贷款业务的机构或以发放贷款为日常业务活动</strong><span>。</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9c9d63c084dc4ae7bee94e8299395bf8\"/></p><p><span>图：</span><span>山东省日照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执行裁定书</span></p><p><span>北京恒元信业为玖富的债转方，接收出借人债转，向借款人追债。</span></p><p><span>创业邦从企查查平台查询到，唯猎投资曾出现在恒元信业的股东名单内，而玖富数科的股东肖常兴是多家“唯猎系”企业的大股东，玖富集团创始人孙雷也曾是“唯猎系”企业的股东，两人今年8月26日同时退出了玖富数科科技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span></p><p><span>小琪还发现，除借款协议外，还有参加保障计划书、网贷信息技术服务合同、担保合同、信息咨询服务合同等，这些合同在她借款时都不知情，连“CA个人数字证书申请表及授权委托书”的存在都是后来才知晓的。</span></p><p><strong><span>小琪在玖富平台获取到的出借人信息也很分散、数额不等，其中也有几分钱的债权人，因此怀疑此部分出借人债权是否真实存在。</span></strong></p><p><span>当初很多人都是被玖富“借款5万，每日还款利息最低低至10元”广告吸引而来，却没想到有今天的局面。</span><span>逾期给借款人带来了不少影响，一些借款人上了征信，信用卡被降额或是被封卡，也无法从其他平台借款。</span></p><p><span>“</span><strong>我们目前就两点诉求，一是要求合法合规地归还本金，二是要求征信下了</strong><span>，”小琪告诉创业邦，多位借款人查了许多资料，寻找玖富的诸多漏洞，并非为了不还钱或少还钱，毕竟借钱还钱天经地义，但还钱也要还该还的部分，不该还的就不还。</span></p><p><strong><span>借款人与出借人相似的遭遇，让他们不得不怀疑，出借与借款两方用户是否都被玖富收割。用户在维权过程中耗去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而这些成本也难以追回。</span></strong></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175f16f76f194b0190338cd96ab5720c\"/></p><p><strong><span>股价重挫，与人保互诉涉23亿元</span></strong></p><p><strong><span>玖富面临的困境早已体现在其财报和市场表现中。</span></strong></p><p><span>2019年8月15日，玖富（</span><span>NASDAQ:JFU</span><span>）以9.5美元/股的发行价格登陆纳斯达克，上市一周内股价创下14.88美元的高点后，便不断震荡向下，今年6月公布财报消息后，股价重挫，持续下跌，从9.65美元跌至最低0.72美元，跌幅逾9成。</span></p><p><span>9月29日，玖富集团发布了2020年上半年财报。</span><span>财报显示，玖富集团上半年总营收为8.5亿元，比2019年下半年下降61%，净亏损7.4亿元，较2019年下半年缩窄73.9%，调整后的净亏损为4.5亿元。</span><span>截至2020年6月30日，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及定期存款为人民币36.853亿元。</span></p><p><strong><span>玖富营收来源于三大业务：贷款撮合服务、贷后服务及其他营收</span></strong><span>。</span></p><p><span>其中，</span><strong>贷款撮合服务收入为2.28亿元比2019年下半年下降85.5%</strong><span>，玖富解释下降原因为受疫情和人保财险的争议影响；</span><strong>贷后服务营收为5.3亿元，比2019年下半年增长17.5%</strong><span>；</span><span>其他营收为9040万元，比2019年下半年下降40.2%。</span></p><p><strong><span>财报中提到的玖富与<a href=\"https://laohu8.com/S/601319\">中国人保</a>财险广东分公司之间的两起法律诉讼，双方诉讼涉及金额高达23亿元。</span></strong></p><p><span>资料显示，玖富与人保财险从2018年3月在网贷业务的保证保险业务上开展合作，通过履约险为本息提供100%保障。</span></p><p><span>今年6月12日，玖富公告称与人保财险广东分公司因合同纠纷正在互相诉讼，起诉原因是人保财险未按双方签订的合同及补充协议，未按约支付服务费及逾期费22亿元。</span><span>而人保财险方面于5月19日向玖富提起诉讼，并要求玖富赔偿23亿元，用来弥补未及时支付的技术服务费以及相关滞纳金损失。</span></p><p><span>玖富表示诉讼仍处于初步阶段，现阶段无法确定两起诉讼的结果。</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175f16f76f194b0190338cd96ab5720c\"/></p><p><strong><span>多家公司注销、更名，高管频换</span></strong></p><p><span>资料显示，玖富数科旗下拥有十余家独立全资或控股子公司，涵盖数字科技、数字账户、数字普惠、数字财富、数字国际五个业务板块，包括玖富科技、谛易科技、玖富普惠、玖富钱包、玖富万卡、万卡商城、悟空理财、玖行保险经纪、玖富咨询、玖富证券（</span><span>香港</span><span>）、玖富财富（</span><span>香港</span><span>）等品牌，玖富数科还控股或参股了保险经纪、基金销售、银行、融资租赁等多个具有牌照资质的机构。</span></p><p><span>玖富系公司关系错综复杂，去年以来，</span><strong>上述一些公司及关联方出现工商和人事方面的调整，包括公司注销、更名、高管变更、企业类型变更等行为。</strong></p><p><span>据企查查平台显示，今年以来，</span><strong>玖富数科集团创始人、CEO孙雷退出35家企业的最终受益人，从6家企业中退出了投资</strong><span>，其中包括玖富数科科技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但他通过有限合伙企业间接持股玖富数科集团。</span><strong>2018年起，他陆续退出了十余家公司的高管和董事</strong><span>。</span></p><p><span><strong><span>创业邦从企查查平台查询到，2019年和2020年玖富系十余家公司显示为注销。</span></strong></span><span>其中西藏玖富叮当信息科技有限责任公司2019年9月注销，控股股东为玖富数科科技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新疆玖富超能信息技术有限公司2019年7月18日注销，霍尔果斯悟空数字科技有限公司2020年3月注销，这两家公司的控股股东为北京利荣兴商贸有限公司，历史股东为孙雷。</span></p><p><span><strong><span>北京玖富普惠未来科技有限责任公司、上海游富玖族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玖瑞长盛（北京）数字科技有限公司等有“注销备案”的等级信息</span></strong></span><span>：</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9f4713000cfe4bed8d0ed6ffb6abb457\"/></p><p><span>值得注意的是，</span><strong>玖瑞长盛的控股股东珠海万卡消金科技有限公司（<span>下称“珠海万卡”</span>）显示为经营异常</strong><span>，2020年10月13日，珠海市横琴新区工商行政管理局通过登记的住所或者经营场所无法联系。</span><span><strong>企查查显示，该公司是玖富万卡APP的运营管理方。</strong></span></p><p><span>珠海万卡今年4月更名前为珠海玖富消金科技有限公司，玖富数科科技集团在今年4月30日退出其股东行列。</span></p><p><strong><span>珠海万卡的控股股东珠海惠科联银科技有限公司，是今年4月才成立的</span></strong><span>，原来的两位股东汪晓敏和盛阳分别于8月和5月退出，陈岑（<span>持股10%</span>）和韩宇（<span>持股90%</span>）分别成为珠海惠科联银的股东，今年6月1日和8月21日，两人分别将股权出质。</span></p><p><span>珠海万卡去年底开始退出了三家其投资的公司：</span><span>深圳领鲜农业科技有限公司、北京九狐时代<a href=\"https://laohu8.com/S/5RE.SI\">智能</a>科技有限公司和北京利荣兴商贸有限公司（</span><span>下称“利荣兴”</span><span>）。</span><span>利荣兴的控股股东为北京悟空贸科技有限公司，悟空贸间接持股企业达79家，股东由李治军、李贵生和郭子芳三人组成，在此前公开报道中显示，李治军为悟空理财CEO，李贵生为玖富集团高级副总裁，郭子芳为玖富万卡常务副总经理。</span></p><p><strong><span>今年以来，玖富系多家公司更名。</span></strong></p><p><span>北京玖富美好科技有限公司今年6月更名为北京金牛智选科技有限公司。</span><span>今年9月，企业类型由有限责任公司(自然人投资或控股)变更为有限责任公司(</span><span>法人独资</span><span>) ，法定代表人、投资人、董事（</span><span>理事</span><span>）、经理、监事等均有变更。</span></p><p><span>新疆玖富万卡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去年4月更名为新疆特易数科信息技术有限公司。</span><span>今年4月，玖富数科科技集团有限责任公司退出其股东行列，利荣兴成为股东，今年7月到9月，发生高级管理人员及负责人变更。</span></p><p><span>玖富普惠金融信息服務有限公司今年7月更名为摩爾數字科技信息服務有限公司，北京悟空贸科技有限公司3月更名为北京超卡互联网科技有限公司，北京玖富联银科技有限公司6月更名为北京数智联银科技有限公司，上海玖富网络科技有限公司7月更名为上海智数联银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市玖富网络科技有限公司8月更名为深圳市富犇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深圳市玖富超能金融服务有限公司去年7月更名为深圳新超能数字信息技术有限公司。