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二狗到王元宝,大唐首富是如何炼成的

生财小王子
2021-06-27

历朝历代都有富甲天下的大商人,比如陶朱公、吕不韦、邓通、石崇等人,今天要说的一位可能很多人知道比较少,那就是大唐开元盛世中的首富王元宝。

王元宝原名王二狗,后来贩琉璃发财,便将二狗这个特俗的名字改成更俗的“元宝”,意思是说,我有钱!唐玄宗曾问其财富,王元宝任性地说:“臣请以一缣系陛下南山一树。南山树尽,臣缣未穷。”缣即绢布,在生产力不发达的古代,可是硬通货,直接能当现金使用,换成今天的话来说,就是:“我在大兴安岭的每一棵树上挂一个iPhone 12,树都挂满了,我的iPhone 12肯定还没有用完!”唐玄宗感慨说:“我是天下最贵的贵人,王元宝是天下最富的富人!”

一、大唐首富王二狗有多富

王元宝,开元时期长安商人。开元年间是中国古代有名的盛世,开元年间的唐玄宗还是一个英明有为的皇帝,在明君贤臣的治理下,大唐经济繁荣,国家富强,这样和平稳定有富足的大环境,有利于大商人的涌现。

唐玄宗画像

开元时期,王元宝已是名满长安城,和杨崇义、郭万金等巨富,每人都广泛地接纳四面八方的有才之士,资送他们读书入仕,以每年能选送多少个学子进朝廷做官来互相竞争、攀比。朝廷中有许多著名的官员,都是出自他们的门下。每次科考文士都聚集在这几家,当时人称之为豪友。

王元宝堪称当时的国家首富,多次受到皇帝召见。据说有一次玄宗皇帝坐在含元殿上,南望终南山,看见一条白龙横亘在两座山之间。问左右的人,都说没看见。让人赶快去叫王元宝来问他,王元宝说:“我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横架在山顶上,但看不清它的样子。”

皇上身边大臣问皇上说:“我们为什么看不见呢?”玄宗不由得慨叹:“我听说最富的人能够比得上最尊贵的人,我是天下最尊贵的,王元宝是天下最富有的人,我能看得到,所以他也能看见。”

又有民间传说王元宝家有一把神奇的宝扇,极凉且能自转,每逢热天请客吃饭时,他便让家人将扇子拿出来放在座前,并在上面洒些新水,这时扇子“则飒然风生,巡洒之间,客有寒色,遂命撤去”,简直是古代版的电风扇,唐玄宗闻听后感到好奇,就命人把这把扇子借去观赏,称赞道:“此龙皮扇也!”王元宝当然是聪明之人,连说要送给皇上,但玄宗此时又显然出其非凡的姿态,坚决不受,赏完后又物归原主。

王元宝在开元盛世积累了天量的财富,更难得的是,他的财富来路基本上都是光明正大,通过自身努力得到的,所以在开元年间,君明臣贤的大环境里,得到保全,安稳度日,没有被强权掠夺财富。唐玄宗不但对他的炫富毫不在意,反而对他赞赏有加。

二、大唐首富王二狗的发家致富秘诀

那么在生产力不发达的古代,一个平民百姓是怎么从底层逆袭成为一国首富,从草民王二狗变成了可以和一国之君谈笑往来的“王元宝”呢?这就要谈到大唐盛世中最稀缺的奢侈品—琉璃,也就是现代的玻璃,在大唐年间这还是一等一的奢侈品,物以稀为贵,王元宝正是靠这个商品逆袭成功。

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 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

李贺的《将进酒》将一个宴饮歌舞的场面写得缤纷绚烂、有声有色。在唐朝,小到餐具器物,大到建筑装潢,琉璃是消费升级的标 杆。唐太宗时期,据说宫中每三年会隆重举办一次琉璃宴,所用餐具均为琉璃,极尽奢华,兴会淋漓。

物以稀为贵,若要问盛唐什么行当最赚钱,不是运茶,不是卖丝绸,而是贩琉璃。 在唐代,琉璃产地少,产量低,大部分来自遥远的西域,价值几 比黄金。1987年,法门寺曾出土了20件琉璃制品,其中有18件来自伊斯兰国家。

出土的南朝刘宋时期琉璃碗(公元439年)

唐初时期,琉璃贩卖还是“货郎模式”,规模小、损耗大,供应不稳定。

开元年间,王元宝也是从小货郎做起,但是这个大哥最创新的一点是,在积累了初始财富后,他大胆地在长安西市包了一 片地,并把货郎们组织起来,建起一个“王氏琉璃市场”,这个眼光与魄力也让他从小货郎一跃成为当时的大富商。

在这个市场,以长安为核心,北至突厥南达南诏,人们能找到几乎所有关于琉璃的产、销、需信息。而且,这个市场的主要客户是走街串巷的货郎和豪门巨贾,而不是小散户。法国学者布罗代尔曾说,商品从生产者转到消费者手里,要经过空间和时间的双重过滤。这个特性使商业变成为一种必须积累和使用 巨额资金的经营活动。从遥远的西域,到繁华的长安,不论是海路, 还是陆路,没有资本寸步难行。

丝绸之路——古代东西方世界交流的大动脉

与此同时,中国的琉璃资本也深刻影响了伊斯兰世界的琉璃生产。

王元宝每年都会指派专业人士去往波斯,通过预付、借贷等方式,预购国内所需的特殊琉璃制品,特别是佛教用品。在法门寺出土的18件海外琉璃中,大部分有仿瓷工艺,深受中国消费习惯的影响。 王元宝的竞争对手杨崇义,他甚至不远万里亲自去到波斯游学考察市 场。不过,不幸的是,杨崇义喝醉了酒当街调戏妇女,被波斯的道德警察逮了个正着,丢脸丢到国外。

在频繁的贸易过程中,盛唐有两个方面的资本创新引人瞩目。

柜坊:唐中后期,长安、扬州、洛阳、广州等大型商业城市都出 现了具有信用性质的柜坊,有点类似银行。商人将钱币存放在柜坊 中,柜坊根据商人所出凭证代为支付,收取一定的柜租。柜坊代客保 管钱物、贵重物品,甚至连奴婢、牲畜都可以寄放。商人取钱取物, 既可凭票据,也可以信物领取。

飞钱:唐后期,金属货币紧缺。当时,各个地方在长安都有驻京 办事处——进奏院,商人们在长安售出商品后,便将货款交给本道的进奏院,由进奏院发给票据。商人回到本道,合券取钱。这种“飞钱”业务,解除了商人携带钱币的不便和风险,也免得地方政府不断 运钱到京。后来,军队、盐铁、富商也都参与进来。飞钱加速了货币流通速度,对繁荣市场起了积极的作用。

在资本支持下,站在小微企业——货郎的肩膀上,王元宝成为大 唐首富。

三、挥手自兹去的大智慧

人怕出名猪怕壮。在重农轻商的封建时代大环境下,大部分首富都没有好下场,汉代的邓通虽说睡在钱山上,终被饿死,石崇与王恺斗富,落得个身首异处。王元宝自己本人有急流勇退的大智慧,再加上遇上了君明臣贤的开元盛世,最终成功退隐江湖。

退隐江湖

水满则溢,月满则缺,万事盛极必衰。王元宝深知这个道理。在与唐玄宗炫耀“缣系陛下南山一树”后的第二年,王元宝心生去意。于是,王元宝卖了铺 面,散了些家财,悄无声息地从长安琉璃市场中退了出来。从此,他只想当个教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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