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7月20日)，黑天鹅投资者马克·斯皮茨纳格尔(Mark Spitznagel)表示，股市正走向历史性的抛售，他再次向那些在人工智能(AI)热潮中对股市稳步上涨感到满意的投资者发出了极其悲观的警告。
在最近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斯皮茨纳格尔表示，股市持续数年的反弹相当于“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泡沫”。
他指出了与互联网泡沫的相似之处，当时投资者将大量资金投入科技股，然后狂热消退。纳斯达克指数于2000年崩盘。
斯皮茨纳格尔的观点引人关注，一方面是因为自2008年创立尾部风险对冲基金Universa Investments以来，他取得了一些惊人的成绩，包括在一天内赚取10亿美元。另一个原因是，他始终没有依赖任何短期观点来实现这些成绩。
这位神秘的量化分析师，是《黑天鹅》作者纳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Nassim Nicholas Taleb)的门徒，其通过一种复杂的策略几乎每天都在亏钱，只有在非常动荡的时期才会获得回报。2008年危机、2015年闪电崩盘和2020年新冠疫情市场崩盘的几次灾难，对一个小部分资金配置到他基金的股票投资者来说，已经足以击败经典的60/40股票和债券多元化投资组合。
但现在，他看到股市即将出现一次重大抛售，股票可能会损失超过一半的价值。然而，预测市场何时崩盘比对冲投资组合更难——许多人会说这是不可能的。就像许多基金经理和策略师总是表现得乐观一样，恐吓性言论听起来像是为对冲尾部风险进行的精明营销活动。
“我认为我们正在走向非常、非常糟糕的境地——但当然我会这么说，”斯皮茨纳格尔在本周的一次采访中开玩笑说。
尽管市场异常平静，股市接近历史高点，但Universa的业务如今却并不缺少客户。斯皮茨纳格尔认为，股市反弹将持续数月，并变得更加疯狂。这是因为市场正处于“刚刚好的阶段”，随着通胀下降和美联储宽松政策推动对进一步上涨的预期。但他表示，利率下调往往是市场大逆转的发令枪。另一个逆势迹象是：一些投资社区的持怀疑态度者仍保持谨慎。
“你不会因为提出看跌观点而感觉像个傻瓜，”他说。
不过，直到最近情况才有所转变。今年5月，摩根士丹利策略师迈克·威尔逊(Mike Wilson)在失去公司全球投资委员会席位后不久就转向看涨。而就在最近，摩根大通的马尔科·科拉诺维奇(Marko Kolanovic)在坚持对人工智能反弹持悲观态度后失去了工作。那些没有追随人工智能浪潮、持有像英伟达这样的股票的基金经理们正在舔舐伤口。这些事件让人想起了互联网泡沫：1999年底，在标普500指数达到顶峰前几个月，美林证券的看跌策略师查尔斯·克拉夫(Charles Clough)离开了公司。
斯皮茨纳格尔预测，这次的调整将比25年前更严重，因为过度行为更加极端，眼下市场处于“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泡沫”之中。高公共债务和高估值使得华盛顿主导的纾困计划更难实现。他认为今天通胀的温和放缓将会超调，并称美国经济可能在年底前进入衰退。
施皮茨纳格尔形容宏观经济形势的不祥之兆是“巨型火药盒定时炸弹”。他的比喻比听起来要微妙：政府在抑制经济中的任何火灾方面非常积极，以至于债务和其他隐藏风险的干枯灌木已经构成了严重火灾的要素。
普通投资者应该如何应对他的预测？斯皮茨纳格尔认为，可能是什么都不做。
“预言家们是糟糕的投资者。”
他表示，长期持有股票是最好的策略。Universa提供保护的基本目的是让专业基金经理放心承担风险，并在出现低价时为他们提供额外资金。个人投资者不会在糟糕的一年中撤资，所以那些能够在尽管有可怕的头条新闻的情况下稳定地向指数基金投入资金的人会表现得很好。
他们的长期表现应该会比那些购买越来越流行的结构性产品以减轻市场波动的富裕投资者更好。他为什么这么认为？一个原因是，这些结构性产品的构建模块，如看跌价差期权，包含了Universa为其基金购买的衍生品。长期来看，它对买家回报造成的长期拖累代表了他的优势。
“我们喜欢这些看跌价差期权的家伙，”他说。“这从来都不是一笔好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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