</span></p><p><strong><span>不难发现，上述公司的更名中，都在抹去原公司名称中“玖富”的痕迹。</span></strong></p><p><span>有分析认为玖富系公司更名、注销、高管更换、业务类型变更是为玖富转型做准备，而这些动作被出借人解读为高管与业务做切割，尤其是控股股东低调退出，是有意规避风险。</span></p><p><span>出借人、借款人与玖富之间的博弈戏码还在上演，其间究竟谁在说谎？</span><span>玖富最终会作何收场</span><span>？时间会揭开谜底。</span><span></span></p><p><span>注：</span><span>文中郑婷、家豪、浩生、小琪均为化名</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691338a0064543a2819d37f2a0789fcf\"/></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b1058e939ff7401db280e92a3d903535\"/></p><p><strong><span>点击视频号查看更多DEMO CHINA创新中国秋季峰会动态。</span></strong><span></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5840dc92687e49f78525e368bf3ce951\"/></p><p><strong><span>MORE | 更多精彩文章</span></strong></p><h2>20年投中60多个独角兽，阿里、小米、滴滴背后的推手，GGV纪源资本的投资“进化论”</h2><h2>重磅丨创业邦2020年度中国最受创业者认可的风险投资机构榜单发布：垂直赛道，各领风骚！</h2><h2>马云、马化腾等重金押注，百亿融资支撑“搅局者”？丨医线</h2><h2>靠“十元店”起家，创始人身家超300亿，曾公开叫板马云，<a href=\"https://laohu8.com/S/MNSO\">名创优品</a>赴美上市</h2><h2>上市首日大涨118%，<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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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pe=\"text/css\">\na,abbr,acronym,address,applet,article,aside,audio,b,big,blockquote,body,canvas,caption,center,cite,code,dd,del,details,dfn,div,dl,dt,\nem,embed,fieldset,figcaption,figure,footer,form,h1,h2,h3,h4,h5,h6,header,hgroup,html,i,iframe,img,ins,kbd,label,legend,li,mark,menu,nav,\nobject,ol,output,p,pre,q,ruby,s,samp,section,small,span,strike,strong,sub,summary,sup,table,tbody,td,tfoot,th,thead,time,tr,tt,u,ul,var,video{ font:inherit;margin:0;padding:0;vertical-align:baseline;border:0 }\nbody{ font-size:16px; line-height:1.5; color:#999; background:transparent; }\n.wrapper{ overflow:hidden;word-break:break-all;padding:10px; }\nh1,h2{ font-weight:normal; line-height:1.35; margin-bottom:.6em; }\nh3,h4,h5,h6{ line-height:1.35; margin-bottom:1em; }\nh1{ font-size:24px; }\nh2{ font-size:20px; }\nh3{ font-size:18px; }\nh4{ font-size:16px; }\nh5{ font-size:14px; }\nh6{ font-size:12px; }\np,ul,ol,blockquote,dl,table{ margin:1.2em 0; }\nul,ol{ margin-left:2em; }\nul{ list-style:di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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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e97aabd9ce6344b2bbc61dba48be0a52\" width=\"716\"/></p><p><span>作者丨解夏</span></p><p><span>编辑丨及轶嵘</span></p><p><span>一场P2P的清退潮正轰轰烈烈地演进，其势凶猛——从巅峰时期的5000多家平台，到今年9月末，在运营网贷机构仅存6家，平台数量骤降99%。这场P2P清退潮中，公司爆雷屡见不鲜，“壮士断腕”亦如便饭，时间如镜，造富盛宴落幕的一面是或跑路、或自首、或被抓的P2P公司高管，另一面是投资者们“贷”罪羔羊之貌。</span></p><p><span>从8月开始，纳斯达克上市公司<a href=\"https://laohu8.com/S/JFG\">玖富</a>数科旗下<a href=\"https://laohu8.com/S/JFU\">玖富</a>普惠、悟空优选（</span><span>原悟空理财</span><span>）、玖富钱包等产品出现兑付逾期现象，平台出借人从全国各地赶赴玖富公司，要求“还钱”。</span></p><p><span>这只是整个玖富事件中穿插的间奏。</span><strong>在此，我们对事件做一个简单回顾。</strong></p><p><span arial=\"\" gb=\"\" helvetica=\"\" neue=\"\" sans=\"\" sans-serif=\"\" sc=\"\" ui=\"\" yahei=\"\">今年7月末，有出借人到期标的出现兑付逾期情况。</span></p><p><span arial=\"\" gb=\"\" helvetica=\"\" neue=\"\" sans=\"\" sans-serif=\"\" sc=\"\" ui=\"\" yahei=\"\">8月11日，玖富发布系统升级的公告显示，玖富钱包、悟空优选、玖富普惠三大APP升级整合，“目前系统升级整合已经接近尾声，‘三车道变一车道’，短时间内可能出现降速现象”。</span></p><p><span arial=\"\" gb=\"\" helvetica=\"\" neue=\"\" sans=\"\" sans-serif=\"\" sc=\"\" ui=\"\" yahei=\"\">8月中旬，陆续有出借人前往北京与玖富方面沟通，玖富方面给出回复是“回家等方案”。</span></p><p><span arial=\"\" gb=\"\" helvetica=\"\" neue=\"\" sans=\"\" sans-serif=\"\" sc=\"\" ui=\"\" yahei=\"\">9月18日，玖富再发公告，预计10月将发布新版玖富普惠APP。</span></p><p><span arial=\"\" gb=\"\" helvetica=\"\" neue=\"\" sans=\"\" sans-serif=\"\" sc=\"\" ui=\"\" yahei=\"\">9月末，前来玖富公司的出借人增多，依旧得到“等方案”的回复。</span></p><p><span arial=\"\" gb=\"\" helvetica=\"\" neue=\"\" sans=\"\" sans-serif=\"\" sc=\"\" ui=\"\" yahei=\"\">10月12日，玖富普惠发布恢复回款提现功能公告，但出借人仅收到几块到几百块不等的回款，当天，大量出借人聚集在玖富办公地点，举着条幅要求“玖富还钱”。同时，玖富普惠发布辟谣公告，列出十条辟谣，并称引入AMC（持牌资产管理公司），加快出借人回款。</span></p><p><span arial=\"\" gb=\"\" helvetica=\"\" neue=\"\" sans=\"\" sans-serif=\"\" sc=\"\" ui=\"\" yahei=\"\">10月中旬，对于玖富发布的公告，出借人并不买账，越来越多的出借人来到现场要求兑付。</span><span arial=\"\" gb=\"\" helvetica=\"\" neue=\"\" sans=\"\" sans-serif=\"\" sc=\"\" ui=\"\" yahei=\"\"></span></p><p><span>根据玖富财报披露，截至2020年6月30日，</span><strong>未清贷款余额为598亿元</strong><span>，比2019年12月31日的760亿元下降了21.4%。</span><strong>活跃出借人数目2020年上半年为40万</strong><span>，比2019年下半年的240万下降了84.4%。</span></p><p><span>P2P行业兑付逾期事件已非孤例，大厦将倾众人推，没有新资金进入，流动性势必承受重压，逾期时间越长，挤兑爆发的可能性越大。从全国各地陆续赶来的出借人，让事态迅速进入白热化，越来越多的出借人开始知晓并走上维权之路。这成为摆在玖富面前的一道难题。</span></p><p><span>如此系统性风险的根本原因在哪里？创业邦在玖富现场与多位出借人、借款人交流，未能得出结论，但玖富这场P2P清退潮中，出借人（</span><span>出钱方</span><span>）、借款人（</span><span>借钱方</span><span>）与公司方都处于窘境——</span></p><p><span>出借人的本金无法兑付、借款人的贷款无法偿还、公司方无力完成兑付。玖富逾期事件至今过去2个多月，仍未有有效的解决方案，到期标的越积越多，拖欠回款额越积越大，各方都在等待一个未知的收场。</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175f16f76f194b0190338cd96ab5720c\"/></p><p><strong><span>出借人在沉默中爆发</span></strong></p><p><span>郑婷回忆，发现兑付逾期的那个下午，她一切如常，没有担心，即便断断续续听到过其他P2P平台爆雷的消息，她对玖富“还是非常放心”——玖富是上市公司的背景，之前请演员胡军代言，自己在悟空理财投资两年多，只要投资标的（</span><span>平台展示的投资借款项目</span><span>）封闭期满，都会按时回款，从未出现逾期兑付。