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不才,当年因为老爸一句话:“中医治大病,到老还能有口饭”,就稀里糊涂的报了中医学院。自此,本人一生的恶梦就开始了——苦苦的学了四年,风雨不误的天天去自习,玩命似的攻读古医书,结果怎样?
当我大三一上临床,才发现:在医院里,无论是中医院还是西医院,根本没有中医的影子!在一家中医院里,同样是中医学院毕业的“老师”鄙夷地看着我说:“我们根本不用中医!”
在实习的日子里,我也曾有过美好的纯中医的梦。那时我跟着老中医——还是省级著名的老中医,每日抄方。三天没过,我就发现,他就是把一副柴胡疏肝散反复变来变去的狂用……
比如,一个破伤风的病人,嘴都张不开了,这本来属于外科的疾病,却偏要收在内科治。“著名老中医”狂开上一把蜈蚣和蝎子。病人喝不下去,就下胃管给灌,病人好玄没死在他手里。最后,外科主任,一个军医大学的教授,实在看不过去了,硬是不买他的面子,强将病人抢过来,努力抢救,居然捡了病人一条命。
所谓的“消渴一号”方,用老药师的话说:“瞎骗人的,不过是西药面子。”——不过是最普通的西医用的二甲双胍罢了。就这样,病人蜂拥而来。老药师骗得了一个好名声。
后来,到外科去实习,看到外科对疾病治疗的疗效,真是大开眼界。说来我在中医学院也学过外科,但真是惭愧:不知是我学得不好,还是老师有问题,很多的外科病,在中医学院编的外科书上根本就没有;许多的外科疾病的治疗,也根本不是用中医教科书上的方法去治。
西医疗法的有效,则从根本上让我怀疑中医的疗效了。再后来,我也曾试着用中医教科书上讲的去给病人处方,根本没有疗效……多么可怕!还被临床带教的老师严厉批评了。比如中医吹得神乎其神的清开灵,在神经外科、神经内科根本就没有医生用。因为只需一支异丙嗪加一支氯丙嗪,就立杆见影见到疗效了。在神经外科和神经内科,这种所谓的灵丹妙药,根本连常规的备药都不是。临床回来,我们一个寝室的同学,深刻地研讨了一夜,大家最后一致得出结论:“垃圾,中医就是垃圾!”
所有的人,心情都是沉重的,大三以后,大家就无心思好好学中医了。有志气的,去学了西医;有的,索性天天的抱着《谁动了你的奶酪》狂看……大家都看清了中医的无能本质。
记得一次,和几个中医学院的外系同窗讨论中医中药,我说:“谁,可以告诉我,中医到底治好过什么病?给我一个具体的病名!”整个宿舍里一片沉默。当时舍里有八个人,两个针灸推拿系的,一个中药学专业的,一个是中西医结合专业的,两个是中医专业的,另外两个是中医骨伤专业的。
中医到底能治什么病?样样能的样子,其实是样样不能呀!
对于中医是不是有疗效,最有发言权的人,就是我们这些在中医学院花费了五年青春的中医学子。我们的内心的苦苦挣扎,我们临床上发现自己所热爱的中医是如此的无能……我们才是最有发言权的。
我过去是一个铁杆中医:我热爱内经、伤寒,我狂背汤头,我狂背针灸歌诀——我曾那样醉心于中医的古籍之中。但是,接触了西医,其条理的清晰性,疗效的可重复性,其对病认识的完整理论体系,才让我发现——
我的青春,被中医学院耽误了!!!
第五年我苦学西医,眼界开阔了不少,毕业时考上了一所很有名的医学院的研究生,而同班四十多人,除了五个考上研的(其中四个考本校中医专业),其他没有一个进入医院从事临床。
其实,大家何尝不想从事临床,可是扪心自问:谁又有临床的本事呢?临床的东西,中医学院根本没有教呀!一个对临床上无所知、或者是极少知的中医学生,本质上连一个西医中专生都不如!毕业那天,大家都喝了许多。许多人打回原藉去农村了,许多人出去跑药了,剩下的不想走,说还要考研,要考中医学院的研究生……
研究生毕业后,我终于转了西医,每天都疲惫而开心地活着。偶而,会在手术室里对他们说:我是中医学院毕业的。他们个个脸上都露着惊讶的表情。我接着说:呵呵,我现在改行,我现在是西医了。
语气淡淡的,内心却是沉重的。毕竟,我曾经年青,我曾经把我的青春耗在了这个专业上。说不爱,是违心的。但是正如我爱那路边的野百合,它虽然好看,却不能熬成一锅汤,让我果腹。红番茄和野百合一样好看,却更有用,能实实在在的为我熬一锅汤……
在我的内心中,有两朵花:一朵,是野百合,一朵是番茄花。同样的美丽。曾经,我想把那朵野百合摘走,但是我伸出去的手,半路上因为番茄同样的美和更好的果腹作用,而转了过来。现在,采着番茄花,我的内心是高兴的,尽管偶而会想起那朵野百合……
还是让它去自生自灭吧,关我何事?毕竟,它不能果腹。虽然,看起来是那样得美,但是,那种美,实际上,是虚幻的。
精彩评论
最后问你一下,你的同一宿舍舍友为何有那么多不同专业的?
中药不一定没疗效,毕竟潘金莲给武大郎吃药疗效还是符合预期的,有病先看西医,实在不行,看中医,再不行,只能跳大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