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把利润留下来,我们把股东的钱存在公司,一直在存钱,一直在投资。在投资中,我们犯过比较严重的错误,但从来没犯过致命的错误。我们也抓住了一些好机会。查理以前讲过,我们做过的 57 笔、58 笔投资中,真正起到关键性、决定性作用的就那么五六笔。一方面是抓住难得的大机会,另一方面是坚决不犯致命错误。我们将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这一段的关键有三个:
第一个,把利润留在公司,并取得令人满意的收益率,这就是我的指标关键比率的内涵,白话来说,让利润在公司利滚利。
第二个,强大如巴菲特芒格,关键性的投资大概也就10%,我们投错自然很正常,但没关系,继续要求自己优中选优、反复斟酌。
第三个,不犯致命错误,关键在于“致命”两个字,至于什么是致命,会没命就是致命,我认为股市里就是两类,一类是加杠杆买股票,一类是没有充分理解生意的背景下重仓几家公司。
苹果的生意比美国运通、可口可乐还要好,我们也将苹果收入囊中。……一切正常的话,苹果将一直是我们最大的投资。卖出一些苹果的股票,是因为我想增加现金储备。对比摆在我们面前的各种选择,考虑到股市的估值,考虑到世界局势,我认为现在增加现金储备对我们有利。
为什么卖出苹果,巴菲特的回答内涵很丰富,他认为苹果是好公司(所以会是公司的最大投资),据他的说法,卖出一部分苹果是需要现金,在后面一段回答中(这里没有摘录),他说他年轻时卖出一般都是需要现金,但现在很少有这样的情况——这意味着卖出苹果换现金储备这个事情,对于现在的伯克希尔而言是极端事件。
这一段摘录里,巴菲特提到对比各种选择及其估值(比如苹果股票、其他持股和现金),他认为卖出一部分苹果股票换成现金是有利的,考虑到苹果30倍的市盈率,而美国如今的国债利率在5%上下,这个估值确实不算低了,这种场景是不是让巴菲特想起了90年代市盈率很高的可口可乐——他在那10年里没卖可乐而坐了过山车,事后他表示后悔——我觉得有这种可能性。
我说的投资方法很简单,简单到说出来人们不相信。像数学了、物理了,可以一直往深了研究,越往深研究,探索到的新知识越多。投资则不然,投资没那么多新东西。做投资,关键在于思路要正。
投资是入门容易、精通难的事情,需要一定的悟性,跟性格有很大关系,想明白投资的原理,拿到了投资的敲门砖——比如一定的财务知识,有了一定的投资阅历,这时候难的就是“从厚变薄”的过程。
拿我自己来举例,我现在已经不经常分析公司了,看公司也会从一些比较简单的视角去看,看起来似乎是做得很粗糙,但我认为这是更“正”的思路。
对于不熟悉我说的这些内容的读者,我这里这几年的文章,可以很明显看到我的转变,多去翻翻看就会理解,那都是我走过的真实路程。
通过我们投资的公司,伯克希尔可以分享全球经济发展的红利。但是,伯克希尔不会在美国以外大笔投资。……主要是我熟悉美国,我知道美国的法律法规,美国有它的优点,也有它的缺点,是什么,我很清楚。对于世界上其它国家和地区,我就不像对美国那么了解。别的国家有别的国家的文化,文化障碍,我真跨越不了。……伯克希尔不在美国以外大笔投资,主要是因为我们肩负着股东的重托。我们为股东管理资金,我们始终想着千万不能把股东的钱亏了。在美国投资,我们不太可能犯大错。去其它国家和地区投资,那就不敢保证了。
这一段有两个重点分享:
第一个,投资人总是有一种害怕错过的心理,比如害怕错过“全球化”带来的机会,其实就我们这点资金,绝大多数公司都能接得住,一家公司能否给我们赚很多钱,和公司是否全球化、全球化做得怎么样没有必然的联系。
像巴菲特这样,只投资自己熟悉的公司(国家文化是很重要的背景),赚到钱的概率才更大,如果公司是优秀的,而且有在全球开展业务,那享受到“全球化”带来的红利,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本末不可倒置。
第二个,第一个重点的考虑落脚点是为自己负责,就像巴菲特这样考虑的落脚点是为股东负责一样,我们要为自己的钱负责,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不要犯大的错误,而投资一家文化陌生的公司,犯大错的概率大很多。
车险是每个人必须买的,只要你提供的产品足够好,而且比别家便宜,大家就会买你的。另外,车险是一个庞大的市场,其中蕴藏着巨大的商机。盖可保险拥有良好的商业模式,它的优势在于成本最低。在匹配风险和费率方面,我们确实需要改进。但是,盖可保险通过低成本积聚了巨大的优势,即使在匹配风险和费率方面略有短板,也并不影响我们的发展,而且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去弥补不足。(我们已经采取了实际行动缩小差距。预计到 2025 年末,我们将与竞争对手并驾齐驱)
这段摘录的背景是:盖可保险的一个竞争对手公司,在匹配风险和费率方面的能力更强,股东问巴菲特如何看待这个事情,以及盖可如何改进。
巴菲特这段回复,相对系统地阐述了投资的核心逻辑的一部分,例如第一步产品市场要真实——车险是每个人必须买的,而产品没有本质差别,所以谁能提供最便宜的车险服务,谁就能有生意,这个生意的关键在于尽量压低成本,而盖可整个生意模式的方方面面都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商业模式以及其中的竞争优势是最关键的,在某些方面落后于竞争对手,只要不伤害到竞争优势、不伤害到商业模式,就不是大问题,而且好的商业模式和强竞争优势可以给企业更多时间去弥补不足,这就是选择这类公司的意义。
在投资方面,我和查理聊了几十年。我也和别人谈投资,但与查理谈的最多,我们之间最有共鸣。与别人交流探讨只是一方面,一笔投资,我自己没主见的话,我肯定不会做。可以这么说,在投资上,我自己和自己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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