</span></p><p><span>一开始，她选择相信平台，等待借出的钱回款。然而，两个月也没有任何动静，事情已经脱离了她最初设置的剧本，越来越多的出借人在网上发声，事态愈演愈烈，她也成为其中一员。在加入的出借人微信群里，学习投诉、举报、维权的经验，但这样远程维权几无收效，于是在兑付逾期两个月后，她从黑龙江出发前往北京玖富公司。</span></p><p><span>家豪比郑婷的选择更果断，8月中旬，在出现逾期十多天后，他就从广东佛山来到北京，在玖富办公地点得到的回复是：回家等方案，钱会慢慢还。9月，家豪再次进京，依然得到“等方案”的回复。10月，他第三次来到玖富，与前两次不同，这次的“等方案”依然让他不满，但击碎他对玖富信任感的，还是另一件事。</span></p><p><span>10月12日，位于北京市朝阳区融新科技中心的玖富办公地点楼下，聚集了数百名从全国各地奔赴而来的出借人，在无法正常沟通后，沉默的人群突然爆发，纷杂喧嚣的人潮齐声高喊“玖富还钱”，声浪在融新科技中心回荡。</span></p><p><span>十一假期过后，这里每天都有大批出借人前来要求“还钱”。</span></p><p><span>10月14日，创业邦再次探访玖富朝阳区办公地点，大楼门口已被多名保安堵住，零零散散有出借人前来。现场一名工作人员表示，如要沟通，需要先预约。现场有媒体问他，既然已经辟谣，能否接受采访时，该工作人员称，目前不接受采访，“我能帮你问的都问了，你也不要为难我了”，有需要可以去房山区办公地点咨询。</span></p><p><span>大楼一旁贴着玖富的公告，包括玖富普惠恢复回款提现功能公告、辟谣公告以及玖富普惠业务房山区办理地点，“处理投资理财相关事宜请到</span><span>玖</span><span>富普惠”。一些不熟悉路线的出借人，辗转于玖富朝阳区和房山区两个相距70公里的办公场所，食宿及路费已经花去上千元。</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2fb6c8cdeb694397a32ee63470105430\"/><span>图：玖富朝阳区办公楼下的辟谣公告</span></p><p><span><strong><span>玖富在辟谣公告中明确提出，引入AMC机构且债权不打折、主动承担并压实平台及平台股东主体应承担的责任、即日起筹备建立与真实出借人用户的线上沟通机制等</span></strong><span>，这没能获取出借人的信任，反而再次点燃了出借人的怒火。</span></span></p><p><span><span>出借人指出，辟谣公告中玖富称自己“不会甩锅”，但这样的说辞难免有妥协之意，此前两个月时间里，玖富普惠在微信公众号里连发多篇文章，包括“P2P平台不是借款人，平台兑付逾期的说法不准确”“P2P平台是信息中介不是银行，债转快慢买家定”“网络出借本质是民间借贷，就是把钱借给了别人”“一文读懂什么是信息中介”等，</span><strong>出借人认为这些文章是玖富甩锅、推卸责任的意思，在“试探出借人底线”，而这份辟谣公告“算是试探失败后的一个妥协”</strong><span>。</span></span></p><p><span>根据2019年1月25日，北京市互金整治办在北京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官网发布的一则公告指出，P2P网贷机构行政核查期间，P2P网贷机构要严格执行“三降”（</span><span>出借人人数、业务规模、借款人人数</span><span>）并承担企业主体责任。</span></p><p><span>10月14日15点30分左右，在玖富房山区办公地点，一名保安向创业邦透露，最近来玖富的出借人数量每天都在增加，“今天是最近人数最多的一天，150人估计有了”。</span></p><p><span>玖富办公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门口也聚集了约二三十名出借人，有些还拖着着行李箱，玖富工作人员及保安在前台忙着处理，房山区金融办的人员也来到现场答疑。</span></p><p><span>随后，创业邦与多位出借人的交流中得知，他们在玖富钱包、悟空理财的理财投资金额少则数万，多则数百万。</span><span>对于为何选择在玖富平台理财投资，他们表示，他们都是长期出借人，最短也有两年的投资理财经验，玖富既是仅存的P2P平台龙头之一，又位于天子脚下，而且是上市公司，之前兑付从未逾期，“一直很放心”。</span></p><p><span>从7月底开始，封闭期满的标的已经收不到款，大部分出借人从8月开始没有收到回款。</span></p><p><span>一位出借人告诉创业邦：</span><span>“我们也不想来北京，我们也有自己的工作，家里也有老人、孩子，但现在问题是，没有一个有效的沟通渠道，我们没办法才到北京，到了北京，先到他们来广营（</span><span>玖富朝阳区办公地点</span><span>），又让我们去房山，坐地铁就坐了快两个小时，还有打车百十公里的，结果到了这儿，又说让我们回去等。</span><span>”</span></p><p><span>他们非常强调“出借人”的身份，对于外界给他们“投资人”的称呼，他们决绝地表示：</span><span>“</span><strong>我们不是投资人，是出借人</strong><span>。</span><span>”原因是如果要立案，就必须是出借人的身份。</span><span>“我们出借人只剩下两条路了，要么就是立案，要么就是让玖富签协议偿还我们本息。</span><span>”除了到玖富讨债，他们还跑过央行、银保监会、巡视组、金融局、金融办、经侦队等部门。</span></p><p><span>然而，几经波折仍未能要回本金，也无有效解决方案，出借人如今已抑制不住愤怒，不再有最开始时的平静和信任。</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175f16f76f194b0190338cd96ab5720c\"/><strong><span>希望的稻草</span></strong></p><p><span>出借人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他们在有绝对的信心要回本金，和深知希望渺茫，以及明知希望渺茫又鼓励自己相信能够解决问题之间不断徘徊，寻求一个坚持下去并获得胜利的支点。</span></p><p><span>在听到现场有房山区金融办工作人员的消息时，出借人难掩兴奋之情，这是他们的希望稻草，必须紧紧抓住。</span><span>然而，结果与预想并不吻合，他们没能得到有效的回复。</span></p><p><span>要见金融办的人，需要先填表，并在电脑端核实出借人身份后，方能工作人员予以对接沟通，而且还要分批次与金融办人员见面。</span></p><p><span>浩生在核实完信息后，跟随一众出借人被工作人员带到位于房山区玖富办公楼的地下室，金融办在这里答疑。</span><span>据浩生说，金融办工作人员在现场透露，目前已经成立了玖富专班，从7月已介入玖富，并开始监控玖富高层，限制高管出境。</span><span>玖富的坏账率是4.5%。</span></p><p><span>问及造成兑付逾期的原因时，金融办工作人员解释到，出借人的资金原本有两条途径回款，犹如一个瓶子的上口和下口，上口是新进的出借人资金，下口是借款人还款，现在不允许发新标（</span><span>新的投资标的项目</span><span>），意味着上口被堵住，只有依托下口的借款人还款。</span></p><p><span>金融办提及目前的解决办法，一方面是“底标穿透”，将借款人个人信息公示，另一方面是引入AMC（</span><span>持牌资产管理公司</span><span>）。</span><span>目前已经谈了一家，但“一家肯定是吃不了这么多的，还有其他几家正在谈，谈好之后，玖富会出一个方案报给金融办，金融办审查完后，报给市金融局审核，审定结束按照方案走，就可以给出借人正式的逾期回复了”。</span></p><p><span>金融办工作人员在现场并未告知方案明确实施的截止日期，“顶多就是这几个月的事儿”。</span><span>这样的做法并不能解决当下出借人急需回款的难题，也让很多出借人心里没底，因而未被现场出借人认可。</span></p><p><span><strong><span>尽管玖富此前的辟谣公告中已经声明引入AMC机构的债权不会打折，但现场出借人依然多次提问。这种不信任的种子早已在出借人心里种下</span></strong></span><strong><span>。</span></strong></p><p><span>“我们也想尽早解决问题，现在的问题就是解决不了啊。</span><span>他们的方案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又是假借款人，又是假协议，我们怎么相信他们？</span><span>”浩生告诉创业邦，他和家里的亲戚四年间共在悟空理财出借800多万，8月4日到10月8日有100多万标的期满没兑付。</span></p><p><span>“他们之前说风控多么多么好，为什么会有300亿收不回来？</span><span>”出借人质疑玖富风控并没有宣传的那么好，也没有风险预案。</span><span>玖富正向助贷、消费金融转型，出借人认为风控依然是其转型的隐患。</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175f16f76f194b0190338cd96ab5720c\"/><strong><span>底标穿透魔术</span></strong></p><p><span>P2P清退潮下，不少公司都在进行存量业务的清零和退出，例如国内首家P2P平台拍拍贷在10月12日宣布，截止到2020年9月，在监管指导下，基于保护出借人和借款人双方利益的原则，已经完成存量业务的清零和退出。</span><span>你我贷平台也宣布，计划在近期对未到期的原服务进行提前结清。</span></p><p><span>据<a href=\"https://laohu8.com/S/00700\">腾讯</a>棱镜报道，此前<a href=\"https://laohu8.com/S/WEI\">微贷网</a>清退方式之一就是债转方案，即出借人将其在微贷网的标的债权先转让给一家AMC认可的第三方公司，第三方公司将债权进行打包整合转让给AMC公司，并由AMC公司提供资产管理服务，后续将由第三方公司给出借人进行本金及利息的回款，由微贷网对出借人回款的本金和利息做担保。</span></p><p><span>除了将债权转让给AMC公司处置这一方案之外，对于资产是小额分散的个人消费贷款，且有一定风控能力的网贷平台而言，用对接机构资金（</span><span>如银行</span><span>）来慢慢替代出借人的资金，从而实现向助贷转型，成为不少平台“清盘”的路径。</span><span>有些平台资产质量好，银行的合作意愿会非常大。</span></p><p><span>AMC机构对于P2P不良债权持观望态度，在漫步<a href=\"https://laohu8.com/S/000402\">金融街</a>的报道中，一位四大AMC高管表示，主要是债权债务关系混乱，很多涉及自融，再就是资产质量低劣，所以很少直接收购，“应该只是提供一些中介性质的服务，比如梳理债权、催收、诉讼等，可能不会直接大规模参与债权转让。</span><span>”</span></p><p><strong><span>针对金融办和玖富提到的“底标穿透”，出借人质疑手中标的的借款人信息是虚构的。</span></strong></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20b88ccab6a2434988835e176d8c79ca\"/></p><p><span>图：</span><span>5分钱借款协议</span></p><p><span>“他们不是底标穿透，是‘死’标穿透。</span><span>”一位玖富平台的出借人说，玖富平台所列出的借款人信息根本不对，</span><strong>人名重复、同一标的同一借款人多次借款、多个来自不同省份和城市的借款人身份证号首尾相同，分摊出去的借款金额也很蹊跷，有借款协议显示借款人借款5分钱，“你想，哪有人在你平台借5分钱的？”</strong></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9f921204c2084a149344f70ae05d500d\"/></p><p><span>图：</span><span>借款人身份证号首尾相同、同一标的同一借款人多次借款</span></p><p><span>“拆东墙补西墙，墙墙不倒；</span><span>借新债还</span><span>旧</span><span>债，债债不清。</span><span>”这句曾经在民间流行的话，成为P2P拆标和期限错配的写照。</span><span>拆标，可以是100万的“大标”拆为10个10万的“小标”，也可以是将1年的“长期”拆为12期1个月的“短期”；</span><span>期限错配，是将短期出借资金分配给长期借款标的，标的到期后，出借人的本金靠新进出借人的资金补充。</span></p><p><strong><span>拆标和错配原本是平台降低用户风险的一种手段，将出借人和借款人的风险分散。在实际操作中，这种方式却造成了额外风险。</span></strong><span>有业内人士向创业邦表示，如果用户和平台之间有债转协议，平台可以将不同标的项目的借款人和出借人进行错配。</span></p><p><span>出借人质疑的是，即便出借人和平台有债转协议，但债转后出借人与借款人并没有直接协议，且协议没有出借人本人签名，协议是否有效？</span><span>而且玖富方面给到的借款人信息过于分散、数额过小，导致即便知道借款人信息，想要核实也非常困难。</span></p><p><span>玖富出借人提供的协议中，有一些借款方的逾期情况显示为“有过逾期，但在努力回款中”。</span><strong><span>一家名为“武汉华湘盛通汽车销售服务有限公司”的借款人，经查询，发现这家公司已于2020年8月27日注销</span></strong><span>。</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a5fceb08aa0d41d0a4d154874bacc053\"/></p><p><span>图：</span><span>多家公司显示“注销”</span></p><p><span>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创业邦通过企查查平台查询到，</span><span><strong>出借人提供的借款方信息中有多家公司状态显示为注销、存续或经营异常</strong></span><span>。</span><span>例如“邯郸冀南新区有钢养殖有限公司”，在企查查中显示经营异常，2019年5月16日，邯郸冀南新区市场监督管理局通过登记的住所或者经营场所无法联系。</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43073562e35b49bea5ff58efce2a02da\"/></p><p><span>图：</span><span>邯郸冀南新区有钢养殖有限公司经营异常</span></p><p><span>创业邦通过电话与其中一家经营异常的公司取得联系，得到的回复是“企业没有在经营了，没有在玖富平台借过款”。</span></p><p><strong><span>还有一些公司正在进行简易注销，例如“邯郸冀南新区建国养殖有限公司”：</span></strong></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41ac2bf8244d4378acbef14ea0f55228\"/></p><p><span>图：</span><span>邯郸冀南新区建国养殖有限公司简易注销公告</span></p><p><span>出借人手中的借款人信息对不上，意味着协议存在虚构的情况。</span></p><p><span>同样的现象在借款人方面也存在着。</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175f16f76f194b0190338cd96ab5720c\"/></p><p><strong><span>借款人主动还款遭拒</span></strong></p><p><span>玖富处理现场也有一些借款人前来协商还款，在他们正被工作人员带入内室协商时，创业邦要求与他们互加联系方式，但这一行为立刻遭现场工作人员阻止，“他们（</span><span>借款人</span><span>）解决问题，这跟您没关系”，“这里不是公共场所，这里是办公场所”。</span><span>事后，借款人对当时工作人员的做法也持质疑态度，认为工作人员不希望借款人与出借人、与媒体建立联系，是防止互相之间核对信息掌握新的证据。</span></p><p><span>前来玖富的借款人对创业邦表示，“我们是有诚意要求本金结清的”，但是还款金额太大，利息超出了此前的约定，远程沟通无果，所以到现场来处理。</span></p><p><strong><span>这已经不是借款人第一次、第一拨来到玖富协商还款事宜了。</span></strong></p><p><span>2019年9月5日，借款人小琪从“玖富万卡”</span><strong>借款24400元，</strong><span>借款协议显示，贷款期限为36个月，采用等额本息方式还款，月还827.32元，借款年利率为14.3%，最终还款总额为29783.38元，借款详细用途为个人或家庭消费。</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a424372b96334987a8d6bae90bd45f83\"/></p><p><span>图：</span><span>借款时签署的24400元的协议</span></p><p><span>然而，小琪在还款时，月还金额实际为1409.53元（</span><span>包含827.32元本息以及582.21元本息</span><span>），截止今年8月，她已正常还款11个月，共还款15504.83元。</span><strong>其中，582.21元的本息，小琪一开始并不知情，她也从未签署过这份协议。</strong></p><p><span>在重新查阅此前与玖富的协议时，她才发现，除了最初24400元的借款协议外，</span><strong>还多出另一份借款协议，这份协议中表明，她“被贷款”17171元，</strong><span>贷款期限36个月，月还582.21元，借款年利率为14.3%，共需还款20959.42元，借款详细用途为“购买履约保证保险消费”。</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61aca6923d6743aa99cdb570576f1012\"/></p><p><span>图：</span><span>第二份“被贷款”的17171元的协议</span></p><p><strong><span>两份协议的还款金额相加，共计还款50742.8元，应还本息达到实际借款额的200%。</span></strong></p><p><span>8月底，她听到了关于玖富兑付逾期的风声，于是开始与玖富方面沟通，希望能够依照合同提前还清这笔钱。</span></p><p><span>打电话沟通无果后，她与其他几名借款人于10月14日来到玖富位于来广营的办公地点，工作人员提出还款14500元的要求。</span><span>未被小琪认可，于是工作人员告诉她们可以去房玖富房山区办公地点解决，有人接待。</span><span>于是她们去了房山区办公地点，但玖富房山区工作人员表示，只负责出借人业务，借款人业务还是要来广营的人处理，15日，她又到来广营，依然被告知要前往房山处理，至今无果。</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e358e2ad650d45a5af6d9d277c620b2b\"/></p><p><span>图：</span><span>待还款页面：</span><span>左图时间9月27日，右图时间10月27日</span></p><p><span>“这笔钱我就用了一年，一年5000多的利息说不过去，而且这份合同验签都验签不过去，合同无效的话，我只会还本金，一个不存在的合同我们怎么可能去执行呢？</span><span>”小琪表示，玖富方面提出的14500元的还款要求不合理，不能接受。</span></p><p><span>小琪透露，在大批出借人到玖富现场之前，借款人跟玖富是“很好谈的，身边有几个人的本金已经结清了”。</span></p><p><span>从小琪的角度看，这份合同是无效的，但自己确实借了24400元，所以最终应还24400-15504.83（</span><span>已还</span><span>）≈</span><strong>8895元，这个数字与玖富方面提出的14500元相差5605元</strong><span>。</span></p><p><strong>那么，剩余应还本金是多少呢？</strong><strong>创业邦对这笔账做了简单计算：</strong><span>24400元借款已还本金6447.36元，17171元的借款已还本金4537.19元，小琪还款的11个月里，共还本金10984.55元，共还利息4520.28元。由于17171元借款合同小琪并不认可，所以剩余应还本金为：24400-6447.36=17952.64元，再减去此前17171元的所有本息费用6404.31元，得剩余应还本金≈</span><strong>11548元。这个数字与玖富方面提出的14500元相差近3000元</strong><span>。</span></p><p><span>小琪提到的“验签”是指玖富平台的CA个人数字证书，其有效性也被借款人质疑。</span><span>在CFCA官网、CNCR、CCIC等平台，出借人与借款人从玖富平台下载的协议均显示“验证失败”、“不存在电子签章”，因此他们认为这些协议都不存在法律效力。</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bc3968e64a6b48db8b0644bd12786cb7\"/></p><p><span>图：</span><span>CFCA数字证书验证显示失败</span></p><p><span>有同样经历的一位借款人向创业邦提供了一份河南省周口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执行裁定书，裁定书显示，出借人与玖富普惠签订的《借款协议》无借款人的签名或签章，且玖富普惠不具备金融服务从业资质，营业执照经营范围也不包含借贷业务经营事项，未获得金融监管部门审批和备案。</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ad513eec8efd41b9aac052cc7fd22d61\"/></p><p><span>图：</span><span>河南省周口市中级人民法院执行裁定书</span></p><p><span>此外，借款人还向创业邦提供了一份北京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的文件，文件显示玖富普惠、恒元信业未在北京金融局进行小额贷款、网络借贷信息中介的备案登记。</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9865bc6e9e8d4bef93e8322486940e7f\"/></p><p><span>图：</span><span>北京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文件（借款人提供）</span></p><p><span>至今小琪再没还过款，目前逾期50多天，待还总额为36252.66元（</span><span>平台显示数额每天仍在增加</span><span>）。</span><span>和小琪一样的借款人还有许多，虽然他们依然在奔走，但玖富方面“拒绝沟通”。</span></p><p><span>还有一位借款人从玖富万卡借款52599元，而实际到账金额为39400元。</span><span>因此，借款人怀疑玖富万卡存在阴阳合同、砍头息、高利贷等现象。</span><strong>这种现象在多个投诉平台早有反映——玖富在黑猫投诉平台有超过4万条投诉，在聚投诉平台也有超过1万条投诉，借款人质疑玖富存在砍头息、高利贷、阴阳合同、暴力催收等行为。</strong></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3f0447031f2042e2b8191e69e4daa2f9\"/></p><p><span>图：</span><span>黑猫投诉平台“玖富”的搜索结果</span></p><p><span>借款人提供的一份山东省日照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执行裁定书显示，</span><strong>玖富平台以扣除服务费、咨询费的名义变相发行高利贷</strong><span>，</span><strong>北京恒元信业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在提请仲裁前一直以约定借款金额而非实际借款金额收取高息</strong><span>，北京恒元信业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不能提供金融监管部门（</span><span>有权机关</span><span>）相关批准文件，</span><strong>不能证明其从事贷款业务的合法性</strong><span>。</span></p><p><span>银保监会《关于规范民间借贷行为维护经济金融秩序有关事项的通知》中明确规定，</span><strong>未经有权机关依法批准，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设立从事或者主要从事发放贷款业务的机构或以发放贷款为日常业务活动</strong><span>。</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9c9d63c084dc4ae7bee94e8299395bf8\"/></p><p><span>图：</span><span>山东省日照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执行裁定书</span></p><p><span>北京恒元信业为玖富的债转方，接收出借人债转，向借款人追债。</span></p><p><span>创业邦从企查查平台查询到，唯猎投资曾出现在恒元信业的股东名单内，而玖富数科的股东肖常兴是多家“唯猎系”企业的大股东，玖富集团创始人孙雷也曾是“唯猎系”企业的股东，两人今年8月26日同时退出了玖富数科科技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span></p><p><span>小琪还发现，除借款协议外，还有参加保障计划书、网贷信息技术服务合同、担保合同、信息咨询服务合同等，这些合同在她借款时都不知情，连“CA个人数字证书申请表及授权委托书”的存在都是后来才知晓的。</span></p><p><strong><span>小琪在玖富平台获取到的出借人信息也很分散、数额不等，其中也有几分钱的债权人，因此怀疑此部分出借人债权是否真实存在。</span></strong></p><p><span>当初很多人都是被玖富“借款5万，每日还款利息最低低至10元”广告吸引而来，却没想到有今天的局面。</span><span>逾期给借款人带来了不少影响，一些借款人上了征信，信用卡被降额或是被封卡，也无法从其他平台借款。</span></p><p><span>“</span><strong>我们目前就两点诉求，一是要求合法合规地归还本金，二是要求征信下了</strong><span>，”小琪告诉创业邦，多位借款人查了许多资料，寻找玖富的诸多漏洞，并非为了不还钱或少还钱，毕竟借钱还钱天经地义，但还钱也要还该还的部分，不该还的就不还。</span></p><p><strong><span>借款人与出借人相似的遭遇，让他们不得不怀疑，出借与借款两方用户是否都被玖富收割。用户在维权过程中耗去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而这些成本也难以追回。</span></strong></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175f16f76f194b0190338cd96ab5720c\"/></p><p><strong><span>股价重挫，与人保互诉涉23亿元</span></strong></p><p><strong><span>玖富面临的困境早已体现在其财报和市场表现中。</span></strong></p><p><span>2019年8月15日，玖富（</span><span>NASDAQ:JFU</span><span>）以9.5美元/股的发行价格登陆纳斯达克，上市一周内股价创下14.88美元的高点后，便不断震荡向下，今年6月公布财报消息后，股价重挫，持续下跌，从9.65美元跌至最低0.72美元，跌幅逾9成。</span></p><p><span>9月29日，玖富集团发布了2020年上半年财报。</span><span>财报显示，玖富集团上半年总营收为8.5亿元，比2019年下半年下降61%，净亏损7.4亿元，较2019年下半年缩窄73.9%，调整后的净亏损为4.5亿元。</span><span>截至2020年6月30日，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及定期存款为人民币36.853亿元。</span></p><p><strong><span>玖富营收来源于三大业务：贷款撮合服务、贷后服务及其他营收</span></strong><span>。</span></p><p><span>其中，</span><strong>贷款撮合服务收入为2.28亿元比2019年下半年下降85.5%</strong><span>，玖富解释下降原因为受疫情和人保财险的争议影响；</span><strong>贷后服务营收为5.3亿元，比2019年下半年增长17.5%</strong><span>；</span><span>其他营收为9040万元，比2019年下半年下降40.2%。</span></p><p><strong><span>财报中提到的玖富与<a href=\"https://laohu8.com/S/601319\">中国人保</a>财险广东分公司之间的两起法律诉讼，双方诉讼涉及金额高达23亿元。</span></strong></p><p><span>资料显示，玖富与人保财险从2018年3月在网贷业务的保证保险业务上开展合作，通过履约险为本息提供100%保障。</span></p><p><span>今年6月12日，玖富公告称与人保财险广东分公司因合同纠纷正在互相诉讼，起诉原因是人保财险未按双方签订的合同及补充协议，未按约支付服务费及逾期费22亿元。</span><span>而人保财险方面于5月19日向玖富提起诉讼，并要求玖富赔偿23亿元，用来弥补未及时支付的技术服务费以及相关滞纳金损失。</span></p><p><span>玖富表示诉讼仍处于初步阶段，现阶段无法确定两起诉讼的结果。</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175f16f76f194b0190338cd96ab5720c\"/></p><p><strong><span>多家公司注销、更名，高管频换</span></strong></p><p><span>资料显示，玖富数科旗下拥有十余家独立全资或控股子公司，涵盖数字科技、数字账户、数字普惠、数字财富、数字国际五个业务板块，包括玖富科技、谛易科技、玖富普惠、玖富钱包、玖富万卡、万卡商城、悟空理财、玖行保险经纪、玖富咨询、玖富证券（</span><span>香港</span><span>）、玖富财富（</span><span>香港</span><span>）等品牌，玖富数科还控股或参股了保险经纪、基金销售、银行、融资租赁等多个具有牌照资质的机构。</span></p><p><span>玖富系公司关系错综复杂，去年以来，</span><strong>上述一些公司及关联方出现工商和人事方面的调整，包括公司注销、更名、高管变更、企业类型变更等行为。</strong></p><p><span>据企查查平台显示，今年以来，</span><strong>玖富数科集团创始人、CEO孙雷退出35家企业的最终受益人，从6家企业中退出了投资</strong><span>，其中包括玖富数科科技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但他通过有限合伙企业间接持股玖富数科集团。</span><strong>2018年起，他陆续退出了十余家公司的高管和董事</strong><span>。</span></p><p><span><strong><span>创业邦从企查查平台查询到，2019年和2020年玖富系十余家公司显示为注销。</span></strong></span><span>其中西藏玖富叮当信息科技有限责任公司2019年9月注销，控股股东为玖富数科科技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新疆玖富超能信息技术有限公司2019年7月18日注销，霍尔果斯悟空数字科技有限公司2020年3月注销，这两家公司的控股股东为北京利荣兴商贸有限公司，历史股东为孙雷。</span></p><p><span><strong><span>北京玖富普惠未来科技有限责任公司、上海游富玖族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玖瑞长盛（北京）数字科技有限公司等有“注销备案”的等级信息</span></strong></span><span>：</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9f4713000cfe4bed8d0ed6ffb6abb457\"/></p><p><span>值得注意的是，</span><strong>玖瑞长盛的控股股东珠海万卡消金科技有限公司（<span>下称“珠海万卡”</span>）显示为经营异常</strong><span>，2020年10月13日，珠海市横琴新区工商行政管理局通过登记的住所或者经营场所无法联系。</span><span><strong>企查查显示，该公司是玖富万卡APP的运营管理方。</strong></span></p><p><span>珠海万卡今年4月更名前为珠海玖富消金科技有限公司，玖富数科科技集团在今年4月30日退出其股东行列。</span></p><p><strong><span>珠海万卡的控股股东珠海惠科联银科技有限公司，是今年4月才成立的</span></strong><span>，原来的两位股东汪晓敏和盛阳分别于8月和5月退出，陈岑（<span>持股10%</span>）和韩宇（<span>持股90%</span>）分别成为珠海惠科联银的股东，今年6月1日和8月21日，两人分别将股权出质。</span></p><p><span>珠海万卡去年底开始退出了三家其投资的公司：</span><span>深圳领鲜农业科技有限公司、北京九狐时代<a href=\"https://laohu8.com/S/5RE.SI\">智能</a>科技有限公司和北京利荣兴商贸有限公司（</span><span>下称“利荣兴”</span><span>）。</span><span>利荣兴的控股股东为北京悟空贸科技有限公司，悟空贸间接持股企业达79家，股东由李治军、李贵生和郭子芳三人组成，在此前公开报道中显示，李治军为悟空理财CEO，李贵生为玖富集团高级副总裁，郭子芳为玖富万卡常务副总经理。</span></p><p><strong><span>今年以来，玖富系多家公司更名。</span></strong></p><p><span>北京玖富美好科技有限公司今年6月更名为北京金牛智选科技有限公司。</span><span>今年9月，企业类型由有限责任公司(自然人投资或控股)变更为有限责任公司(</span><span>法人独资</span><span>) ，法定代表人、投资人、董事（</span><span>理事</span><span>）、经理、监事等均有变更。</span></p><p><span>新疆玖富万卡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去年4月更名为新疆特易数科信息技术有限公司。</span><span>今年4月，玖富数科科技集团有限责任公司退出其股东行列，利荣兴成为股东，今年7月到9月，发生高级管理人员及负责人变更。</span></p><p><span>玖富普惠金融信息服務有限公司今年7月更名为摩爾數字科技信息服務有限公司，北京悟空贸科技有限公司3月更名为北京超卡互联网科技有限公司，北京玖富联银科技有限公司6月更名为北京数智联银科技有限公司，上海玖富网络科技有限公司7月更名为上海智数联银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市玖富网络科技有限公司8月更名为深圳市富犇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深圳市玖富超能金融服务有限公司去年7月更名为深圳新超能数字信息技术有限公司。</span></p><p><strong><span>不难发现，上述公司的更名中，都在抹去原公司名称中“玖富”的痕迹。</span></strong></p><p><span>有分析认为玖富系公司更名、注销、高管更换、业务类型变更是为玖富转型做准备，而这些动作被出借人解读为高管与业务做切割，尤其是控股股东低调退出，是有意规避风险。</span></p><p><span>出借人、借款人与玖富之间的博弈戏码还在上演，其间究竟谁在说谎？</span><span>玖富最终会作何收场</span><span>？时间会揭开谜底。</span><span></span></p><p><span>注：</span><span>文中郑婷、家豪、浩生、小琪均为化名</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691338a0064543a2819d37f2a0789fcf\"/></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b1058e939ff7401db280e92a3d903535\"/></p><p><strong><span>点击视频号查看更多DEMO CHINA创新中国秋季峰会动态。</span></strong><span></span></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5840dc92687e49f78525e368bf3ce951\"/></p><p><strong><span>MORE | 更多精彩文章</span></strong></p><h2>20年投中60多个独角兽，阿里、小米、滴滴背后的推手，GGV纪源资本的投资“进化论”</h2><h2>重磅丨创业邦2020年度中国最受创业者认可的风险投资机构榜单发布：垂直赛道，各领风骚！</h2><h2>马云、马化腾等重金押注，百亿融资支撑“搅局者”？丨医线</h2><h2>靠“十元店”起家，创始人身家超300亿，曾公开叫板马云，<a href=\"https://laohu8.com/S/MNSO\">名创优品</a>赴美上市</h2><h2>上市首日大涨118%，<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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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ei=\"\"/></p>\n</div></body></html>\n\n</article>\n</div>\n</body>\n</html>\n","type":0,"thumbnail":"https://static.tigerbbs.com/8b316935034311b351e6e3b3c20c27e8","relate_stocks":{"JFU":"玖富"},"source_url":"http://mp.weixin.qq.com/s?__biz=MjM5OTAzMjc4MA==&mid=2650148632&idx=1&sn=c678d24015c051d5f2f6b4ebaa0ecd2c&chksm=bec30dbb89b484ad82b385dae1af0200c20010e169e12ffddf6b162df3a9c4ece51581736888&scene=0#rd","is_english":false,"share_image_url":"https://static.laohu8.com/ecd74548980bc5b366aa8f4b37ed0bd5","article_id":"2078633407","content_text":"作者丨解夏编辑丨及轶嵘一场P2P的清退潮正轰轰烈烈地演进，其势凶猛——从巅峰时期的5000多家平台，到今年9月末，在运营网贷机构仅存6家，平台数量骤降99%。这场P2P清退潮中，公司爆雷屡见不鲜，“壮士断腕”亦如便饭，时间如镜，造富盛宴落幕的一面是或跑路、或自首、或被抓的P2P公司高管，另一面是投资者们“贷”罪羔羊之貌。从8月开始，纳斯达克上市公司玖富数科旗下玖富普惠、悟空优选（原悟空理财）、玖富钱包等产品出现兑付逾期现象，平台出借人从全国各地赶赴玖富公司，要求“还钱”。这只是整个玖富事件中穿插的间奏。在此，我们对事件做一个简单回顾。今年7月末，有出借人到期标的出现兑付逾期情况。8月11日，玖富发布系统升级的公告显示，玖富钱包、悟空优选、玖富普惠三大APP升级整合，“目前系统升级整合已经接近尾声，‘三车道变一车道’，短时间内可能出现降速现象”。8月中旬，陆续有出借人前往北京与玖富方面沟通，玖富方面给出回复是“回家等方案”。9月18日，玖富再发公告，预计10月将发布新版玖富普惠APP。9月末，前来玖富公司的出借人增多，依旧得到“等方案”的回复。10月12日，玖富普惠发布恢复回款提现功能公告，但出借人仅收到几块到几百块不等的回款，当天，大量出借人聚集在玖富办公地点，举着条幅要求“玖富还钱”。同时，玖富普惠发布辟谣公告，列出十条辟谣，并称引入AMC（持牌资产管理公司），加快出借人回款。10月中旬，对于玖富发布的公告，出借人并不买账，越来越多的出借人来到现场要求兑付。根据玖富财报披露，截至2020年6月30日，未清贷款余额为598亿元，比2019年12月31日的760亿元下降了21.4%。活跃出借人数目2020年上半年为40万，比2019年下半年的240万下降了84.4%。P2P行业兑付逾期事件已非孤例，大厦将倾众人推，没有新资金进入，流动性势必承受重压，逾期时间越长，挤兑爆发的可能性越大。从全国各地陆续赶来的出借人，让事态迅速进入白热化，越来越多的出借人开始知晓并走上维权之路。这成为摆在玖富面前的一道难题。如此系统性风险的根本原因在哪里？创业邦在玖富现场与多位出借人、借款人交流，未能得出结论，但玖富这场P2P清退潮中，出借人（出钱方）、借款人（借钱方）与公司方都处于窘境——出借人的本金无法兑付、借款人的贷款无法偿还、公司方无力完成兑付。玖富逾期事件至今过去2个多月，仍未有有效的解决方案，到期标的越积越多，拖欠回款额越积越大，各方都在等待一个未知的收场。出借人在沉默中爆发郑婷回忆，发现兑付逾期的那个下午，她一切如常，没有担心，即便断断续续听到过其他P2P平台爆雷的消息，她对玖富“还是非常放心”——玖富是上市公司的背景，之前请演员胡军代言，自己在悟空理财投资两年多，只要投资标的（平台展示的投资借款项目）封闭期满，都会按时回款，从未出现逾期兑付。一开始，她选择相信平台，等待借出的钱回款。然而，两个月也没有任何动静，事情已经脱离了她最初设置的剧本，越来越多的出借人在网上发声，事态愈演愈烈，她也成为其中一员。在加入的出借人微信群里，学习投诉、举报、维权的经验，但这样远程维权几无收效，于是在兑付逾期两个月后，她从黑龙江出发前往北京玖富公司。家豪比郑婷的选择更果断，8月中旬，在出现逾期十多天后，他就从广东佛山来到北京，在玖富办公地点得到的回复是：回家等方案，钱会慢慢还。9月，家豪再次进京，依然得到“等方案”的回复。10月，他第三次来到玖富，与前两次不同，这次的“等方案”依然让他不满，但击碎他对玖富信任感的，还是另一件事。10月12日，位于北京市朝阳区融新科技中心的玖富办公地点楼下，聚集了数百名从全国各地奔赴而来的出借人，在无法正常沟通后，沉默的人群突然爆发，纷杂喧嚣的人潮齐声高喊“玖富还钱”，声浪在融新科技中心回荡。十一假期过后，这里每天都有大批出借人前来要求“还钱”。10月14日，创业邦再次探访玖富朝阳区办公地点，大楼门口已被多名保安堵住，零零散散有出借人前来。现场一名工作人员表示，如要沟通，需要先预约。现场有媒体问他，既然已经辟谣，能否接受采访时，该工作人员称，目前不接受采访，“我能帮你问的都问了，你也不要为难我了”，有需要可以去房山区办公地点咨询。大楼一旁贴着玖富的公告，包括玖富普惠恢复回款提现功能公告、辟谣公告以及玖富普惠业务房山区办理地点，“处理投资理财相关事宜请到玖富普惠”。一些不熟悉路线的出借人，辗转于玖富朝阳区和房山区两个相距70公里的办公场所，食宿及路费已经花去上千元。图：玖富朝阳区办公楼下的辟谣公告玖富在辟谣公告中明确提出，引入AMC机构且债权不打折、主动承担并压实平台及平台股东主体应承担的责任、即日起筹备建立与真实出借人用户的线上沟通机制等，这没能获取出借人的信任，反而再次点燃了出借人的怒火。出借人指出，辟谣公告中玖富称自己“不会甩锅”，但这样的说辞难免有妥协之意，此前两个月时间里，玖富普惠在微信公众号里连发多篇文章，包括“P2P平台不是借款人，平台兑付逾期的说法不准确”“P2P平台是信息中介不是银行，债转快慢买家定”“网络出借本质是民间借贷，就是把钱借给了别人”“一文读懂什么是信息中介”等，出借人认为这些文章是玖富甩锅、推卸责任的意思，在“试探出借人底线”，而这份辟谣公告“算是试探失败后的一个妥协”。根据2019年1月25日，北京市互金整治办在北京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官网发布的一则公告指出，P2P网贷机构行政核查期间，P2P网贷机构要严格执行“三降”（出借人人数、业务规模、借款人人数）并承担企业主体责任。10月14日15点30分左右，在玖富房山区办公地点，一名保安向创业邦透露，最近来玖富的出借人数量每天都在增加，“今天是最近人数最多的一天，150人估计有了”。玖富办公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门口也聚集了约二三十名出借人，有些还拖着着行李箱，玖富工作人员及保安在前台忙着处理，房山区金融办的人员也来到现场答疑。随后，创业邦与多位出借人的交流中得知，他们在玖富钱包、悟空理财的理财投资金额少则数万，多则数百万。对于为何选择在玖富平台理财投资，他们表示，他们都是长期出借人，最短也有两年的投资理财经验，玖富既是仅存的P2P平台龙头之一，又位于天子脚下，而且是上市公司，之前兑付从未逾期，“一直很放心”。从7月底开始，封闭期满的标的已经收不到款，大部分出借人从8月开始没有收到回款。一位出借人告诉创业邦：“我们也不想来北京，我们也有自己的工作，家里也有老人、孩子，但现在问题是，没有一个有效的沟通渠道，我们没办法才到北京，到了北京，先到他们来广营（玖富朝阳区办公地点），又让我们去房山，坐地铁就坐了快两个小时，还有打车百十公里的，结果到了这儿，又说让我们回去等。”他们非常强调“出借人”的身份，对于外界给他们“投资人”的称呼，他们决绝地表示：“我们不是投资人，是出借人。”原因是如果要立案，就必须是出借人的身份。“我们出借人只剩下两条路了，要么就是立案，要么就是让玖富签协议偿还我们本息。”除了到玖富讨债，他们还跑过央行、银保监会、巡视组、金融局、金融办、经侦队等部门。然而，几经波折仍未能要回本金，也无有效解决方案，出借人如今已抑制不住愤怒，不再有最开始时的平静和信任。希望的稻草出借人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他们在有绝对的信心要回本金，和深知希望渺茫，以及明知希望渺茫又鼓励自己相信能够解决问题之间不断徘徊，寻求一个坚持下去并获得胜利的支点。在听到现场有房山区金融办工作人员的消息时，出借人难掩兴奋之情，这是他们的希望稻草，必须紧紧抓住。然而，结果与预想并不吻合，他们没能得到有效的回复。要见金融办的人，需要先填表，并在电脑端核实出借人身份后，方能工作人员予以对接沟通，而且还要分批次与金融办人员见面。浩生在核实完信息后，跟随一众出借人被工作人员带到位于房山区玖富办公楼的地下室，金融办在这里答疑。据浩生说，金融办工作人员在现场透露，目前已经成立了玖富专班，从7月已介入玖富，并开始监控玖富高层，限制高管出境。玖富的坏账率是4.5%。问及造成兑付逾期的原因时，金融办工作人员解释到，出借人的资金原本有两条途径回款，犹如一个瓶子的上口和下口，上口是新进的出借人资金，下口是借款人还款，现在不允许发新标（新的投资标的项目），意味着上口被堵住，只有依托下口的借款人还款。金融办提及目前的解决办法，一方面是“底标穿透”，将借款人个人信息公示，另一方面是引入AMC（持牌资产管理公司）。目前已经谈了一家，但“一家肯定是吃不了这么多的，还有其他几家正在谈，谈好之后，玖富会出一个方案报给金融办，金融办审查完后，报给市金融局审核，审定结束按照方案走，就可以给出借人正式的逾期回复了”。金融办工作人员在现场并未告知方案明确实施的截止日期，“顶多就是这几个月的事儿”。这样的做法并不能解决当下出借人急需回款的难题，也让很多出借人心里没底，因而未被现场出借人认可。尽管玖富此前的辟谣公告中已经声明引入AMC机构的债权不会打折，但现场出借人依然多次提问。这种不信任的种子早已在出借人心里种下。“我们也想尽早解决问题，现在的问题就是解决不了啊。他们的方案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又是假借款人，又是假协议，我们怎么相信他们？”浩生告诉创业邦，他和家里的亲戚四年间共在悟空理财出借800多万，8月4日到10月8日有100多万标的期满没兑付。“他们之前说风控多么多么好，为什么会有300亿收不回来？”出借人质疑玖富风控并没有宣传的那么好，也没有风险预案。玖富正向助贷、消费金融转型，出借人认为风控依然是其转型的隐患。底标穿透魔术P2P清退潮下，不少公司都在进行存量业务的清零和退出，例如国内首家P2P平台拍拍贷在10月12日宣布，截止到2020年9月，在监管指导下，基于保护出借人和借款人双方利益的原则，已经完成存量业务的清零和退出。你我贷平台也宣布，计划在近期对未到期的原服务进行提前结清。据腾讯棱镜报道，此前微贷网清退方式之一就是债转方案，即出借人将其在微贷网的标的债权先转让给一家AMC认可的第三方公司，第三方公司将债权进行打包整合转让给AMC公司，并由AMC公司提供资产管理服务，后续将由第三方公司给出借人进行本金及利息的回款，由微贷网对出借人回款的本金和利息做担保。除了将债权转让给AMC公司处置这一方案之外，对于资产是小额分散的个人消费贷款，且有一定风控能力的网贷平台而言，用对接机构资金（如银行）来慢慢替代出借人的资金，从而实现向助贷转型，成为不少平台“清盘”的路径。有些平台资产质量好，银行的合作意愿会非常大。AMC机构对于P2P不良债权持观望态度，在漫步金融街的报道中，一位四大AMC高管表示，主要是债权债务关系混乱，很多涉及自融，再就是资产质量低劣，所以很少直接收购，“应该只是提供一些中介性质的服务，比如梳理债权、催收、诉讼等，可能不会直接大规模参与债权转让。”针对金融办和玖富提到的“底标穿透”，出借人质疑手中标的的借款人信息是虚构的。图：5分钱借款协议“他们不是底标穿透，是‘死’标穿透。”一位玖富平台的出借人说，玖富平台所列出的借款人信息根本不对，人名重复、同一标的同一借款人多次借款、多个来自不同省份和城市的借款人身份证号首尾相同，分摊出去的借款金额也很蹊跷，有借款协议显示借款人借款5分钱，“你想，哪有人在你平台借5分钱的？”图：借款人身份证号首尾相同、同一标的同一借款人多次借款“拆东墙补西墙，墙墙不倒；借新债还旧债，债债不清。”这句曾经在民间流行的话，成为P2P拆标和期限错配的写照。拆标，可以是100万的“大标”拆为10个10万的“小标”，也可以是将1年的“长期”拆为12期1个月的“短期”；期限错配，是将短期出借资金分配给长期借款标的，标的到期后，出借人的本金靠新进出借人的资金补充。拆标和错配原本是平台降低用户风险的一种手段，将出借人和借款人的风险分散。在实际操作中，这种方式却造成了额外风险。有业内人士向创业邦表示，如果用户和平台之间有债转协议，平台可以将不同标的项目的借款人和出借人进行错配。出借人质疑的是，即便出借人和平台有债转协议，但债转后出借人与借款人并没有直接协议，且协议没有出借人本人签名，协议是否有效？而且玖富方面给到的借款人信息过于分散、数额过小，导致即便知道借款人信息，想要核实也非常困难。玖富出借人提供的协议中，有一些借款方的逾期情况显示为“有过逾期，但在努力回款中”。一家名为“武汉华湘盛通汽车销售服务有限公司”的借款人，经查询，发现这家公司已于2020年8月27日注销。图：多家公司显示“注销”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创业邦通过企查查平台查询到，出借人提供的借款方信息中有多家公司状态显示为注销、存续或经营异常。例如“邯郸冀南新区有钢养殖有限公司”，在企查查中显示经营异常，2019年5月16日，邯郸冀南新区市场监督管理局通过登记的住所或者经营场所无法联系。图：邯郸冀南新区有钢养殖有限公司经营异常创业邦通过电话与其中一家经营异常的公司取得联系，得到的回复是“企业没有在经营了，没有在玖富平台借过款”。还有一些公司正在进行简易注销，例如“邯郸冀南新区建国养殖有限公司”：图：邯郸冀南新区建国养殖有限公司简易注销公告出借人手中的借款人信息对不上，意味着协议存在虚构的情况。同样的现象在借款人方面也存在着。借款人主动还款遭拒玖富处理现场也有一些借款人前来协商还款，在他们正被工作人员带入内室协商时，创业邦要求与他们互加联系方式，但这一行为立刻遭现场工作人员阻止，“他们（借款人）解决问题，这跟您没关系”，“这里不是公共场所，这里是办公场所”。事后，借款人对当时工作人员的做法也持质疑态度，认为工作人员不希望借款人与出借人、与媒体建立联系，是防止互相之间核对信息掌握新的证据。前来玖富的借款人对创业邦表示，“我们是有诚意要求本金结清的”，但是还款金额太大，利息超出了此前的约定，远程沟通无果，所以到现场来处理。这已经不是借款人第一次、第一拨来到玖富协商还款事宜了。2019年9月5日，借款人小琪从“玖富万卡”借款24400元，借款协议显示，贷款期限为36个月，采用等额本息方式还款，月还827.32元，借款年利率为14.3%，最终还款总额为29783.38元，借款详细用途为个人或家庭消费。图：借款时签署的24400元的协议然而，小琪在还款时，月还金额实际为1409.53元（包含827.32元本息以及582.21元本息），截止今年8月，她已正常还款11个月，共还款15504.83元。其中，582.21元的本息，小琪一开始并不知情，她也从未签署过这份协议。在重新查阅此前与玖富的协议时，她才发现，除了最初24400元的借款协议外，还多出另一份借款协议，这份协议中表明，她“被贷款”17171元，贷款期限36个月，月还582.21元，借款年利率为14.3%，共需还款20959.42元，借款详细用途为“购买履约保证保险消费”。图：第二份“被贷款”的17171元的协议两份协议的还款金额相加，共计还款50742.8元，应还本息达到实际借款额的200%。8月底，她听到了关于玖富兑付逾期的风声，于是开始与玖富方面沟通，希望能够依照合同提前还清这笔钱。打电话沟通无果后，她与其他几名借款人于10月14日来到玖富位于来广营的办公地点，工作人员提出还款14500元的要求。未被小琪认可，于是工作人员告诉她们可以去房玖富房山区办公地点解决，有人接待。于是她们去了房山区办公地点，但玖富房山区工作人员表示，只负责出借人业务，借款人业务还是要来广营的人处理，15日，她又到来广营，依然被告知要前往房山处理，至今无果。图：待还款页面：左图时间9月27日，右图时间10月27日“这笔钱我就用了一年，一年5000多的利息说不过去，而且这份合同验签都验签不过去，合同无效的话，我只会还本金，一个不存在的合同我们怎么可能去执行呢？”小琪表示，玖富方面提出的14500元的还款要求不合理，不能接受。小琪透露，在大批出借人到玖富现场之前，借款人跟玖富是“很好谈的，身边有几个人的本金已经结清了”。从小琪的角度看，这份合同是无效的，但自己确实借了24400元，所以最终应还24400-15504.83（已还）≈8895元，这个数字与玖富方面提出的14500元相差5605元。那么，剩余应还本金是多少呢？创业邦对这笔账做了简单计算：24400元借款已还本金6447.36元，17171元的借款已还本金4537.19元，小琪还款的11个月里，共还本金10984.55元，共还利息4520.28元。由于17171元借款合同小琪并不认可，所以剩余应还本金为：24400-6447.36=17952.64元，再减去此前17171元的所有本息费用6404.31元，得剩余应还本金≈11548元。这个数字与玖富方面提出的14500元相差近3000元。小琪提到的“验签”是指玖富平台的CA个人数字证书，其有效性也被借款人质疑。在CFCA官网、CNCR、CCIC等平台，出借人与借款人从玖富平台下载的协议均显示“验证失败”、“不存在电子签章”，因此他们认为这些协议都不存在法律效力。图：CFCA数字证书验证显示失败有同样经历的一位借款人向创业邦提供了一份河南省周口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执行裁定书，裁定书显示，出借人与玖富普惠签订的《借款协议》无借款人的签名或签章，且玖富普惠不具备金融服务从业资质，营业执照经营范围也不包含借贷业务经营事项，未获得金融监管部门审批和备案。图：河南省周口市中级人民法院执行裁定书此外，借款人还向创业邦提供了一份北京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的文件，文件显示玖富普惠、恒元信业未在北京金融局进行小额贷款、网络借贷信息中介的备案登记。图：北京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文件（借款人提供）至今小琪再没还过款，目前逾期50多天，待还总额为36252.66元（平台显示数额每天仍在增加）。和小琪一样的借款人还有许多，虽然他们依然在奔走，但玖富方面“拒绝沟通”。还有一位借款人从玖富万卡借款52599元，而实际到账金额为39400元。因此，借款人怀疑玖富万卡存在阴阳合同、砍头息、高利贷等现象。这种现象在多个投诉平台早有反映——玖富在黑猫投诉平台有超过4万条投诉，在聚投诉平台也有超过1万条投诉，借款人质疑玖富存在砍头息、高利贷、阴阳合同、暴力催收等行为。图：黑猫投诉平台“玖富”的搜索结果借款人提供的一份山东省日照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执行裁定书显示，玖富平台以扣除服务费、咨询费的名义变相发行高利贷，北京恒元信业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在提请仲裁前一直以约定借款金额而非实际借款金额收取高息，北京恒元信业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不能提供金融监管部门（有权机关）相关批准文件，不能证明其从事贷款业务的合法性。银保监会《关于规范民间借贷行为维护经济金融秩序有关事项的通知》中明确规定，未经有权机关依法批准，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设立从事或者主要从事发放贷款业务的机构或以发放贷款为日常业务活动。图：山东省日照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执行裁定书北京恒元信业为玖富的债转方，接收出借人债转，向借款人追债。创业邦从企查查平台查询到，唯猎投资曾出现在恒元信业的股东名单内，而玖富数科的股东肖常兴是多家“唯猎系”企业的大股东，玖富集团创始人孙雷也曾是“唯猎系”企业的股东，两人今年8月26日同时退出了玖富数科科技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小琪还发现，除借款协议外，还有参加保障计划书、网贷信息技术服务合同、担保合同、信息咨询服务合同等，这些合同在她借款时都不知情，连“CA个人数字证书申请表及授权委托书”的存在都是后来才知晓的。小琪在玖富平台获取到的出借人信息也很分散、数额不等，其中也有几分钱的债权人，因此怀疑此部分出借人债权是否真实存在。当初很多人都是被玖富“借款5万，每日还款利息最低低至10元”广告吸引而来，却没想到有今天的局面。逾期给借款人带来了不少影响，一些借款人上了征信，信用卡被降额或是被封卡，也无法从其他平台借款。“我们目前就两点诉求，一是要求合法合规地归还本金，二是要求征信下了，”小琪告诉创业邦，多位借款人查了许多资料，寻找玖富的诸多漏洞，并非为了不还钱或少还钱，毕竟借钱还钱天经地义，但还钱也要还该还的部分，不该还的就不还。借款人与出借人相似的遭遇，让他们不得不怀疑，出借与借款两方用户是否都被玖富收割。用户在维权过程中耗去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而这些成本也难以追回。股价重挫，与人保互诉涉23亿元玖富面临的困境早已体现在其财报和市场表现中。2019年8月15日，玖富（NASDAQ:JFU）以9.5美元/股的发行价格登陆纳斯达克，上市一周内股价创下14.88美元的高点后，便不断震荡向下，今年6月公布财报消息后，股价重挫，持续下跌，从9.65美元跌至最低0.72美元，跌幅逾9成。9月29日，玖富集团发布了2020年上半年财报。财报显示，玖富集团上半年总营收为8.5亿元，比2019年下半年下降61%，净亏损7.4亿元，较2019年下半年缩窄73.9%，调整后的净亏损为4.5亿元。截至2020年6月30日，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及定期存款为人民币36.853亿元。玖富营收来源于三大业务：贷款撮合服务、贷后服务及其他营收。其中，贷款撮合服务收入为2.28亿元比2019年下半年下降85.5%，玖富解释下降原因为受疫情和人保财险的争议影响；贷后服务营收为5.3亿元，比2019年下半年增长17.5%；其他营收为9040万元，比2019年下半年下降40.2%。财报中提到的玖富与中国人保财险广东分公司之间的两起法律诉讼，双方诉讼涉及金额高达23亿元。资料显示，玖富与人保财险从2018年3月在网贷业务的保证保险业务上开展合作，通过履约险为本息提供100%保障。今年6月12日，玖富公告称与人保财险广东分公司因合同纠纷正在互相诉讼，起诉原因是人保财险未按双方签订的合同及补充协议，未按约支付服务费及逾期费22亿元。而人保财险方面于5月19日向玖富提起诉讼，并要求玖富赔偿23亿元，用来弥补未及时支付的技术服务费以及相关滞纳金损失。玖富表示诉讼仍处于初步阶段，现阶段无法确定两起诉讼的结果。多家公司注销、更名，高管频换资料显示，玖富数科旗下拥有十余家独立全资或控股子公司，涵盖数字科技、数字账户、数字普惠、数字财富、数字国际五个业务板块，包括玖富科技、谛易科技、玖富普惠、玖富钱包、玖富万卡、万卡商城、悟空理财、玖行保险经纪、玖富咨询、玖富证券（香港）、玖富财富（香港）等品牌，玖富数科还控股或参股了保险经纪、基金销售、银行、融资租赁等多个具有牌照资质的机构。玖富系公司关系错综复杂，去年以来，上述一些公司及关联方出现工商和人事方面的调整，包括公司注销、更名、高管变更、企业类型变更等行为。据企查查平台显示，今年以来，玖富数科集团创始人、CEO孙雷退出35家企业的最终受益人，从6家企业中退出了投资，其中包括玖富数科科技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但他通过有限合伙企业间接持股玖富数科集团。2018年起，他陆续退出了十余家公司的高管和董事。创业邦从企查查平台查询到，2019年和2020年玖富系十余家公司显示为注销。其中西藏玖富叮当信息科技有限责任公司2019年9月注销，控股股东为玖富数科科技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新疆玖富超能信息技术有限公司2019年7月18日注销，霍尔果斯悟空数字科技有限公司2020年3月注销，这两家公司的控股股东为北京利荣兴商贸有限公司，历史股东为孙雷。北京玖富普惠未来科技有限责任公司、上海游富玖族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玖瑞长盛（北京）数字科技有限公司等有“注销备案”的等级信息：值得注意的是，玖瑞长盛的控股股东珠海万卡消金科技有限公司（下称“珠海万卡”）显示为经营异常，2020年10月13日，珠海市横琴新区工商行政管理局通过登记的住所或者经营场所无法联系。企查查显示，该公司是玖富万卡APP的运营管理方。珠海万卡今年4月更名前为珠海玖富消金科技有限公司，玖富数科科技集团在今年4月30日退出其股东行列。珠海万卡的控股股东珠海惠科联银科技有限公司，是今年4月才成立的，原来的两位股东汪晓敏和盛阳分别于8月和5月退出，陈岑（持股10%）和韩宇（持股90%）分别成为珠海惠科联银的股东，今年6月1日和8月21日，两人分别将股权出质。珠海万卡去年底开始退出了三家其投资的公司：深圳领鲜农业科技有限公司、北京九狐时代智能科技有限公司和北京利荣兴商贸有限公司（下称“利荣兴”）。利荣兴的控股股东为北京悟空贸科技有限公司，悟空贸间接持股企业达79家，股东由李治军、李贵生和郭子芳三人组成，在此前公开报道中显示，李治军为悟空理财CEO，李贵生为玖富集团高级副总裁，郭子芳为玖富万卡常务副总经理。今年以来，玖富系多家公司更名。北京玖富美好科技有限公司今年6月更名为北京金牛智选科技有限公司。今年9月，企业类型由有限责任公司(自然人投资或控股)变更为有限责任公司(法人独资) ，法定代表人、投资人、董事（理事）、经理、监事等均有变更。新疆玖富万卡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去年4月更名为新疆特易数科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今年4月，玖富数科科技集团有限责任公司退出其股东行列，利荣兴成为股东，今年7月到9月，发生高级管理人员及负责人变更。玖富普惠金融信息服務有限公司今年7月更名为摩爾數字科技信息服務有限公司，北京悟空贸科技有限公司3月更名为北京超卡互联网科技有限公司，北京玖富联银科技有限公司6月更名为北京数智联银科技有限公司，上海玖富网络科技有限公司7月更名为上海智数联银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市玖富网络科技有限公司8月更名为深圳市富犇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深圳市玖富超能金融服务有限公司去年7月更名为深圳新超能数字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不难发现，上述公司的更名中，都在抹去原公司名称中“玖富”的痕迹。有分析认为玖富系公司更名、注销、高管更换、业务类型变更是为玖富转型做准备，而这些动作被出借人解读为高管与业务做切割，尤其是控股股东低调退出，是有意规避风险。出借人、借款人与玖富之间的博弈戏码还在上演，其间究竟谁在说谎？玖富最终会作何收场？时间会揭开谜底。注：文中郑婷、家豪、浩生、小琪均为化名点击视频号查看更多DEMO CHINA创新中国秋季峰会动态。MO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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